“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派的縱容,嚴寒輕聲說着,只是那聲音,怎麼聽都是在笑的感覺。果然,當葉雅筠將五指張開,透過指縫看到嚴寒含笑的雙眼時,葉雅筠怒了,“啊!你居然還笑~”
惱羞成怒的某人想把嚴寒給撲倒,無奈地勢錯誤,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沒算準,最後還是被ya着的命。
a市的夜晚很漂亮,不管是霓虹的燈光,還是熙熙攘攘的人羣街道,忙碌中帶着一絲慵懶的氣息。夜晚的a市,就像個慵懶的美人,醉臥榻間,擡眸便是瑩光閃爍,入眼的是一片繁華。垂眸的是一片安逸,寧靜中帶着一片祥和。
市中心是熱鬧無比,但是在近郊區,卻極爲安靜。駕車來到最近的一個海灘,葉雅筠心血來潮想來看看海,雖然這個想法很讓人無奈,但是嚴寒還是一言不發地執行到底。
上高速,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站在了沙灘上。張開雙手,葉雅筠擡頭閉眼感受着夜風吹拂面頰的感覺。輕柔中帶着一絲涼意,彷彿那柔軟中帶着淡淡冰涼的絲綢般,長髮隨風揚起,又隨風落下……
絲絲的涼意被周身的溫暖驅散,猶自閉眼的葉雅筠嘴角微微揚起,感受着周身的氣息。感覺到脖子上微癢,葉雅筠不由將脖子上的髮絲撥開,只是手卻在那瞬間微微僵住!
“怎麼了?”感覺到葉雅筠的異樣,嚴寒的嗓音中帶上了一絲疑惑。
雙手覆上嚴寒交叉置於自己腰腹的手掌,葉雅筠想起了那張林筱燕死亡的照片,她的雙手就是這樣交叉握住插進腹中的刀柄。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假設,林筱燕是被人從身後像這樣抱住,然後再是被殺死的?
因爲從法醫鑑定的角度來看,那確實不是有人從前面將她殺死後再擺成那個姿勢,而上面也只有林筱燕一個人的指紋。
一絲微痛從耳朵上傳來,葉雅筠一個回神便往側邊一躲,“寒你屬狗的啊,咬人這麼疼。”
“想什麼呢,不說的話我還有更多懲罰你的方式。”說着,嚴寒便再度向着葉雅筠ya了過來,葉雅筠一嚇,急忙擋住自己的耳朵,“說就說,不就是在想案子的事情嘛。”
嚴寒算是服了葉雅筠了,誰在約會的時候,想案子的事情?但是,他也很想知道,他家小女人蔘與了一個什麼樣的案件。
微微俯身,將下頜靠在葉雅筠的肩窩上,脖子上帶來的微癢感覺讓葉雅筠不自覺地想要逃避。可惜嚴寒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將人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裡,“說說看,那件讓你在這個時候,還念念不忘的案件。”
“不是念念不忘,只是正好在剛纔想起來一件事情。”思及此,葉雅筠示意嚴寒將雙手抱住自己的然後放在腹部,“你看,如果是這樣的姿勢,是不是也可以做成自殺的樣子?”
嚴寒看着兩人的身高差,再加上此時的這種姿勢,連帶上葉雅筠剛纔的話。“確實可以,那你是認爲那人是她的男朋友?畢竟只有男女朋友纔會有這種姿勢。而且按照這種的計算,那人的身高至少比死者高出十公分以上。另外,死者死亡前的面部表情是怎麼樣的?”
聽着嚴寒說了一大段的話,葉雅筠反射性地就回答,“死前很驚恐!應該是沒有預料到吧?”說完,葉雅筠就覺得自己廢話了,誰能預料到死亡的。
“案件發生時,那棟寢室樓裡還有人嗎?應該不會一個人都沒有吧?”只是週末的話,像警校這樣的地方,是不會出現一棟樓的人全部走光的事情,如果真的遇到了,反倒更耐人尋味。
“有人啊~我們之前也有找過一些那棟樓裡的學員,但是大家都說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哎呀你快告訴我你發現什麼了,不準再吊我胃口。”總覺得嚴寒發現了什麼,但是他不說,存心讓她更着急嘛。
輕笑一聲,嚴寒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如果是你被人捅了一刀,會什麼也不叫?我看那個兇手在將刀刺入死者的身體時,同一時間還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發不出聲音。”
“又要在保證將刀刺入身體時的角度問題,還要一隻手捂住死者的嘴,如果是女生應該做不到吧?畢竟那個林筱燕警校的一員,照理說不會太弱纔是。”但是具體的實力,現在卻是沒有人去理會了。
嚴寒不予發表評論,在他自己也不確定的情況下,他不會任意發表容易讓人走歪路的話。當然,如果是他肯定的,那麼他就會說出來。
在沙灘上待了也有半個小時了,周身的風也變得腥冷了不少。摸着葉雅筠有些冰冷的小臉,嚴寒徑直說道:“我們回車上吧,晚上風涼你會感冒的。”
“我纔沒那麼弱呢~”嘴上嘟囔着,但是葉雅筠還是向着車子所在的地方走去,對於嚴寒的關心,葉雅筠一向是全盤接收。
坐在副駕駛座上,葉雅筠將座椅放下,側躺在上面,看着嚴寒道:“寒,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跟你朋友在一起了,你會不會有想殺了他的衝動?”
耳邊突然聽到葉雅筠這麼無厘頭的問題,嚴寒無奈地苦笑,卻還是老實回答道:“我會問你離開我的原因,隨便殺人倒是不會。”
“寒,你太理智了!但是有時候,有些人,特別是女人,不會那麼理智的。如果有人搶了你……殺人什麼的先不說,但是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好過就對了。”肯定地點了點頭,葉雅筠一副不爽地看着嚴寒,說道:“所以說啊,你可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一定會狠狠懲罰你的。”
“好,我等你!”捏了捏葉雅筠的臉,嚴寒心情很好地開車準備往回開。行至半路,隨着兩人時不時的交流,嚴寒的話語清晰地在車內響起,“這麼說,你懷疑是那個趙丹兒,也就是死者之前的好友殺了她?”
肯定地點了點頭,葉雅筠一臉篤定道:“肯定是的,我剛剛想起來,那個趙丹兒有殺人動機,然後她的身高也被死者高了十幾公分,完全可以模擬出殺人的手法。”
“雅,你應該要以事實證據去懷疑哪個人是兇手,而不是靠感覺。有時候感覺是會騙人的,而你一旦陷進去,就會被它所誘導,要花費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去破解它。而一旦如此,你就會帶着有色眼鏡去看待這件事這個人,對你而言,絕對不是好事,懂嗎?”雖然不想打擊葉雅筠,但是看着葉雅筠像是陷入了漩渦中一般,嚴寒真的不想看到葉雅筠後悔的模樣。
他的話很客觀也很直接,並不會有多少的裝飾性語言,一字一句都是他帶着教育式的口吻。而葉雅筠,在聽着他的話時,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一個人……
“像我和嚴玉錦那樣嗎?”喃喃的自語着,葉雅筠想起了那時初入校園時,並沒有交集的兩人,在路上相遇時,也會含笑帶過。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或許是屬於兩人的團體爆發的時候吧。
車子平穩地在高速上前行,葉雅筠陷入了沉思中,在她的心中,確實是在一開始便猜定哪個是兇手,而這樣的結局,也只是讓葉雅筠不管遇到什麼時候,總是第一個想到那個人……
“寒,我是不是讓你很無語?”悶悶的聲音響起,葉雅筠想到剛纔嚴寒用着那樣的口吻對她說話,好陌生的樣子。
心底一聲輕嘆,嚴寒認命地在路邊停穩車,將一旁的葉雅筠抱進自己的懷裡,“對不起,是我語氣太重了。不要那樣想,不管怎麼樣,你在我心裡都是最好的。”
雖然因爲嚴寒的話心裡甜甜的,但是聽着嚴寒的話,葉雅筠卻是戳了戳他的胸口道:“寒,其實你不適合說太肉麻的話……”
“……”
“幹嘛不說話啊,雖然不適合說,但是你也可以說的,反正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愛聽……”換了個姿勢,葉雅筠抱住嚴寒的腰,笑得一臉甜蜜。
看着眼前燦爛的笑顏,嚴寒直接一個熄燈,整個車內一片黑暗。在葉雅筠淬不及防下,嚴寒已經吻住了她的雙脣,而她在稍愣之後,也是順從地迴應起來。
車內溫度蔓延,只是不知道,這股熱氣會蔓延到什麼時候呢?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警校的門禁時間是晚上十點,所以葉雅筠還是有驚無險地進了校門。
拿着帶回來的宵夜,葉雅筠快步在學校的道路上穿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發生命案的事情,現在這個時間點,一個人也看不到。
不自覺地心裡也有點發毛,葉雅筠一邊告訴自己沒什麼的,但是另一方面卻依舊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突然,一陣鈴聲突兀地響起,葉雅筠嚇了一大跳。
等到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時,葉雅筠鬆了口氣,卻又不自覺地暗暗咒罵着到底是誰這麼過分。只是這些嘮叨在看到來人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