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夢潔因爲心疼溫建白,回到家後對溫建白非但百依百順,更是變着花樣的給他各種小驚喜。
溫建白雖然被她一些和小孩子惡作劇一般的驚喜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明白這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要到藍夢潔音樂會的日子了。
藍夢潔一開始表現的很好,但越是臨近心情就越是焦躁,整天在家裡練着小提琴,就怕音樂會的時候出什麼差錯。
溫建白回家後就看到藍夢潔正站在花園裡閉着雙眼,微風親吻着她的裙角,撫摸着她的髮絲,她被羣花包圍,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純潔而不可侵犯。隨着她白皙的手指動作,動人的音符也隨之流瀉而出。
這一幕,看上去就是一種享受。
可溫建白卻完全沒有欣賞的模樣,他緊抿的脣角隱藏着怒氣,大步走過去將小提琴從藍夢潔手中奪了下來,冷聲開口:“你知道你今天拉了多久的小提琴嗎?”
藍夢潔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卡在了喉嚨,她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數字:“六個小時?”
“是十個小時!”溫建白黑濯石般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怒火:“你站在這裡拉了整整十個小時的小提琴!你就不累嗎?”
要不是他接到傭人的消息趕了回來,她是不是還要繼續這麼拉下去?
搞清楚男人爲什麼生氣的藍夢潔小聲的爲自己辯解道:“這不是馬上就要到音樂會了,我擔心舉辦的不成功,只好趁着這段時間勤學苦練了。”
溫建白篤定道:“依照你的能力不會不成功。”
“你的意思是指如果真的不成功,你也會讓它變成功嗎?”
溫建白並不覺得這件事這麼處理有什麼問題:“這樣不好嗎?”
“當然不好!”藍夢潔想也不想道:“我想要的是經過我自己努力後獲得的成功,而不是靠你給我拿到的成功。你如果那樣做,和把我當成一件可以隨你擺弄的物品又有什麼區別?!”
她說完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對上溫建白那雙幽深難測的雙眸,心中一跳。
“對不起。”她猛然回過神,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最近壓力太大了,剛剛的話不是我的真心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溫建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良久後纔開口:“你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溫建白始終冷着一張臉,吃過飯後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藍夢潔知道自己那話說的過分了,畢竟想要爲愛人撐起一片天,卻被愛人那麼說,換成誰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她想要道歉,但也不敢貿然去打擾男人的工作,只能不安的待在房間裡,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坐立難安決定要去找男人的時候,溫建白推門而入。
她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驚喜:“建白……”下面的話在對上溫建白冷如冰霜的一張臉後有些說不下去。
溫建白“恩”了一聲後,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
指間因爲長時間抓着指弓有着明顯的紅痕,甚至微微腫起,在白皙的指間看起來觸目驚心。
溫建白眸中閃過一抹明顯的怒氣:“你就打算用這樣一雙手去開音樂會?”
藍夢潔乖乖認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也明白自己是太過於焦急了,可如果不拉小提琴,她根本就靜不下心。
溫建白取過一邊的醫藥箱,給她一點點抹上清涼的藥膏。
他眉峰冷冽,薄脣緊抿,是極爲不近人情的模樣,可手下的動作卻好似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輕柔至極。
如果不是不看他的神情,根本想象不到他心中正在怒火沸騰。
在溫建白心中,不過區區一場音樂會而已,根本不值得藍夢潔那麼看重,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
他將藍夢潔的十指都塗上藥膏後,又用一層繃帶全部包了起來。
藍夢潔看着自己已經變成了胡蘿蔔的右手,十分想提醒溫建白根本沒必要這麼小題大做的。
她這些小傷,抹了藥第二天就可以好大半,可看溫建白的模樣,又默默的嚥了下去。
胡蘿蔔就胡蘿蔔吧,只要他開心就好。
將藍夢潔十根手指頭都包紮好後,溫建白起身提起醫藥箱。
藍夢潔沒想到他就要這麼走人,急忙伸手去住他,可手指太粗竟然沒拉住,自己倒是向牀下摔去。
溫建白聽到動靜,千鈞一髮之際轉身拉住她,才讓她避免了摔成腦震盪的可能性。
“你要做什麼?”他將藍夢潔丟到牀上,她這是要想不開自殘嗎?!
藍夢潔討好的用兩隻手握住溫建白的一隻手:“親愛的,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你說得對,不就是一場音樂會嘛,萬一真的搞砸了我們大不了再辦一場對不對?”
溫建白看她亮晶晶滿是討好的雙眼,擡起冷然的視線:“真的知道錯了?”
“錯的特別離譜!”藍夢潔就差指天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下去,站到牆角。”溫建白突然用命令的語氣同她道。
藍夢潔一頭霧水,但看着溫建白的臉色,還是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站到了牆角。
“蹲下。”溫建白髮了第二個命令。
藍夢潔不明所以的剛蹲下,溫建白就繼續道:“站起來。”
“啊?”藍夢潔剛站起來,溫建白就用沒有任何起伏的聲調又道:“蹲下。”
這麼循環幾次,藍夢潔心中也有了火氣,他這是把她當猴耍嗎?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就不能給個痛快嗎?
溫建白從牀邊走了過來,他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向藍夢潔,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猛獸見到了心儀許久的獵物。
藍夢潔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推,可她身後就是牆,根本退無可退。
溫建白長臂一伸,藍夢潔就被徹底禁錮在了他臂膀中的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
他一隻手挑起藍夢潔的下巴,伏下身,對上她的眼睛:“藍夢潔,剛剛那纔是我對待物品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