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教授慢條斯理在沏茶,完全沒有看出他剛纔在文火火面前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但是灑出茶杯的水,還是泄露他內心的恐懼。
“樑教授,還是我來吧。畢竟你是我師長。”文火火冷不丁就接過樑教授手裡的茶杯,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接。文火火是清冷淡然,樑教授是強裝鎮定,又隱含着一絲畏懼。
文火火眼神一動,手上的力氣加重,樑教授的手背立即青紫,啊叫一聲,想抽走自己的手,但是不懂爲什麼竟然滾燙的茶水,直接就淋到他的手背。
這下直接疼得他整個人都坐在地上。
“哎呀,老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徐氏心裡雖然對樑教授剛纔進門的時候對她的態度不好有不滿,然而看到樑教授受傷,心裡還是着急。
可是樑教授正一肚子的火氣無路可發,徐氏直接就撞到槍口上。
啪。
樑教授突然一把揪住徐氏的頭髮,用力打了一巴掌。
徐氏愣了,接而哇一聲哭出來,“你個老不死,你打我做什麼。”
“打的就是你,讓你多嘴。”原來樑教授是覺得是徐氏在文火火面前說了什麼,現在把他給害。
徐氏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那會吞下這口冤枉氣,二話不說,就跟樑教授對着幹,她雖然是個女的。但是樑教授屬於瘦弱類型,徐氏身體肥胖,就是一個手臂,都幾乎擰過樑教授的腰。
兩人就你來我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陌生人,誰又會想到竟然是夫妻呢。
旁邊看戲的三人組,表示已經開始打呵欠。
“這要演到什麼時候啊?我都看得出來,太假。”安葉涼颼颼說道。
元昊嗯一聲,“不錯,這打的也太假,起碼得用點力。”
人家那邊在打得火熱,他兩卻在這邊討論得火熱,幸好文火火沒有這種看別人打架的惡趣味。
“夠了。”文火火一腳踢向桌子。
鋼化玻璃做成,竟然碎裂開來,彈得到處都是,樑教授跟徐氏的臉都不同程度被劃傷。
“你們覺得我是白癡還是傻子。”文火火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是什麼意思。
不過徐氏跟樑教授,顯然是嚇壞。他們瑟瑟發抖,就連臉上的傷都不敢去顧忌。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火火,讓你今天來看我們的笑話。”樑教授估計是演戲上癮,這種時候,竟然還敢亂說話。
文火火看他一眼,轉開視線,盯着嚇傻的徐氏,“你來說吧,樑教授最近在跟誰進行一些怎麼算計我的計劃。”
徐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抖着嘴脣。
“火火,你今天是怎麼了?我是你的老師,你忘記了嗎?當年可是我幫着你說話,怎麼會算計你呢?”樑教授假裝好人笑着。
“呵呵。”文火火冷笑,“樑教授,你也懂得說那是當年。”
意思就是不信樑教授的話。
“快說吧。”文火火把腳疊起,端坐如王者,姿態慵懶閒逸,嘴角一抹血腥的笑,在俯視可憐的螻蟻。
“我,我,不知道。”徐氏本來想說點什麼,可是看到文火火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噤若寒蟬。
樑教授剛要鬆口氣,文火火那邊直接扔過來一樣東西,砸在徐氏的頭上。
咣噹,腦袋開花。
“天啊,火火你是瘋了嗎?”樑教授看着徐氏在自己面前頭破血流,無動於衷。
文火火不屑凝視,“那麼你來說吧,樑教授。肖玲兒又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你膽子,竟然敢算計到我的頭上。”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樑教授垂死掙扎。
“哼。”文火火冷哼,正要站起來。
元昊先快他一步,“老大,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正好最近我想來研究一下,關於人體怎麼解剖可以比較完美,具有藝術感。”十指相交,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
在這樣的氣氛下,自然嚇人。
“你想,想幹嗎?”看着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手術刀的元昊,樑教授節節後退。
“沒啊,我就是想試試我最近先練的刀法,好在進行下一次手術之前,能夠更加完美。你就犧牲一下自己,爲我們的醫學發展做做貢獻。你放心,我技術很好,保證會讓你完全嘗試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元昊笑的有點像是殺人狂魔。
樑教授吞嚥口水,想跑,但是他又坐在地上,爬起來,就被元昊從後面踹幾腳,撲街。
“別跑啊。”元昊已經貼上來,那把冰冷的手術刀就緊湊在樑教授的脖子上,慢條斯理的,“應該先在喉嚨割一刀,把血方放幹,在進行一塊一塊把肉片下來,對了,樑教授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樑教授都哭出來,只想求饒,聽到元昊的話,都忘記自己一直在堅持的東西,哇哇大叫:“不,不,我說,我什麼都說,不要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真的肯說了。”元昊把刀移到樑教授的臉上。
“嗯嗯嗯嗯。”樑教授猛地點頭,還不停讓自己不要靠近那把鋒利得發光的手術刀。
“唉。”元昊遺憾把手術刀收回來,“我還以爲可以先享受享受呢。”
“你可以。”文火火在後面突然說一句,“等會或許你還會用得上。”
意思就是警告樑教授,如果不說真話,一樣沒有好下場。
如果一來,樑教授哪裡敢不說。
“老樑啊老樑,你可得老老實實地把話都說清楚啊。”徐氏突然爬到樑教授的身邊,哀求道。
樑教授已經沒有力氣去踢她,不停在踹氣,因爲感覺自己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樑教授,是誰跟你膽子,讓肖玲兒算計我。那種藥不是你能夠擁有。”能夠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的下藥,文火火相信這個世界沒有幾人。
“我不知道。”樑教授又是一句。
元昊憤怒了,舉起手術刀,走向樑教授,直接把他的衣領給提起來,“是不是想死。”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幾個月前,突然收到一封神秘的郵件。那上面說,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去做,可以給我一切。我本來不相信,可是我的電話被監聽了,就連我每天的行程也被監控起來。那個說,如果我按照他說的去做,也是死路一條。何不,聽他的話,只要把一個女人送到你身邊,一切就搞定,還能拿到很多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我真不是要故意害你的,火火,對不起。”說到最後,樑教授自己都落下悔恨的淚水。
可是當時他害怕,整天都覺得自己會被人突然殺掉,在最後自己都快要瘋掉。
聽完樑教授這番話,文火火沒有出聲,他的表情很淡然,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安葉不放心,把手伸過來,抓住他,看着他。
文火火側視她一眼,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那份郵件呢?”文火火問道。
“在我的郵箱。”
“去打開我看看。”
樑教授立馬就筆記本電腦搬出來,登上自己的郵箱,然而等他找了一遍下來,竟然發現那封郵件不見,見怪似的瞪着眼睛,驚恐大喊一聲:“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