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沒躲,雙眸笑意連連,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更是讓賀金龍不滿。
“不吃了!”
賀金龍摔筷離開。
賀夫人無奈,瞪了眼小兒子,“你不知道你爸脾氣啊,還故意這樣氣他。”
賀鎏陽堆起笑容道:“所以一會兒就要麻煩賀夫人去哄哄了,賀省長只聽您的話。”
賀夫人臉微紅瞪着賀鎏陽道:“就會那你媽我尋開心!今晚在不在家裡過夜?”
說完,賀夫人看了秦婷一眼,秦婷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不了,”在秦婷以爲賀鎏陽又會出什麼幺蛾子的時候,他卻是拒絕得乾淨利落,“明天一早還要回部隊,住這裡不方便。堵車。”
賀夫人點頭,交代賀鎏陽要好好照顧自己後,又轉頭道:“秦婷,小二平時訓練辛苦,不知道照顧自己,以後他就多麻煩你照顧了。”
秦婷一直在旁邊安靜聽兩人說話,以爲沒自己什麼事,賀夫人突然提到她,她放下碗連忙道:“伯母,我會的。”
賀夫人笑着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見外。”
秦婷看着賀夫人的笑臉,臉頰開始發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
“媽是在等你開口叫人。”賀鎏陽幽幽地笑看着秦婷道。
賀夫人瞪了賀鎏陽一眼。
“秦婷,來,多吃點。”賀夫人給秦婷夾了菜。
秦婷雙手端起碗接過,用很小聲的聲音道:“謝謝媽。”
“哎!”
賀夫人一頓飯吃下來十分開心,秦婷低頭吃飯,一頓飯下來都不敢擡頭。
吃完飯後,稍微休息了一下,賀鎏陽便帶着秦婷離開。臨走的時候,賀夫人將秦婷叫到一旁。
“秦婷,這個你收着。”賀夫人手上戴着的鐲子給秦婷。
秦婷連忙道:“賀……媽,這個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秦婷連飯推卻下,賀夫人也沒勉強,“秦婷,小二既然娶你,就會一心一意對你,這孩子我清楚。你和他好好過日子,知道嗎?”
賀夫人似乎話中有話,秦婷沒想明白,不過依舊點頭。
賀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一旁賀姚走過來,有些依依不捨拉着秦婷的手,將一顆糖放在她手中。
秦婷摸了摸她的腦袋,拉起手,注意到她手上有一個手術傷口。秦婷訝異地看向賀朝陽,賀朝陽察覺到秦婷注視,掀眸看向她,淡淡道:“只有對喜歡的人小姚纔會給東西,收下吧。”
“嬸嬸!”
秦婷壓下內心的驚訝,連忙將糖接過,蹲下身笑着道:“謝謝姚姚。”
賀姚知道剛纔秦婷摸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她雙眸笑彎道:“嬸嬸不用更擔心,這裡早就不疼了。”
聽到這句,正和賀朝陽說話的賀鎏陽轉頭看了秦婷一眼,那眸中有詢問,秦婷搖了搖頭,將內心的驚訝小心翼翼藏起來。
賀朝陽拉着賀姚看着兩人上車,臨走的時候,在賀鎏陽的示意下,秦婷喊了賀朝陽一聲哥。賀朝陽表情不變,只說了一句,“你是賀家的人,你的事就是賀家的事,放寬心。”
秦婷沒想到一直冷冰冰的賀朝陽會說這種話,更沒想到,賀家的人就這樣接受了她,而賀家的溫馨更讓她羨慕和留戀。
“就這麼感動?”賀鎏陽開着車,笑着問。
秦婷別了他一眼,道:“不行嗎?”
賀鎏陽道:“我哥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但是其實他對家人是最好的,你的事他開口了,就說明沒事了。”
秦婷點頭道:“嗯,從他對待小姚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
賀鎏陽道:“小姚是我哥和大嫂的唯一孩子,小姚接受你,我哥就會接受。更不用說還有我。”
秦婷無語,其實最後一句纔是賀鎏陽的重點吧。
“小姚怎麼了?”
“啊?”
秦婷轉頭不解地看向賀鎏陽。
賀鎏陽看了她一眼道:“你每次提到小姚的時候,肢體語言都會發生變化,剛纔也是。”
“……特種兵了不起嗎?”
賀鎏陽笑着道:“不要轉移話題。”
秦婷將頭看向窗外,迴避道:“沒什麼。”
賀鎏陽沒再說話,只是專心開車。秦婷看着窗外,過了許久,只聽她道:“小姚……她不是你哥的親生女兒。”
嘶!
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下,秦婷一個不慎往前栽,賀鎏陽眼明手快地抱住她。
秦婷看着賀鎏陽,他雙眸中的擔心着急還沒來得及全部褪去,見秦婷無恙,他鬆了口氣道:“抱歉。”
秦婷手抓着他的手臂,低聲道:“我沒事。”她知道,是她的話讓賀鎏陽失態了,“抱歉,我不該說這種話。”
賀鎏陽道:“告訴我理由。”
秦婷看着賀鎏陽嚴肅的表情,心也忍不住提起來,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要說出來,“走的時候小姚拉了我的手,我注意到她大拇指旁有一個手術傷口,那是多指畸形做手術後特有的撕脫疤。多指畸形是一種顯性遺傳病,你大哥手上沒有。”
“爲什麼不可能是我大嫂有呢?”
對於這種質疑,要是平時秦婷根本不會理會。不過現在,看着賀鎏陽臉上的審慎嚴肅,秦婷搖頭,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能接受。
“概率上來說,這種病多數是從父親一方遺傳的,而且……我看過你們客廳上的照片,你大嫂手上沒有。”
賀鎏陽手揉着她的臉頰,“照片是在之前看的,有可能是你記憶出錯,或者你沒看清楚。”
不可能。因爲多年來的職業經歷,她會習慣性地觀察每個人的特點,包括面部基本特徵和遺傳學特點等等。可是現在在賀鎏陽逼人的目光,秦婷將解釋嚥下,低低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賀鎏陽手揉着她的臉頰,將頭埋在她脖頸中,緊緊抱着她。秦婷看着賀鎏陽這樣,猶豫了一下,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沒多久,秦婷感覺到身上傳來微微顫抖,緊接着就是類似賀鎏陽的笑聲。
“賀鎏陽!”
秦婷一把推開他,賀鎏陽笑聲亮起,哪有半點剛纔的嚴肅逼人。
“你根本早就知道了!”秦婷氣急敗壞。
賀鎏陽笑着道:“幸好你沒在家裡說,不然以後我們就真的不用回家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說!如果不是有人執意要知道的話!”
“那爲什麼說了?”
爲什麼說了?還不是因爲怕有人生氣。不然剛纔車裡怪怪的氣氛是什麼!
看着秦婷怒瞪過來的表情,賀鎏陽笑着道:“秦婷,剛纔你在擔心我。”
秦婷咬牙道:“就算不是你,換成其他人我也一樣會擔心!”
賀鎏陽欺身,磁性堅定的聲音在秦婷耳旁響起,帶着醉人的蠱惑,“不,你不會,因爲你爲我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