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雄明在知道賀鎏陽回來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他過來的時候,正是又發現一具屍體的時候。他看着屍體,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這裡會有命案發生?
他是這裡駐軍的隊長,平時都在外面操練帶隊,如果不是賀鎏陽突然回來,今天他會和往常一樣,在訓練士兵。
“這人是……”
因爲屍體泡在水中已經有一段時間,所以發出了難聞的味道,但是所有人都像沒有聞到一樣,心中完全被凝重包裹。對於蘇雄明的問題,沒有人回答。
吳雄明看了眼賀鎏陽,見他似乎已經知道是誰的樣子,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快步走過去,將屍體的頭擡起。
“怎麼、怎麼是連喜喜!”吳雄明在看清楚女屍長相的第一眼,哪怕早做好了準備,依舊震驚無比。
而且,連喜喜死亡的姿勢,分明是殺她的人要她贖罪。賀鎏陽還記得連喜喜從越南逃出來的樣子,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救了,但是這麼多年連喜喜一直跟隨着他報恩。在心裡,他當連喜喜當成妹妹來對待,可是現在,她卻死在了自己眼前。
他還記得,上次他走的時候,還對連喜喜說過,一定會將她姐姐帶回來。
可是如今,他不止沒有帶回她姐姐,甚至,還讓她送了命。
“調查死因。”他的聲音沉冷得嚇人。
吳雄明道:“首長,是不是要先召集人開個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雖然駐守本地,但是對這個事情卻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賀鎏陽特地從京城趕過來,可以看出這個事件非同小可。
賀鎏陽看着他道:“讓小雄他們告訴你,你和他們一起去,秘密調查死因,不要驚動任何人。”
小雄是這次跟來的雪豹大隊的一員。雪豹大隊的所有成員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都稱呼外號,不直呼本名。避免名字外泄,事後遭遇報復。
小雄帶走三人和吳雄明開會,而另外兩人則跟着賀鎏陽,隨時等待命令。
賀鎏陽連線了越南和老撾的駐軍首長郭嚮明和吳培。郭嚮明和吳培乍聞賀鎏陽回來,都吃了一驚。由此可見,這次死亡時間,殺人兇手隱藏得多深。
能夠這麼封鎖消息,對方一定是和地方政/府或警署力量勾結在一起!
只是爲什麼這次會對華夏漁民下手?
華夏駐軍在金三角那是絕對強勢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人會去主動挑釁。更重要的是,漁民來這裡主要是爲了賺錢,一直老實本分,是什麼緣由讓他們對漁民下手?
賀鎏陽想不到原因,他唯一能追溯的,就是上次他臨走前部署下的血洗清盤行動。
“洪坤現在在哪?”
“上個月,聽說他端了清河縣一個毒梟的老窩,現在應該駐紮在那裡。”吳雄明副手一直負責盯着洪坤的發展,所以一清二楚,“洪坤這兩個月表現很不錯,最近一帶的毒梟幾乎都聽他的。”
而洪坤之所以能夠有這個本事,更重要的是賀鎏陽走之前,給他找來了佤邦寨的勢力做支撐。
賀鎏陽道:“立馬查出具體位置。”
副手接了命令當即去查。
“副隊,通了。”身旁的雪豹成員小蝦道。
看着畫面裡的賀鎏陽,郭嚮明和吳培才真的相信,賀鎏陽真的回來了。
“賀鎏陽,你不是在京城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來了?”吳培好奇地道。
郭嚮明年紀最長,此時皺着眉頭道:“是不是最近局勢有什麼變動?”說完,他心裡暗自罵了一句特麼的。他駐守這個地方,成天心驚膽戰,就怕出事。每次賀鎏陽回來,他都預感是有事發生了。
他一心希望這裡能夠平安無事到他退休,可是卻總是事與願違。
賀鎏陽沒有多解釋,而是直接將至今發現的一具漁民和連喜喜的屍體照片發給兩人。
看着照片上的屍體,吳培大驚道:“這些是什麼發生的?”
“這個是三天前,這個是昨天。”賀鎏陽面無表情道:“你們就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吳培搖頭。
郭嚮明道:“我有聽說最近有漁民失蹤,但是隻以爲是平常的事情,沒想到……”
是啊,誰都沒有想到,這裡的毒梟居然敢對華夏漁民下手!
賀鎏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憤怒,目前查清楚這件事,把這件事的責任方揪出來纔是他要做的。
他道:“我走後的這三個月,發生過什麼事?”
顧嚮明和吳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私底下都互相否認。確認沒有漏掉什麼事情後,纔對賀鎏陽道:“三個月前,你走的時候讓我們對任何毒梟火拼都按兵不動,我們也的確是這樣做的。所以這三個月來,除了按照往常一樣保護過往漁民船隻,其餘的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郭嚮明補充道:“如果要說有事的話,那也是最近的清盤行動。我知道的是,最近很多大勢力都互相遭受了血洗。會不會,這些漁民是這些事情中被誤殺的?”
賀鎏陽第一刻就否認了這一點。
誤殺?
絕不可能!
這裡所有的漁民在這裡的時間都不短,是哪國的船隻看得清清楚楚。這三年來都相安無事,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誤殺。
在安排了兩人去查探相關的消息後,賀鎏陽決定親自去找一趟洪坤。連喜喜已經遇害,可見對方是知道他們會來查的,也正在阻止他們的查。既然這樣,他就不能再派任何人潛伏進去。如此一來,只剩下一個方法。
他去找和這些人性質差不多的人打探消息,而最好的人選,就是洪坤。
“首長,洪坤的確在湄/公河附近的清河縣。這是他最近剛殺的毒梟頭目。”
賀鎏陽看了一眼,已經認出這個被殺的毒梟頭目。他的勢力在金三角只能算是中上,看來洪坤這三個月混得並不像他預計的那麼好。
按照他的原計劃,這個時候,洪坤應該已經成了金三角的三大毒梟之一纔對。
“去找洪坤。”
賀鎏陽帶上小蝦和小魚,僞裝成漁民,再次潛伏入最兇險的湄公河。今天的湄公河一派安靜,水面平靜得沒有船隻經過。
“副隊,這好像有點不對勁。”長期執行任務,給了他們一種超乎常人的預感。
賀鎏陽站起身,看着平靜的江面,眉宇間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