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小云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那種疼痛並不嚴重,就像針刺一樣,可是就是這種疼最能折磨人。因爲她能感覺到,血絲正在從這個傷口處一點點地跑出去。
不一會兒,地上就能聽到一聲滴血的聲音。
“海風,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樑小柔詢問。
陸海風收起解剖刀,獰笑道:“不急,我們應該給他們勝利的機會,不是嗎?他們還有五個小時,如果五個小時之內沒有找到的話,他們就輸了。”
陸海風笑起。
樑小柔不明白陸海風這個時候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目的不是殺人嗎?既然殺人的機會來了,爲什麼還要等?
可是她不知道,陸海風起初的確是以殺人爲目的,但是在殺人的**得到滿足之後,他就找到了另外的目標——秦婷。他不斷地測試着她的承受能力,不斷地想要看着她露出瘋狂,不堪,崩潰的一面。
他要她回到以前的生活。
讓她面臨以前所有的一切,他要親手摧毀一個人類。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具有興奮感的!
當看着一個正義、向上、惹人喜歡的人,變得黑暗、墮落、令人討厭——尤其是這種過程還是自己達成的——那種興奮感幾乎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他本來以爲這種感覺他可以在蘇敏儀身上找到,可是蘇敏儀讓她失望了。不過沒關係,還由秦婷。這一次,他有信心,秦婷不會讓他失望。
陸海風在將染小云的嘴巴捂上之後,便在自己的大開間裡打開音樂,黑童話歌謠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點點地衝撞進染小云的耳膜裡。
她只覺得絲絲冰冷,比她身下的那張臺子更加冰冷。
這個時候,染小云想起的是當年的蘇敏儀。她似乎漸漸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染小云不敢相信,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恐慌加劇,終於肯定,她真的正在危險之中!
“唔……”
秦婷……
寒墨……
染小云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有一種天旋地轉,但是又似乎有倦意襲來的感覺。她不斷地調整的呼吸,秦婷說過,當體內大量出血,或是在出血的時候。傷者要做的,就是見諒控制自己的呼吸,讓呼吸變慢,儘量拉長。
這樣可以降低血流速度,延長傷者的生命。
染小云不斷地給自己數着數,一點點地延緩自己的呼吸。
她的動作並沒有瞞過陸海風的,陸海風看着她的動作,嘴角露出笑容。他擡手,撫摸着染小云的額頭,看着她閉眼,口中數着數,繼續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是誰教你的?”
染小云沒有迴應。
陸海風繼續撫摸她的額頭,笑容滿滿,“是她對不對?”
染小云只當沒有聽到,她並不認爲陸海風知道秦婷。陸海風拿出解剖刀,划着她的脖頸,那上面點點血珠冒出來,但是並沒有滑坡主靜動脈,只是碰到了毛細血管。
“我發現,這個遊戲可以有一個新的玩法。”
陸海風這句話一落音,解剖刀就從染小云身上移開了。染小云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到陸海風打電話的聲音。
——
秦婷正在會議室裡等着賀鎏陽回來,可是先等到的卻是張勇的電話。張勇問了她一些奇怪的問題,秦婷一一回答後,張勇便迅速掛了電話。
張勇旁敲側擊地詢問了有關染小云失蹤的線索,因爲不想讓秦婷發現,所以迅速掛了電話。
他一路追蹤車輛,終於來到了車輛所在的地方。在車上,他們找到了染小云的手機,可以確定染小云就在這附近,可是具體是在哪裡卻根本無法判斷。
因爲這裡居民樓林立,要分清楚是哪一棟根本就不可能。
正當他們正在搜查的時候,秦婷手機再次響起。她以爲是賀鎏陽,可是低頭一看,居然是陸海風來的電話。看到是陸海風電話的那一刻,秦婷心裡一驚,立馬開了錄音。
然後迅速拿出另一個手機給賀鎏陽發了短信,才接起來。
賀鎏陽看到秦婷發來的短信,立刻給秦婷打電話過去,想阻止她接陸海風的電話,可是根本就來不及。電話那頭始終就沒有人接。
賀鎏陽直接猜下油門。
“你想去哪?!”寒墨大吼道:“賀鎏陽,現在那個女人有生命危險,我們要去的是和張永會和!”
“閉嘴!”
賀鎏陽不想讓秦婷知道染小云被抓的重要原因,就是擔心陸海風會有其他的計劃。沒想到,陸海風居然直接給秦婷打電話。而從這一點來看,可以斷定,陸海風給秦婷的電話是獨一無二的!
也就是說,秦婷手機裡存的陸海風電話,和他們每個人都不一樣!
該死的,居然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如果早點發現,早就能夠追蹤到陸海風!
秦婷接起陸海風的電話,在聽到染小云在他手裡後,終於明白剛纔張勇給他打電話的目的。他是在確認小云的失蹤時間!
一想到染小云在陸海風手裡,秦婷就無法冷靜下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海風聽着秦婷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更覺得自己的新計劃完美,“秦婷,你猜猜?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瞭解我了,也只有你,能夠和我一起了解這個世界,瞭解人類。”
秦婷身體發抖,她的聲音歇斯底里,透着顫抖,“陸海風!你的目的不是我嗎,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你別對小云下手!”
“呵呵,對了,就是這樣。”陸海風笑着道:“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會聽的。”
“你把小云放了!”
“不不不,現在還不是時候。”陸海風說電話的時候,樑小柔已經發現了樓下出沒的警車,她提醒陸海風。
陸海風站在窗戶旁邊看了一眼,他笑着道:“秦婷,我現在就想見你。他們知道我在哪裡,你和他們一起來吧。我等你。”
說完,陸海風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他迅速拿過剛纔收起的解剖刀,抓起染小云的另一隻手,迅速精準地割破動脈。鮮血頓時噴濺而出落在半扇玻璃上,紅色的櫻花瓣再次美豔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