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嘴角直抽,她到底要不要明明白白告訴林教授,她已經結婚了。
可是一想到林教授那外表一副好深學者,實則八卦好事無比的性子,她就十分頭疼。結婚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林教授了吧。不然他一定會責備她連結婚也不告訴他,然後藉機生氣整她的。
秦婷幽幽地嘆了口氣,有一個不懂事的恩師實在是太讓人傷腦筋了。
“周教授,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對吧?”她記得很清楚,她跟周永恆說過。
周永恆嘴脣抿了抿,冷哼一聲道:“知道。”
“所以……”
周永恆不等秦婷說完,出聲道:“是林教授讓我聯繫你的,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話,就和林教授說。”
秦婷扶額,只顧着頭疼林教授,差點忘了,這周永恆也是個難搞的性子。
“周教授,那天我是不會去的。”秦婷堅決說道。
周永恆沉默了一下,道:“嗯,我和林教授說。”
“等等!”秦婷在周永恆掛電話之前攔住他,語氣微軟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和林教授說吧。周教授,打擾你了。”
“嗯。”周永恆嘴角微揚,很滿意地掛了電話。
周永恆掛電話的時候,剛好有要畢業的學生過來詢問論文的話題。見自家跟了快五年的教授居然也會笑,當即訝異道:“周教授,您看起來心情不錯。”
周永恆當即面無表情,不耐煩道:“什麼事?”
看周永恆的樣子,那學生當即無力。五年了,還沒從討過周教授歡心。真是太愁人了,學生垂頭喪氣開始問問題。
秦婷掛了周永恆電話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林教授。林教授見是秦婷來電話,面色當即一板。老教授有個習慣,發出去的郵箱要求人家立馬回覆他,沒意義的還不行。秦婷收到郵件都快24小時了,這林教授當然不高興。
秦婷沒等林教授發火,先笑着道:“林教授,您好,我是秦婷。”
“我還以爲你從此不給你恩師打電話了。”
恩師……
秦婷嘴角微抖,繼續笑着道:“林教授,您的邀請函我看見了,那天我正好有事,可能去不了了。等以後有時間,我再單獨去拜訪您吧。”
林教授一聽,眉頭一皺道:“沒關係!你看你哪一天有時間,我讓他們改日子!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嗯,哪天?”
秦婷扶額道:“您定吧,我哪天都行。”
林教授頓時眉開眼笑,“那好,到時候見!”
林教授無聊了許久,總算找到點事情做,當然是樂此不彼。當即就開始聯繫了起來,他看了看時間,覺得一個禮拜後纔開始實在是太慢,決定儘早開始。於是,秦婷再次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時間已經變爲後天。
對於這個變化,秦婷只能接受。而其他參加聚會的學生,在看到時間變化後,除了吐血之外,也和秦婷一樣,只能接受。誰叫他們的老教授,他們的恩師固執又難對付呢。
在忙過兩個會議之後,秦婷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下午將近三點。此時一個新聞,已經鋪滿互聯網每個角落。
金三角下去舉行追悼儀式,越方代表和米方代表都來到了追悼會現場。本來一個平常的追悼會,卻因爲牽扯到的勢力而變得政治味道濃重。
金三角。
賀鎏陽本人也來到了追悼會現場,吳雄明跟賀鎏陽說完越方和米方的代表都來了之後,賀鎏陽纔出去。
很少人知道,今天金三角的總指揮也在現場。賀鎏陽很低調,連身上的服飾都發生了變化。除了個別人覺得這個軍官氣質不同外,並未引起多大的注意。
米方和越方代表是同時進來的,看到賀鎏陽的時候,兩人都以爲是普通的軍官。
“你們好,這邊請。”賀鎏陽親自迎接。
兩人跟着賀鎏陽來到靈堂前,當他們準備鞠躬進行悼念的時候,賀鎏陽卻攔住了他們。
越方和米方的代表都是緊皺眉頭,看着賀鎏陽。
賀鎏陽擡手,吳雄明和張大龍分別拿着香過來,遞給越方和米方代表。
賀鎏陽道:“按照我們國家的慣例,爲了對死者表示尊重,必須舉着香鞠三躬才行。爲了死者的安寧,希望你們能遵守這個規則。”
翻譯人員聽到賀鎏陽這麼說,直接愣在當場。
這華夏官方舉行的追悼會什麼時候有這個要求了?
更何況對方是兩國代表,而靈位上的不過是普通的十三個漁民。再說這種舉香鞠躬的儀式,就算有,也應該是晚輩對長輩,或者是對死者祈求原諒用的!
“翻譯!”
那外交部的隨行翻譯人員,被冷厲的聲音一喊,頓時一個激靈,連忙翻譯了出來。
越方和米方的人聽了,皺眉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翻譯人員道:“首長,他們說,從未聽說過華夏有這麼一個規定。”
賀鎏陽道:“你就說,這是出海漁民的風俗,必須這麼做,否則他們大可離開這個追悼會。”只是到時候,民衆的口水都可以噴死他們。今天追悼會上,賀鎏陽已經暗中控制了媒體,也就掌握了話語權。
那越方的人員看了眼賀鎏陽,見他神情冰冷,不像好惹的樣子。考慮到越方後面還要和華夏談判,便和米方人員說了幾句話,那米方人員這才點頭答應。
就這樣,所有人就看着越方和米方的代表,拿着香,恭敬地向十三個漁民鞠了三躬。
看到越方和米方代表的動作,所有在場的華夏人都不自覺挺直腰板。隨後,所有人都朝靈位鞠了三躬。他們的死亡,是利益和權利的犧牲,不是爲國也不是爲家。能做的,就是儘量讓他們安息。
等所有人鞠完躬,在場的媒體記者纔想起來要重點採訪這次追悼會的負責人。可是哪裡還找得到剛纔那個年輕人的身影。一個hxs的記者好不容易追上,正要拍,相機快門還沒摁下,就對上一雙冰冷至極的目光。
“站住,這裡不許拍照!”張大龍和吳雄明擡手擋住,冷冷開口。
那記者反應過來,想再抓拍,可是隻拍到了一個身影。
等消息再傳回國內,印成鉛字見諸民衆,已經變成了一場平常的追悼會。裡面的各種事跡,除了在場的人之外,其餘的都盡數留給了歷史。或許有一天,有人會挖出來,但現在卻必須半點都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