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去找劉元清。
劉雲清這頭剛接了賀家老爺子的電話,轉頭就聽到警衛兵說賀鎏陽來了。他面色當即鐵青,“讓他滾!”
賀鎏陽聽了警衛兵的話,失笑。
他道對着警衛兵道:“你去,跟劉軍長說,就說我有重要軍情要告訴他。”
警衛兵看着賀鎏陽,撓了撓頭道:“賀中校,俺們首長說了,不想見你。”
賀鎏陽見一個小小的警衛兵居然也敢跟自己頂嘴,面色一板,嚴肅道:“你廢什麼話!耽誤軍情你負責得起嗎?!去,給我立馬報告你們軍長!要是不去,小心我揍你!”
那兵是最近剛調來的,被賀鎏陽這麼一嚇,心中覺得十分委屈。可是又害怕眼前這個看起來高大剛毅的中校真的揍自己,只能扭頭進去報告。
賀鎏陽看他進去,臉上的神情才稍微收了收。
不一會兒,那小兵就砰砰砰跑出來,道:“賀中校,俺們首長讓你進去。”
賀鎏陽看他那眼神還是依舊委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你還有點眼力勁,繼續去站崗吧。”
賀鎏陽大步走進去。那士兵心中直不滿: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人,以往哪有誰敢這麼違抗軍長的命令,這人說話,感覺比軍長還牛氣,哼,不過是個中校而已。
賀鎏陽一走進去,還沒看到劉元清,就聽到一聲重重的拍桌子響。
“報告!賀鎏陽到!”賀鎏陽規規矩矩地敬了個軍禮。
劉元清看着賀鎏陽,面色鐵青道:“你給我滾!我手下沒有你這個兵!翅膀長硬了,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你不是雪豹的嗎,你回你們雪豹去!我二十三軍裝不下你這尊神!”
“劉叔……”
“瞎喊什麼!”劉元清繼續破口大罵道:“你個狼心狗肺!就你知道保家衛國是不是?!這金三角沒有了你,還能垮掉是不是?!你說去就去,你還有把我這個軍長放在眼裡嗎?!你留下爛攤子給誰收拾!”
劉元清是真氣得不輕。
每次勢力交鋒,一次佈局就要絞盡腦汁。
好不容易到了收網反擊的時候,賀鎏陽說走就走,這直接打亂了所有計劃。
劉元清最氣的是,賀鎏陽離開,架走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有他劉元清的左膀右臂!這飛鷹不止是賀鎏陽親手帶出來的兵,也是劉元清能掌控二十三軍的關鍵。當初如果不是賀鎏陽保證一定會將飛鷹攥在手裡,他又怎麼會放手讓他去做。
這賀鎏陽一走,卸了自己的力不說,幾乎把他也拖垮。他熬了一輩子,纔到這個二十三軍軍長的位置,這期間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他沒什麼籌碼可用,鐵定會被人從位置上拉下來。
處在賀鎏陽的位置,已經是牽一髮動全身。最可恨的是,這混小子明知道這樣,還是頭也不回地去了金三角。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軍長放在眼裡!我動了關係,將口信都帶到了雪豹,你還是不聽!”劉元清拍着賀鎏陽的胸膛道:“你說說,你是不是想最後把你爺爺也扯進來?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老首長嗎?他要是有個萬一,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以前的老戰友。”
賀鎏陽道:“劉叔,爺爺也贊同我去金三角。”
劉元清自嘲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爲國爲民,不計較個人生死。老首長這人我清楚,在鬥爭最厲害的時候,爲了98救災毅然還是去了。等他回來,兄弟已經只剩下一半。後來多虧了老夫人家族,不然哪裡還有現在的賀家。”
賀鎏陽從不知道這段過去,所以聽劉雲清說起,還有些訝異。雖然他是賀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但是賀老爺子多半是在教導他,極少說自己過去的事。
劉元清看着賀鎏陽道:“這一點,你和老首長倒是像。只是你心裡要清楚,現在不比當初,現在比當初可殘酷多了,以前那是真刀真槍,現在是絲毫不見刀光劍影的。可你要知道,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你要是萬一爲國捐軀了,跟着你的人怎麼辦,你想過沒有,啊?”
賀鎏陽笑着道:“劉叔,沒這麼嚴重。就算我不在,你們不也好好的嗎?”
劉雲清臉色瞬間又拉了下來。
“被怪我沒提醒你,這次要是再把飛鷹丟了,別怪我不看老首長的面子!”
“是!保證完成任務!”
劉元清轉身,背對着和鎏陽道:“跟我保證沒用,你要跟你的兄弟保證。那幫飛鷹的小子,現在還是隻認你一個!你要是敢讓我們失望,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賀鎏陽聽到劉雲清說這一句,知道他的氣算是消了,他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劉元清點頭道:“嗯,回去吧。這裡沒什麼事了。”
“可我有事。”
劉元清怒瞪着轉身,大聲斥吼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來給我認錯!我什麼都不想聽,你給我滾!”
“不是劉叔,這次真的要你幫忙。”賀鎏陽被狠狠罵了一頓,如果事情再不說,那豈不是虧大了,這筆賬他心裡可門兒清呢,“劉叔,這件事不麻煩,就是讓你幫忙說個話。”
劉元清冷笑道:“還有你賀鎏陽說不上話的地方?你在京城不是作威作福嗎。”
作威作福……
真把他當整天遊手好閒的太子黨啊。
賀鎏陽耐着性子道:“劉叔,你跟文檢察長認識吧?”
劉元清眼眸一眯,這小子,終於把眼睛盯在文家身上了。看來,是要有什麼新的動靜。
“什麼事?”
賀鎏陽附在劉元清耳旁,將唐家在金三角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在進京之前,控制權在他手裡,但是進京之後,這審判權就要另當別論了。劉元清聽完賀鎏陽所說,眼睛一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說!”
“我這還不是想讓劉叔罵得盡興。”
劉元清氣笑了,指着賀鎏陽道:“你小子,有你小子在,好,好。”
“謝謝劉叔了。”
劉元清負手,嘆氣道:“你也先別謝我,文淵這人固執古板。這件事,我只能是盡力。”
“嗯,我知道。”文淵算是政壇難得的清流,任何派系不沾,任何鬥爭不管,要讓他幫助誰的確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