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維維還不知道牛盛被葉辰的人抓住的事情,更不知道牛盛已經在公安局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葉辰爲了不走漏風聲,甚至拜託張局長先不要將牛盛落網的事情公佈出去。
譚維維一絲絲消息都沒有得到。
她連着給牛盛打電話,牛盛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譚維維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覺得肯定是牛盛出事了,如果不出事的話,以牛盛的貪婪,他不可能不給她打電話要錢的。
可是牛盛就像是死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
當然,如果牛盛真的死了,她倒是放心了,反正這種社會的渣滓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牛盛若是沒死,是被人抓起來了,該怎麼辦?
譚維維心慌的飯吃不下,覺睡不好。
張藍鳳看在眼裡頭,她特意叫了譚維維一起喝下午茶,打算和譚維維談談。
“這兩天我看你食慾好像不好……”張藍鳳一面喝一杯普洱,一面看着譚維維,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譚維維知道張藍鳳的眼睛毒辣,家中有大小的事情,只要你臉上一露出一點點,都有可能被張藍鳳看出端倪。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譚維維趕緊讓自己保持鎮定,手裡銀質小巧湯匙不斷攪弄咖啡,“可能是換季了,有些食慾不振,過兩天就好了。”
張藍鳳“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喝一口熱茶,意味深長說道,“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擔心,身體上的不適經過調解總會好起來的,我就怕……心理上的不適,可是無法痊癒的。”
譚維維聽了這話頓時後背上一涼。
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牛盛忽然不見了,會不會是張藍鳳把牛盛給抓起來了?
張藍鳳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電梯事故是她背後主謀的?所以,她才請她和下午茶,旁敲側擊的教訓她?
譚維維後背上越來越涼,又怕是自己嚇自己,只能儘量保持冷靜,一笑道,“媽,您就放心吧,我沒事的。”
張藍鳳優雅的放了茶杯,慢慢地笑了笑,“嗯,沒事就好。”
又旁敲側擊說道,“只是你和小飛結婚也有兩年了,一直都沒有好消息,怎麼,你們是不打算要孩子還是……”她說的很隱晦,“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要個孩子其實也不是難事。”
譚維維頓時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彷彿又很多小刺在扎她的心臟,疼的難受。
孩子,簡直是她致命的痛。
她和葉飛本來打算今天去檢查的,但是她心情不好,害怕影響檢查結果,纔沒有去。
“……這種事情我這個當媽的其實不該去管的,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張藍鳳見譚維維不說話,她又淡淡說道,“但是眼看着你大哥都有孩子了,我就在想,你們是不是也該要個孩子?”
張藍鳳驟然又提起了葉辰和楊橙橙有孩子的事情。
譚維維心中更加惶恐,更加覺得張藍鳳或許知道了些什麼,她握着湯匙的手指不由用力,指節一片青白色……
她覺得她可能是真的要完蛋了。
但是偏偏張藍鳳什麼都不說破,反而折磨她。
她只要硬着頭皮說,“媽,我知道了,我會和小飛商量的。”
“嗯,那就好,一家人,就該有商有量……”張藍鳳說完這句話後,她心裡頭多少有些失望。
她已經差不多能斷定,譚維維因爲沒有孩子,心裡頭有結,所以纔會利用惡犬去害楊橙橙……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但這也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張藍鳳本想通過這次談話,讓譚維維道出實情的,如果譚維維能夠坦誠道出實情的話,還能讓她做出彌補,但是譚維維終究是沒說出實情。
張藍鳳纔會覺得失望。
張藍鳳回去以後就讓唐叔去暗中查譚維維這一段事情的人際往來情況了。
葉辰派出去在地下黑市找惡犬主人的那幫人終於打聽到了一點點消息。
在西市的狗黑市上有個叫胖哥的人曾養過十幾條十分兇殘的美國鬥牛梗。
這種狗牙齒的咬合力量甚至比藏獒還要厲害。
胖哥的鬥牛梗都是經過專業訓練過的,平常只吃肉,不吃任何狗糧。
葉辰的人很快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葉辰。
葉辰再次決定偷摸溜出醫院,反正他已經從無菌病房轉到VIP病房了,應該無大礙。
這一次女護士學聰明瞭,死活攔着葉辰不讓他走,一定要通過主治醫生的同意才能離開。
葉辰沒法子,只好去找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覺得他的情況還不合適外出。
可是葉辰很着急,最後軟磨硬泡,總算是搞定了主治醫生。
但是橙橙那邊他知道一定搞不定,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偷摸溜出去的好,乾脆先斬後奏。
他帶着一幫人直接去西市找胖哥。
找到胖哥其人的時候,葉辰倒是愣了一下。
明明只有一百三四十斤的男人,爲什麼要叫胖哥?還真是名不副實。
找到胖哥的時候,胖哥正在狗籠子旁邊逗弄一條美國鬥牛梗。
葉辰一雙眼睛登時死死盯着那條鬥牛梗身上。
那天在醫院門口咬人的就是這種狗。
這種狗在黑市上很多見,但是一般圈養者一次性只養三兩條而已,像胖哥這樣養着十幾條的,西市只有他一個。
所以,那天的那些鬥牛梗一定是胖哥的。
胖哥看到葉辰的時候,一雙眼睛裡忽然閃出懼色。
那天他的狗被警察射殺,新聞都播放瘋了,他怎會不知道咬傷的是誰。
不過他也有黑道背景,葉辰再厲害,他也是商人,商人很多時候也是要靠着黑道背景的。
胖哥很快就淡定了。
葉辰冷冷看着胖哥,伸出一指指着籠中開始撲騰着要咬人的鬥牛梗說道,“你養的?”
“不錯,是我養的。”胖哥一揚下巴,笑了一聲,“兄弟感興趣?”
葉辰冷哼了一聲,“當然感興趣,拜它所賜,我背上多了幾條醜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