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辰眼神幽暗,緊緊盯着曹俊和藍詩偉。
雖然他不喜歡藍詩偉,也討厭曹俊接近他的女人,但是這種場合之下他還是有理智的,不會和他們鬧。
曹俊聲音焦灼,聲帶像是嚴重缺水一樣有些嘶啞,“早上大美約我和大偉中午一起吃飯,結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給她打電話,是個護士接的,說她從名苑大廈三樓衛生間摔下,又正好砸在路邊停靠的一輛車上,也虧得那輛車減少了部分重力,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我抹了一把眼淚,大美雖然有時候做事情是大大咧咧的,可她不是粗心的人,這種不小心的墜樓事件,她絕對做不出來。
“我們也不知道。”曹俊縮了縮眸子,聲音很疲憊,“她摔下去的時候就有人報警了,警方現在正在調查取證,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怎麼會這樣?”我無力的靠在冰冷的椅子背上,目光看向手術室。
三樓啊,想想都覺得可怕,大美一定疼壞了吧?
她那麼愛惜自己的一個人,皮膚上破開一點點皮都怕留下疤痕,這一次卻從三樓墜落……
我實在不敢想那個場景。
眼淚不自控的又落下來。
站在一旁的藍詩偉默默走過來,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及到我肩膀時,葉辰的手已經先他一步落下。
“放心吧,大美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他坐下來安慰我。
藍詩偉終是沒說別的,又走過去挨着牆和曹俊站在一起。
空氣凝滯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不斷充斥着我們的鼻腔,提醒着我們大美現在身處危險。
我手指緊緊捏着拳頭,只盼着大美能平平安安。
手術時間很長,這期間警察那邊派人來了解情況。
由於大美爸媽太過傷心,警方需要的一切資料都由我們幾個人提供。
曹俊雙眸中的焦灼根本掩飾不住。
這一段時間他其實和大美經常見面,晚上兩個人一起聊微信,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從三樓衛生間墜落?”
曹俊的聲音裡透着不解。
“是啊,我朋友想來小心謹慎,而且她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去爬窗戶玩……”
我緊緊捏着拳頭,只想求一個答案。
民警的面色很凝重,寥寥數語就說明了大美墜落的情況,“據我們勘察的結果,初步斷定林大美小姐確實是自己從三樓跳下去的,但是她跳樓前曾在衛生間與人廝打過,衛生間還留有她身上的衣物和一隻皮鞋……”
“所以,她可能是被人逼的跳樓的?”曹俊額上的青筋突突跳着,手指握成拳頭。
民警點頭,“對,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現在正在調監控,但是三樓那個洗手間的位置正好是監控盲區,所以調查起來有些複雜,可能需要時間……”
“王八蛋,是誰,到底是誰?”曹俊氣的一拳砸在了冰冷的牆上。
早上大美約他的時候還好好的,電話裡女孩子聲音脆脆的,還跟他開玩笑,說她要開動馬力追求他了,讓他好好接招。
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他捏着拳頭髮狠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害的她,我定會十倍百倍的還給這些狗雜種。”
我也暗暗捏拳。
不管是誰,敢欺負大美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
藍詩偉忽然開口問我,“橙橙,你仔細想一想,大美平常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藍詩偉的問題回答起來實在有些難度。
大美是個直性子,有時候罵人口不擇言,若說得罪人,她真的得罪的人不少。
“這個我得好好想一想。”我皺了眉頭。
藍詩偉也不催我,提醒我,“只要記起來一個你就記到手機上,咱們慢慢排查。”
正說着,手術室門忽然被推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我們幾個趕緊跑過去將醫生團團圍住。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看着一張張焦急的臉,醫生摘下了罩在臉上的口罩,“病人從高空墜落脾臟受損,身上多處骨折,腦部受到震盪,不過手術很成功,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意識不清,要送特護病房觀察一兩天,等病人醒過來後,在視情況轉入普通病房。”
聽到“手術成功”四個字,我只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頓時落地。
大美媽媽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唸了一聲佛,“真是老天保佑……”
曹俊,藍詩偉和葉辰也明顯鬆了一口氣。
“謝謝您醫生……”
“謝謝,謝謝……”
行動牀被幾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從手術室推出來,大美臉色蒼白的像是毫無抵抗力的洋娃娃一樣,緊緊閉着眼睛,睫毛偶爾會輕輕動一下,嘴脣乾裂而蒼白,看的讓人心疼。
大美媽看到大美這個樣子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大美爸趕緊將她摟住,“別哭了,孩子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
大美被送入特護病房。
我從沒見過如此安靜的她,只要她在的地方,總是嘰嘰喳喳,可現在卻安靜的讓我心裡發空。
難過在心頭髮酵着,坐在牀邊握着她冰冷的手,她雖然昏迷着,可是卻緊緊的攥着手指,塗着粉色指甲油的指甲斷裂了兩片, 指尖有結痂的血跡。
我看着她拳頭愣了一下,“你們快看,她手裡是不是有東西?”
聽到我的聲音葉辰他們都圍了過來。
大美明明沒有意識,可是左手握拳就是不肯鬆開,指尖泛着青白色。
“好像是有東西。”曹俊縮了縮眸子,將大美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大掌裡,用力一掰,大美纖長的手指被打開,掌心是一塊黑色菱形男式款胸針,針頭的部位已經斷裂,看樣子應該是大美墜落前用力一扯的緣故。
胸針上沾染着大美的體溫,曹俊將胸針捏在掌心,冷漠的眸子充滿了肅殺之氣,“我馬上找人掉大廈的監控,只要有彆着胸針的男人出現,肯定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