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關米夏的扁桃體已經消退了不少,已經是能說出聲了。今天星期一寧墨起了大早準備送關米夏回學校上課的,誰知敲了許久的門, 裡面都沒出聲。轉動門的把手, 還好沒有上鎖。
淺紫色的被子和牀套, 上面印着稀疏的薰衣草, 彷彿那薰衣草的香氣散發出來。牀的正中間部分是隆起來的, 未被覆蓋在被子下的,只有關米夏頭上露出來的髮絲。寧墨走進牀頭,牀頭櫃上擺着一盒拆封的芬必得, 還靜靜地擺了一杯水,水已經冰涼透了。關米夏像母親胎盤裡的嬰兒, 彎曲成一團。寧墨抽了被子上端的一角, 露出關米夏一張蒼白、毫無一絲血色的臉, 兩嘴脣抿的很緊,那張臉看起來極痛苦。額頭上的髮絲被汗水浸溼, 緊緊貼在額頭上。
“怎麼了?喉嚨又痛了?”寧墨輕聲問關米夏。
關米夏睜開眼,見到寧墨放大的臉,還有他溫熱的手掌放在她汗水浸溼的額頭上:“不是。我今天不去上課了,我已經打電話讓宿舍的人幫我請假了。”迷迷糊糊地回答寧墨。
“你在發冷汗!”寧墨想讓關米夏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們上醫院!”說着準備掀開關米夏的被子。
關米夏把被子壓在身子下,壓得老實老實的:“我是M痛。”見寧墨一臉不解的, 補充說道:“痛經, 女人問題。”
誰知, 被關米夏這麼一說, 寧墨有點小尷尬愣住了一會兒, 繼續問道:“經常這樣痛嗎?”
“有時痛有時不痛。那個我想麻煩你兩件事兒。”關米夏自認是難說出口,停了下來。
“什麼事說吧?”
“我要喝薑茶, 你幫我到超市去買姜還有紅糖,還有———還有幫我買衛生巾。”
說完關米夏見寧墨如接到神旨般,迅速推出房門,聽見大門啪啪地兩聲,屋裡再也沒有其他動靜,關米夏也迷糊睡了過去。
******腹黑是怎樣煉成的******
熙熙攘攘的超市裡,寧墨買完紅糖和姜,在擺放女士用品的地方監視了好一陣,直到最後一名女士拿着兩包藍色的方盒心滿意足地走開,寧墨才鼓起勇氣、邁開步伐前進。第一次感覺在大庭廣衆之下,自己身爲男人大丈夫,需要偷偷摸摸的,像小偷般心虛。
“先生你好。”一個身穿藍色上衣,衣服上標着“XX超市”的女導購員站在寧墨身後。寧墨那隻剛把一包藍色衛生巾從貨櫃上拿下來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轉身回過頭來,道貌岸然地揚起嘴角,優雅地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導購小姐被他的臉迷惑住了,壓抑着心中的澎湃與激動,說:“是這樣的先生,你手裡的這款產品,我們現在商場在搞活動,買滿38元可以免費獲得一盒杜雷斯的試用裝,買滿68元可以免費獲得一盒12只的超薄裝杜雷斯,價值35元哦!”
寧墨無語,迅速把手裡的藍色衛生巾放回貨架,抓起旁邊的一包白色的衛生巾,對導購小姐說:“相比之下,好像這款好一點。”轉身以“灰”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只聽到導購小姐那洪亮的聲音在後面說道:“先生,你手裡拿的那種白色衛生棉是買滿88塊送一盒傑仕幫,價值36塊!”
寧墨終於走向收銀臺了,擺着的那包衛生棉是極度的顯眼。女收銀員首先也是被他的容貌所吸引了,接着看見檯面上的那包女人專用品,不由得有點喪氣,話是怎麼說來的:現在的好男人都是身邊一個女人了。
“先生,您好,總共是24塊,請問還需要點別的嗎?”女收員儘量變出細細柔柔的小綿羊聲。
“給我一包中華。”寧墨指了指她身後的香菸。
“先生,總共是64塊。”寧墨遞了一張紅色的人民幣給她,女收銀員熟練地找回錢。接着說:“今天是我們超市三週年慶典的活動期,凡是在我們商場消費滿38元的都是有不同的禮品的,您的消費額已經滿58元。”說着收銀員在身旁一個箱子裡拿出一盒小小的藍色包裝:“先生,這是我們的禮品。”女收銀員非常真誠地用雙手遞給他,寧墨苦笑不得地接過來。
真是生活充滿Condom,難道是金融危機導致人們的性趣低下。廠商生產大批量,銷售數量跟不上生產數量,導致庫存大量增加,所以商場才這樣瘋狂的推銷安全套?
******腹黑是怎樣煉成的******
瞧見關米夏這副痛苦的模樣,寧墨當然不可能拋下她去上班啦。拎着那兩袋在超市裡買的東東回到家,推開關米夏的房間門,遞了那袋裝着衛生棉的袋子給她。自己便灰溜溜地退出房門,爲關米夏煮起薑茶來。
當寧墨煮好薑茶,端着一大杯熱騰騰的薑茶進去時,關米夏又躺回原先那個嬰兒的姿勢,愁着臉對寧墨說道:“寧先生,人家還是處女呢!你買的那是衛生棉,我要的是衛生巾,有兩隻翅膀的那種!”
寧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招呼關米夏先趁熱把薑茶喝下去,一邊對關米夏說:“你趁熱喝了,我這就下去買。還很痛嗎?”
“還行,孕婦分娩的疼痛指數是十二級,那麼我這也算八級了。我現在是餘震中,這會兒剛好不是很疼。”關米夏皺着眉頭,起了身,坐着靠在牀頭,接過寧墨遞過來的那杯紅色的薑茶,抿了一口,被濃烈的姜味嗆得直咳:“你這是放了多少姜啊?”
寧墨無辜地說道:“買了三大塊,我才放了兩塊。不至於這麼辣吧。”
女人生理期通常脾氣都會臭點,關米夏把杯子放在牀頭櫃上,悶悶地對着寧墨說:“算了,你還是去幫我買衛生巾吧,要有兩隻翅膀的那種。還有,你的杜雷斯還在裡面,記得拿回去。”關米夏把手指對着自己房間的衛生間,對着寧墨說道。
寧墨來回折騰了兩次纔買到關米夏要的小飛機。俗話說得好: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這裡面的牙疼在關米夏覺得換成M疼是再合適不過的。做女人是件很崎嶇、很偉大的事情,女人要經歷每個月的固定老朋友來訪,又要孕育兒女,作爲處女,第一次還要比男人痛。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他們肩上的重擔比女人要重。關米夏有時候會閃出這麼一個念頭,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有輪迴的話,下次在出世的時候就做一隻蚊子把,吃的爽快,死的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