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被嚇得大驚失色,嘴脣都跟着發抖,一臉絕望。“王王王………王爺,您怎麼在這兒?您都聽到了?”她一看這情形不對,又立馬否認。“不是您聽到的那樣,這都是王妃在設計陷害妾,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她。”
“這麼說你是被冤枉的?”
南寒川給了蘭若一線希望,蘭若立馬磕頭喊冤,抓着南寒川的衣服下襬啼哭哀慼。
“王爺,您要相信妾,王妃給妾下了藥,逼着妾說了那番話。”
“她逼你?”
“她把妾騙到這山上來,妾要不從她就要亂棍打死妾,妾不敢不從。可妾是無辜的,王爺您得爲妾身做主呀。”
“嗯,本王也覺得你無辜,既然有冤那就去府衙審審吧,也好還你清白。”
蘭若初聽前半句本是開心的,以爲逃脫有望。沒想到南寒川的後半句讓她直接死心,進府衙受審哪還有能出的來的。她沒錢沒勢出了王府連夫人也不再是,誰還會管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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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大叫,“不要啊,王爺,妾不去府衙,不去。您相信妾,妾真的是無辜的。”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帶下去。”南寒川吩咐手下。“送去官府,告訴提審官,我就是證人。”
兩個下人押着蘭若離開,蘭若喊的撕心裂肺。
二月上前叫停了,蘭若看到二月立馬換了張臉哀求。“二月,你救救我,我們曾經不是朋友嗎?你心最好了,就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你去替我求求情,讓王爺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姐姐的,你總不能看我去死吧。”
“血用血償,死用死換。”二月一字一句,都是憤怒和恨到極致的厭惡。“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害她,她有傷過你嗎?”
“沒有,她是唯一一個不把我當下人看的主子。”蘭若忽然平靜,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二月怒吼,狠狠給了蘭若一巴掌。“那你爲什麼要殺她?爲什麼?”
“全府我只能動她,只有她出事纔不會被深究。惜夫人有王爺,萬真珠有老夫人,你說我有的選嗎?”
蘭若被連夜送去官府,第二天早上二月也隨着南寒川一同下了山。
一路上只有馬車在疾駛,車內的兩人誰都沒說話。窗外的風呼呼叫,馬車輪子咕嚕咕嚕作響,一切都在安靜中有了聲音。
南寒川看着情緒低落的二月,幾次想出聲安慰,可又不知說什麼。心裡鼓了半天勁兒,話到嘴邊卻總是出不了口。
車子進入市集,離王府也不遠了。
二月突然看着南寒川開口,“謝謝你,謝謝你願意陪我演這齣戲,不然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誰是害死我姐姐的真正凶手,也不可能讓她受到懲處給我姐姐交代。”
二月知道當年的事已過去那麼久,她沒有任何證據。即使她有辦法讓蘭若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也不能保證就真的可以讓她繩之於法。能做到的也就只有他南寒川,所以二月對他除了小怨多是感激。
“也是我欠你姐姐的,當初對她要是多些留意,可能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南寒川長聲嘆氣,愧疚遺憾都有。
突然他想起什麼,直逼二月的眼睛。“我想問你,那是真的嗎?”
“什麼?”二月一臉懵,不明所以。
“就是那個………”南寒川急於用肢體表達,手忙腳亂也沒讓二月看明白。不得已又換了一種方式,轉而問道:“那天晚上的病是裝出來的,對嗎?”
“嗯”二月點頭,想着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莫不是他現在要和自己秋後算賬?
“那………那……抱我是真的嗎?”這纔是他的重點,他一直關心的東西。到底二月是出於計劃需要還是真情流露?他想知道。
這句話他問的極爲艱難,聲音小到不能再小,目光也瞥向了別處。
“啊?”二月聽的有些不是太清。
南寒川急了,目光不再躲閃,直接把雙手放在二月的雙肩上,聲音也大的要命。單刀直入,“我是說那天晚上你撲入我懷中是出自真心嗎?還是也在演戲?”
二月被問愣了,那天夜裡雖是裝病,但由於沒休息好,又加上吃了些讓自己看起來虛弱的藥。
她的腦筋其實當時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他突然闖入,他的出現給了她很大的震撼和安心。
她沒想到過南寒川會爲她守在門外,在她頭痛難忍的時候如天兵一樣降臨,她那麼自然且本能的撲到他的懷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爲什麼,她要怎麼說給他聽?
正爲難呢,南寒川又催促了,眼神比之前還要更逼近自己。“說話。”
“那……那個是………”二月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不明白怎麼扯了半天又扯回到這個問題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輪子壓到了一塊石頭,馬車劇烈晃動了一下。南寒川一個不穩,直接撲倒在二月身上。
四目相對,二月瞬間臉紅,心如鼓點般一陣亂跳,快要撐出身體。
坐在外面趕車的白羽因爲擔心晃動傷到車內的人,立馬掀簾進來查看。“你們沒事吧?”
突兀的看見這一幕,他嚇的趕緊放下簾子退回去,南寒川瞪他那一眼足以讓他膽寒。唉,莽撞了,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估計他今天回去要被挨收拾。
馬車內兩人迅速的回到自己位置,都尷尬的不看對方。
“我忽然想起來有些東西要買,你先回府吧!”二月叫白羽停了車,慌也似的從車上下來跑了。
南寒川還沒反應過來,待掀開簾子,二月一走出去了好遠。他只能低聲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目光掃到白羽身上,無端的怒火,他狠狠踹了白羽一腳。
白羽委屈的辯解道:“主子,我真是不小心,擔心你撞到所以才……”
“還不快閉嘴。”南寒川更生氣了,真是不早不晚,偏在這個時候探頭進來,讓他如何不窩火。“以後我和王妃單獨在一塊的時候,不叫你別再冒頭,聽到了嗎?”
“懂,懂懂,屬下都懂,以後再不壞您的事兒。”白羽捂住自己的嘴,自以爲明白的傻笑,還給南寒川使眼色。
其結果是他屁股上又捱了一腳,“你懂什麼?”南寒川對白羽是無語至極,只覺得白羽現在是越來越笨了,都不懂他了。
二月從車上下來,一陣煩亂。腦子裡有很多亂糟糟的東西,到處在蹦,還都和南寒川這三個字有關。
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竟不知怎麼辦。想着逛逛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市集,心情會平復些,沒想到卻是越逛越亂,越逛越煩。
有人從背後拍了她的肩,“又見面了,有緣人。”那人說,聲音熟悉又好聽。
二月回過頭,是登南。她喜出望外的開心,畢竟在島上得了人那麼多的照顧,靠着人家的牌子混吃混喝,結果最後還把人家的牌子給搞丟了。
想到這兒,她就不好意思起來,抱歉的對登南說道:“我先跟你說句對不起,你給我的牌子我搞丟了,我……”
“那賠我吧。”登南一本正經。
“啊?賠?”二月還在想用什麼來賠?畢竟那東西不是一般的貴重,可換離落島上的一切。
“今日這街上的所有我想要什麼,你便賠給我。可行?”登南的笑恐怕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笑,花在其旁邊也要折顏三分。“怎麼,不願意?”
二月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想着今日多少帶了些銀兩,應對這些應該足矣了。立馬神氣起來,還對着登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吧!公子,您吩咐。”
兩人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好不開心暢懷。二月的煩心事也都暫拋九霄了。
南寒川坐馬車都到府門口了,突然轉念要回去尋二月,立馬讓白羽掉了頭。
他問的話她還沒答呢,不能這麼輕易又被她糊弄了,今天說啥都要聽答案。
重回市集,他在馬車內張望,老遠就看到二月與一名男子有說有笑,手上還提着滿滿的物品,開心的很吶。
南寒川直接從馬車上跳下,臉色暗沉如烏雲。快步走近些看到,那男子竟是他。
南寒川怒氣值一下子飆到九千里,腳底立馬踩上雷,原地爆炸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