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慢慢起身,一點一點靠近。遲疑的問道:“你是?”
那人取下自己的面紗,二月立馬驚叫着喊出聲。“姐姐,你是清月。”
清月此時是一副農婦裝扮,被認出後她眼含熱淚,點頭用嗯作爲迴應。
“你真的是我姐姐?你沒死?你還活着。”二月簡直是太開心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對着清月看了又看再三確認。生怕這不是真的,只是夢裡的一晃。
“是的,我是你姐姐,我還活着,清露。”
二月撲入姐姐懷裡,與她緊緊相擁。姐妹倆也算是久別重逢,抱着哭了好久,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
待姐姐稍微平復些,從她娓娓道來的敘述中才得知。原來當年她被推入水中後,一個從旁經過的魚販將她救起。
她昏迷了好久,醒來後養了好幾個月才能下來走動。因爲身子弱,不能長時間路途顛簸,她一直隨那魚販生活在船上。
過了將近大半年,纔將自己的身體徹底養好。然後因爲他們當時去了別的地方,要回來又折騰了好幾個月。她是好不容易纔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姐姐擡眼看着房內院外的一切,好感慨。
二月對姐姐的遭遇很是心疼,她自責當初爲什麼就真的信了姐姐沒有了,應該派人去找她的,那樣或許她就會少受很多苦。
喜悅過後,二月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身份,她不好意思的低頭抱歉道:“姐姐,對不起,我………”下面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要說什麼?
姐姐還是像從前那般冰雪聰明,善解人意。許多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能看懂你所有。
“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你的事情我一路走來一路聽。真沒想到原來我一直保護的妹妹現在這麼厲害了,可以幫我查案找兇手,還能幫助和保護那麼多沒有能力之人。知道嗎?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也沒能做成之事,你是我的驕傲。”
“可是我………”
姐姐繼續給了二月寬慰一笑,“如果今天我們姐妹間非要說些什麼,那應該是我對你說。說對不起,把你牽連到此處一個人受苦受委屈。還有謝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姐姐越是這樣寬宏不在意,二月心裡反而越難受,她覺得是她搶了姐姐的東西。
晚上,二月將姐姐安置在主臥房。雖然很痛苦,可思索再三她還是下了決定。
房間裡,一向對她千寵萬愛的南寒川,爆發了和她之間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我不去,你想什麼呢?宋二月。”南寒川手裡的杯子都摔了。“我可是你男人,不是物品。”
“可她是我姐姐”
“天帝神仙都不行,我知道你覺得我們虧欠你姐姐,我們可以彌補。給錢,給物品,給她重新找個好人家,哪怕把整個王府給她都行。但唯獨我,你絕對不可以動腦筋,因爲我是你的。”
“可姐姐她是先嫁給你的,她纔是你的正妻。”
“那我不管,我們倆已經在一起了,我這輩子都只能是你一個人的,你別想把我當物品送出去,別想。”南寒川氣急了,把桌子拍的當當響,還給出了警告。
二月不死心,“她從小就一直保護我,她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搶她的東西。”
“什麼?東西?你把我當東西。”南寒川無語到極點,臉上青筋暴起。“我告訴你,宋二月,今天講明瞭吧。你要懟天砸地,我陪你,你要推山封河,我縱你,你要我的命,我給你。可你要把我給另外一個女人,那絕不可能。今生我只能也只會和你在一起,沒有任何意外。”
二月和南寒川在房裡爭吵的時候,宋清月就站在門外,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早,宋清月沒做任何收拾,就要離開王府。
二月追上攔下,“你要去哪裡?這是你的家。”
姐姐傷感又無奈的笑了,“或許已不是了,其實我一直在想到底該不該回來?如今看來我成了那個多餘的打擾。”
“不,你不是,這裡所有的一切本該就是你的。”
晚上二月特意請了南寒川過來喝酒,南寒川心裡的戒備未散,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若是那件事,我想就不用談了,因爲我不會答應。”
“只是想喝酒,單純的敘舊,行嗎?夫君。”這小稱呼一喊,南寒川立馬暈頭轉向,美的眼角都垂到耳下了,甜酥了。
“行,娘子說的話,夫君哪有不從的。”南寒川雖然歡喜,可心裡也犯嘀咕呀!這好酒好肉加好話的,該不會是要套路自己吧?管它呢,就算是,只要不是那件事,他都認。“可咱得先說好,酒後說的話不能算數,你不能酒後算賬。”
“嗯”二月從未有過的恭順,這還真讓南寒川不適應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南寒川一口氣連飲幾杯。然後開始了試探性的要福利模式,“娘子,你說以後能不能稍微給我那麼一點零花錢?不需要太多,一點就夠了,畢竟我也是男人嘛,在外面子還是要有的嘛。”
“嗯,一千兩夠嗎?”
“你說真的?”南寒川簡直不要太開心了,直接激動的跳起來,手裡的酒都灑了。他抱過二月一頓狂親,“娘子,你簡直是太大方了,今天不會是願望日吧?”
這如夢幻般的幸福突然降臨,南寒川真是有點不敢相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一定得把握住了多要些,否則不敢保證二月會再有這樣大發慈悲的時候。
“那夫君就再貪心一點,可不可以每月………給我幾次外出的機會,但你放心我只與人飲酒,絕不尋花問柳。”南寒川吞吞吐吐,他也不能保證二月就能答應。“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就是說說,說說。”
誰知道,天吶,二月又點頭了。南寒川直接整個人都站起來了,手舞足蹈。高興的眩暈過後,他又忽然想到哪裡是不對的?停下來一陣兒思索。
自己在喝酒前是不是說過酒後的話不作數,唉,差一點就又被二月套路了,還好自己這次聰明瞭一回。
趕忙翻出紙和筆,將剛剛二月答應自己的事一一寫下來,還拉着二月給自己蓋了手印,生怕明早醒來全是白歡喜一場。
“你說我們兩個怎麼就走到了一起?曾經我們看對方是那麼的不順眼。”二月笑着,她看着南寒川,心裡涌着無數的傷感。
“這叫不是冤家不聚首,我們倆命中註定在一起,你一撇我一捺長長久久永世不分。”南寒川沒有看出二月的異樣,“下輩子我還是和你在一起,不然,人都不成形了。”
二月看着醉倒的南寒川,輕輕說道:“若真的有下輩子,我要早一點,再早一點遇上你,於你不再是錯誤。”
她伸手去摸南寒川的臉龐,眼淚不自覺的掉落。就那樣一直看着他,把他的每一個地方都刻進眼睛裡,存進腦中,後面的路會很長很長。
該離開了,她起身,最後給了他一吻,微笑着說了句好好的,不捨的轉身。不能再多待一刻了,否則她真怕鎖不死自己,理智會崩塌。什麼都不管,只隨心隨衝動了,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哪怕帶着煎熬。
留下一封信,然後她走了。
南寒川醒來,滿屋子的喚二月,然而沒有任何迴音。只有這封信,讓他滴血抓狂又絕望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讓他對她的姐姐好,永遠不許去找她,除非他不想這個世界上再有她這個人。
南寒川大罵一聲,“騙子,宋二月你這個騙子,敢這樣丟下我,我不會放過你。”
南寒川封鎖了全城,幾乎是派出了所有的人去找。他身上一直帶着二月寫給他的那張承諾書,暗自發誓。看着吧,二月,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想許諾了不兌現,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