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惠妃在打什麼算盤,明眼的人都瞧得出來。四皇子離京多日,背地裡惠妃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更是利用梅家的關係想要讓鳳景行回京,她缺的就是個緣由。
惠妃若是不借着此次宮宴的由頭請求皇帝應允鳳景行回來,那她的就浪費此次機會了。更何況皇帝同意他回府,便一定會同意鳳景行回京,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誰讓他們兄弟倆都要稱惠妃一聲‘母妃’呢?
於叔眼神一凝,隱隱有點擔憂,“四皇子此舉回京,跟大皇子間的鬥爭怕是要正式開始了。按照他們倆的性子,不鬥個你死我活,怕是沒有結果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皇帝總想要平衡各皇子的勢力,想要看到手足情深的畫面,但終究是要讓他失望了。
“四皇兄雖有頭腦,但性情太過狠辣,若讓他坐上皇位,怕是位暴君;至於大皇兄城府太深,沒有人能夠猜得透他的所想,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他同樣不適合坐上皇位。他們倆最終不過是兩敗俱傷,稍有不慎就會讓他人趁虛而入。”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誰都明白,前兩者鬥得你死我活,豈不是讓漁夫撿了個大便宜,不耗費一兵一卒,就得到自己想要的?
鳳景御並不會做漁夫那樣的人,但也不會眼瞅着自己的倆哥哥兩敗俱傷,最後讓他人撿了便宜,所以有些事情他早已做好了打算。
知曉他已有想法,於叔還是不得不提醒道:“葉姑娘跟那位的關係有點尷尬,主子您.......”
“你是怕最後因爲青青的關係,我便做出不一樣的決定?”鳳景御挑了挑眉毛,接過於叔的話自問自答的道:“該說的我都跟她說了,青青是個有分寸的姑娘,而她並不會干擾我做決定。”
“葉青姑娘的確是我見過的,最與您般配的姑娘,沒有之一。”
於叔這話說的讓鳳景御甚是滿意,原本還因着剛醒來的時候沒見着葉青有點不開心,現在倒是完全不覺得了,心情好的不行。
心情好的結果便是想要吃東西,剛剛喝的粥完全沒什麼感覺,現在餓得能夠吃下半隻牛啊,“讓廚房給我做點吃的。做些點心送到小西街,再讓庫房送些適合孕婦和孩子的綢緞去葉家,最好是在挑兩個手巧的裁縫一起去。”
將他所說的話都一一記在心中,於叔面帶微笑着回道:“庫房中好像有塊玉佩,是主子上次去邊城時候偶然得到的,我覺着要是送給葉青姑娘的小侄女,是再合適不過了,主子意下如何?”
“我記得那塊玉,聽聞是前朝公主誕生時得到的禮物,送給蕊丫頭確實挺不錯。”鳳景御想了想又是道,“葉家就快要有兩位新成員,不如你替我再挑選些誕生禮備好,這事情就需要你費些心思了。”
於叔的話剛到嘴邊,又是聽他怪叫一聲,嚇得他連忙改了口,問道:“主子,怎麼了?”
“算算時間熊一帆那小子也該當爹了,你還得挑份賀禮送往晉城,布匹綢緞什麼的,你看看怎麼搞,反正我沒送過禮。”他堂堂七皇子哪裡考慮過這些事情啊,府裡面有於叔操持,府外面的事情有白青鴻鳴做,他平日裡做的都是動腦筋的事情,根本就沒想過這些。
要不是和葉青在一起以後啊,他哪裡會體驗‘送賀禮’這些事情啊,看來家裡面還是得要有個女主人才行啊,想到這裡他便很想要將葉青娶回來,那樣他就可以繼續以前的生活,什麼事情都不用想啦......
沒想到是這種事情,於叔有點點無語的嘆了嘆氣,最後還是應了下來,思索着是不是該跟主子提提什麼時候將葉姑娘給娶回來啊,這種事情讓他一大老爺們去做,好像還是有點點怪異的呢。
“別人家的孩子都快要打醬油了,我怎麼就還沒個準信呢,好悲傷啊......”鳳景御抽風性的話,讓於叔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很是識相的將話給咽回了肚裡面,還是不要在給主子添堵的好,不然他肯定會更加悲傷的。
其實鳳景御說的也在理,自己身邊熟識的除了易簡還跟自己處在奮鬥階段以外啊,熊一帆、葉駿北乃至齊蘇那貨都已經當爹爹了,等到他們三家的娃都能上街打醬油的時候,他家的娃說不定才嗷嗷待哺,或者還有可能纔在青青肚裡面呢,想想就覺得很不開心呢。
左想右想,鳳景御覺着這樣不行,怕自己得要加緊速度才行呢,怎麼都不可以被他們那些人給比下去才行!
站在他跟前的於叔絲毫不知道,自家主子已經默默的做了個決定,而且還是個有點點雷人的決定,等他知曉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今日的御膳房比起往日來講,不止忙了上百倍,葉青覺着御膳房裡面的每個人都像是個陀螺似得,不停的高速運轉着,時間一長連她都覺着快要吃不消了,畢竟她可是第一次參與大型宮宴的食材準備,累可不是一點半點。
“不行的話就去後面歇會兒,千萬別被人瞧見,不然話可就由別人說了奧!”看着她明明虛弱的不行,還硬撐着跟他站在一起擺盤,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同時朝着她努了努嘴,給她指了個方向,想要讓她過去休息休息。
“不用,前兩天沒做什麼事情,猛然間這麼忙,還有點點不適應呢。”
她要是敢往那邊一坐,那她估計是會被黃主管給罵死,又或者會被其他人的言語給抨擊死,更何況她還沒累到受不了的地步。
胖主廚聞言沒有繼續說話,低着頭專心擺着盤,每次宮宴都是很重要的,需要小心謹慎的做事,畢竟宮中的各位主子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兒,要是有什麼不讓她們滿意的話,挨板子是小丟命是大啊!
望着忙忙碌碌的御膳房,葉青終於是見到跟她同等的楊鈞,彼時的他穿着御膳房的特定着裝,站在人羣中指揮着身邊的人做着事,好像還有點那個樣子,讓她不禁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