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低下頭,語氣恭敬道:“見過王妃。”
蘇小小見這人向她行禮,秀眉微蹙,這人的裝束不像是王府裡面的人啊?
蘇小小心裡雖有迷惑,但她還是說了一聲免禮。
“謝王妃。”慕容白微微道。
蘇小小看着眼前氣度不凡的男子,出聲詢問:“你是?”
“回王妃的話,我是王府新來的管家,慕容白。”慕容白見蘇小小詢問起自己,臉上露出一絲淡笑,禮貌迴應。
“管家?”蘇小小聽到這樣的回答,眉頭緊皺得更加厲害了。
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來看,這完全不是一個當管家的人能有的。
而且她聽到這名字,竟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她正欲出聲詢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她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來,身後就傳來紙鳶的聲音。
“王妃,你……”紙鳶本來想說王妃你要去哪兒,她剛說出來三個字,眼神無意中撇到慕容白身上。
紙鳶看到水墨軒門口站了陌生男子,她想到早上的事情,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連忙上前,將蘇小小護在身後。
紙鳶眼神充滿敵意的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厲聲道:“你是誰?”
看到紙鳶像母雞護小雞一樣將蘇小小護在身後,他不怒反而一笑。
他相貌清秀,笑起來時,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臉上雖帶着笑,眼裡卻是一片淒涼,這一切都被蘇小小看在眼底。
蘇小小心裡納悶,這人眼底一片淒涼,難道說是受了什麼情傷?
“想必眼前這位就是王妃的貼身奴婢,紙鳶姑娘了吧。”
“我是紙鳶,你是誰?”紙鳶見這人能清晰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心裡的警惕不減。
“在下是王爺新聘來的管家,名慕容白。”
紙鳶聽到慕容白三字,第一反應覺得好熟悉,但她怎麼回憶,怎麼想都想不起她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忽然,她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她看向慕容白的眼睛瞪大,捂着嘴,往後退了幾步,語氣不可置信:“你是那個神醫慕容白?”
見眼前這個小丫頭認出了自己,慕容白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剛來就被認出來了。
“正是在下。”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這下紙鳶不淡定了,那個激動!
她轉過身子,雙手按在蘇小小肩頭,眼中的興奮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搖着蘇小小,興奮道:“王妃,他是神醫啊!神醫!”
蘇小小被紙鳶這樣搖着,感覺腦袋都被搖暈了。
她擺了擺手,出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搖了,我知道他是神醫了,你別搖了,我快被搖暈了。”
紙鳶聽到蘇小小的話,連忙鬆開蘇小小。
她眼角往慕容白看去,見慕容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臉上霎時飄起兩朵紅暈,發熱,發燙,猶如火燒。
她怎麼在神醫面前出了醜?
好囧……
蘇小小看到紙鳶一副嬌小女人的樣子,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紙鳶你這丫頭是見色忘友!
蘇小小將目光從紙鳶身上移開,移到慕容白身上,眼神充滿懷疑的看着慕容白道:“你是神醫,怎麼會在王府來當管家?”
慕容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說來就話長了。”
……
“既然說起來話長,那就別說了,先說說你來我這裡做什麼吧。”蘇小小直接將這個話題跳過,換到另外一個話題上。
慕容白一愣,這接下來不應該是問他怎麼來的這裡嗎?怎麼一下子就跳躍這個話題了呢?
慕容白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出聲道:“回王妃的話,我來這裡,是想告訴王妃這幾日別出府,現在整個寧王府都被百姓包圍了。”
慕容白想起剛纔看到的場景,只覺得頭都大了,他才下山,剛到這裡就碰上這破事。
整個寧王府都被包圍了?
蘇小小眸色微變,擡起頭看着慕容白道:“你剛纔過來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沒?”
“和尚和道士?這個倒沒看見。”慕容白皺着眉頭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蘇小小聽到慕容白的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若是不出她所料的話,她是妖女這個謠言很快就要傳遍整個皇城了。
那些人的動作還真是快,這寧無念剛走沒幾天,就出了這擔子事情。
看來這次,那些人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啊!
慕容白站在蘇小小對面,他看到蘇小小嘴角泛起的冷笑,不知爲何,竟給他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本王妃這幾日不會出寧王府的,管家若沒有什麼事情,本王妃就回去了。”蘇小着,就轉身往院裡走去。
“嗯。”慕容白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紙鳶站在門口,看着慕容白的身影,直到慕容白的身影看不見了,她才戀戀不捨的移開目光,關上院門。
一連幾日過去,寧王妃是妖女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城,也傳到了當今皇上寧厚照耳裡。
身穿金黃色龍袍的寧厚照高坐在玄心大殿正上方龍椅之上,翻閱着朝臣的奏摺,他越往下翻,溫潤祥和的臉上的一雙劍眉越發的緊皺起來。
跪在下方的大臣看到皇上眉頭緊蹙,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
寧厚照翻到最後一張奏摺,發現上面寫的還是關於寧王妃的事情,心中忍耐已久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他將奏摺重摔在地上,看着下方的朝臣,大喝:
“什麼狐妖,真是一派胡言!”
跪在下方的朝臣看到寧厚照生氣,立即齊呼:“皇上息怒!”
寧厚照一張臉氣的通紅,用手指着下方的大臣:“息怒!息怒!這種事情讓朕如何息怒!什麼死而復活,打死僧人和道士,這些市井之言,你們這羣大臣也信!”
一名大臣突然站起身來,微躬着身子出聲道:“皇上,這寧王妃是妖女,這可不是空穴來風,這可是有實打實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