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豆,快來,接着接着!”女子若黃鶯出谷般的笑聲,飄蕩在小院上空,和那清脆的鈴鐺聲,奏成一曲醉人的樂曲,讓聽者不由心神愉悅。流錦蹲在地上,好笑的看着努力奮戰的迷豆,眉眼輕輕彎起,嘴角微勾,頰上溢滿開心愉悅的燦爛笑容。
沉寂了一段時日,她便漸漸看透了,既然時日無多,那她何不開開心心的度過最後的時光呢!她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呆在他的身邊,這樣變好,不再有一絲的牽絆,一絲的糾葛,就這樣無拘無束,沒有算計,沒有寵溺,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就好。她依舊可以笑,可以哭,可以傷懷,可以愉快,只要不是對他就好。心中日益的平靜,千般萬般鬱結的悶氣,盡數釋然。女子脣邊的笑容越的絢麗明媚。
“迷豆真笨,快啊!兩個爪子一起,努力啊!”
迷豆伸出前爪,努力的抓弄着地上五彩斑斕的繡球,球上的滿綴的小鈴鐺,隨着迷豆焦灼的抓撓,鈴鐺作響,清脆入耳。
迷豆屢抓不得,急的不滿的嗚叫着,時不時的‘汪汪’叫了幾聲,隨後乾脆放棄了抓弄,擡起一爪,泄憤似地狠狠的把那繡球撥弄出了好遠。
繡球咕嚕嚕的滾出好遠,突然被一隻精美的紅色繡花鞋狠狠的踩在腳下。索菲鳶嗤笑一聲,輕蔑的瞥了流錦一眼,腳下越的用力,好似那腳下踩的是流錦一般,咬牙切齒的捻輾,那美麗的繡球在女子的腳下漸漸變形,最後被踩成一個扁扁的邋遢物體。
索菲鳶這才滿意的鬆開腳,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盛氣凌人。
“喲!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呢?和一隻狗玩耍到一塊了,怪不得會越的連個奴才都做不好了,原來竟是這般沾染上了狗的習氣。”索菲鳶傲慢的白了流錦一眼,陰陽怪氣的諷刺道。身後的段娘‘呲’的笑出了聲。
“鳶妃有何吩咐!”流錦直起身,冷漠的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似沒有聽到她刻意的謾罵。
“本妃說,我茗王府,從不白養活人,雖說王爺利用你解了蠱毒,剷除了你的父親,可是,你要記住你依舊只是個奴才,今日起,你就到廚房,專門負責挑水劈材吧!”索菲鳶吹了吹纖長白嫩的手指,慵懶的說道。
“是!奴婢遵命!”流錦恭順的彎腰施禮,依舊是那波瀾不驚的神情,好像天塌下來都於她無關似地。
“你!”索菲鳶憤恨的瞪着流錦,這幾日她想方設法的以美色相誘,可歐陽亦宗睬都不睬她一眼,可憑什麼這個卑微的賤婢,就可以得到他千般的寵愛。難道她索菲鳶連一個低賤的奴婢都不如嗎?今天,她就是來打擊她的,她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安生,可沒想到無論她怎樣打壓刺激,這奴婢就是不動聲色,當真可惡。
索菲鳶不由惱上心頭,擡腳把那不成形的繡球踢出了好遠。迷豆見了,突然瞪大眼睛,迅的跑到索菲鳶的腳下,惱怒的咬住了她的腳踝。索菲鳶腳上一痛頓時花容失色,驚叫着跳起腳,手舞足蹈的扭動着,想擺脫迷豆的撕咬,可迷豆哪裡肯鬆口,嗚嚕着死咬住索菲鳶的褲管不放。
“主子,主子!”段娘驚慌失措的去扶索菲鳶,卻一下便被她撞翻在地,跌了一鼻子灰。
“迷豆,快鬆開!”流錦驚愕的看着迷豆,大聲的呵斥着,迷豆這才悻悻的鬆了口。
“你這隻死狗!”索菲鳶鬢散亂,狼狽不堪理了理凌亂的衣襟,而後一腳把迷豆踢出老遠。
“哇唔……”迷豆慘叫着向流錦爬去,流錦心中一痛,連忙走過去抱起了迷豆,輕柔的撫摸着它,眸中痛惜的淚,已然漸漸凝結。
“沒事了,迷豆。乖,”
“愛妃這是作甚?竟和一隻狗一般見識,不知情的人,沒準兒會認爲本王娶回了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妃子呢。”男子嗤笑一聲,戲謔的話語卻說的溫和柔潤,卻讓幾人都不由的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