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哈哈……張三,她說她是我們夫人……哎呀笑死我了……”個子稍微矮點兒的下人指着她,笑的幾乎流出了眼淚。
“想當年,多多姑娘冒充是爺的未婚妻,現在爺真的把她當做未婚妻來對待。而如今又冒出個醜八怪,冒充自己是多多姑娘。哎呀奶奶耶,這世道也太瘋狂了耶……”
兩個人,一唱一和,壓根兒就把錢多多晾在了一邊。
錢多多長長嘆息了一聲。哎,不能怪人家看人低,就自己現在這副尊容,怕是誰也不會相信自己就是錢多多。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歐陽公子在哪裡?”
也罷,找不到凌亦封,就去找歐陽毅濱好了。反正他總會有辦法的。
“歐陽公子?”張三問道。
“是。”
“不知道。”
“你——”
“你什麼你!還不快點離開這裡?當心爺把你扔出去喂狗。”張三氣勢洶洶的說道。
“你們倆個,給我記好了,我,我,我——”
“我”了半天,硬是沒有“我”出一句囫圇話出來。
“鵝?你錯了,鵝應該這樣叫‘嘎嘎嘎嘎’,而不是‘哦哦哦’,沒見識。”張三兒眼睛一翻嘴角一撇,滿臉 鄙夷。
錢多多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啊。
默默的轉身,朝竹軒方向走去。想了想,又掉回頭,朝荷花池方向走去。
夜已經完全降臨,月亮彎彎,懸掛於天幕。
錢多多滿心的委屈,可是,又能朝誰訴說?
凌亦封明明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爲何不出來替她解圍?她不相信,外面的動靜 那麼大,他能聽不見?
悻悻的坐於湖邊大石頭上,雙手托腮,聽得遠處一陣陣的蛙鳴。
夜風微涼,吹散一天燥熱。柳條兒輕輕的晃動着,給整個靜夜平添了幾分韻味。
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想起這一天所經歷過的事情,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兒後怕。
一歇息下來,才覺得 渾身痠軟。腳底早已經磨出了泡,而那水泡在亡命奔跑中,亦是破皮。
此刻,全身無一處不酸不疼。
把鞋子脫掉,腳丫子伸進水中。那股清涼,讓她的腳底,說不出的舒適。
想了想,乾脆把衣衫脫下,整個人跳入水中。
這個池子,荷花種在南岸,而這個東岸,水底下鋪了光滑的鵝暖石,此刻,錢多多半仰半躺在水中,任憑池水把自己泡了個透。
正舒服時,忽然聽見岸邊有腳步聲。她連忙身子一矮,潛入水中,把頭悄悄的縮在一株荷葉下面。
腳步聲漸漸近了。
緊接着,從 另外一條小徑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即,就是一陣沉默。
錢多多的心臟跳的厲害。今兒個,她成了聽壁腳的了。不過,聽壁腳的往往能聽到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倒要看看,這深夜來此的,究竟是何人。
“菊兒,你約我來此,所爲何事?”一個低沉的男音,不是凌亦封又會是誰?
“爺,你可否知道,銷聲匿跡多年的‘血殺’,爲何又死灰復燃?而且一口氣殺了我朝中那麼多大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