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吹雪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了,估計都是些夜宿在這邊的歷練者,否則深更半夜的,誰吃飽了撐着在這種地方出沒。
被前面的歷練者擋住了視線,上官吹雪只好縱身躍上一棵大樹,居高臨下地遠眺前方的情況。
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深潭,一個少女失足落入了深潭之中,少女的游泳水平很高,玄氣修爲也不弱,此刻正在拼命地朝着深潭的中心方向遊..
等等,落水之人,不是應該朝着潭水的岸邊遊麼?眼前的少女爲何要朝着深潭中心遊呢?她是準備晚上在深潭中睡覺不上岸了麼?
而且,憑她的游泳水平和玄氣修爲,落入深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尖叫。
一定有什麼東西看遺落了。
上官吹雪極目遠眺,終於看清楚了深潭的四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爲是晚上,再加上沒有什麼燈火照明,所以上官吹雪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原來,深潭的四周,早就被一羣黑壓壓的鱷魚給霸佔了。而且這些鱷魚貌似智商還比較高,估計已經修煉成魔獸了,已經具備了跟人類鬥智鬥勇的能力了。
估計是感受到了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知道少女的玄氣修爲比較高,所以它們以靜制動,不去做無謂的犧牲,將上岸的必經之路全部封死,等少女遊累了,玄氣也耗盡了,它們再不費吹灰之力活吃了少女。
對於魔獸來說,活吃人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人類的玄氣修爲越高,身體內所含的雜質就越少,身體內的能量就越高,就越有利於魔獸的修煉。所以,這些魔獸早就張大了嘴巴流口水了。
玄氣四階的少女,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而且還長得這麼嬌嫩水靈,吃下她的肉後,不知道會不會變得像她這般水靈。
眼看着少女的玄氣越耗越少了,圍觀的歷練者很是着急,實在不忍心見一個嬌滴滴的美少女就這樣被活活撕裂開,所以很多歷練者紛紛彎弓搭箭,朝着鱷魚射去。
箭矢猶如雨點般朝着鱷魚襲去,但是,卻又恰如雨點般紛紛墜落。
鱷魚的皮實在太堅硬了,再加上眼前這羣鱷魚並不是普通的鱷魚,而是早就已經修煉成了魔獸,它們的皮堪比銅牆鐵壁,想要用箭將鱷魚射死,那根本就像是在石頭上面撲水。
當然,時間久了,水滴可以石穿,但是,深潭中的少女卻無法等待了,真要等到那個時候,少女早就累得沉入深潭,成爲了鱷魚們的腹中美餐了。
眼看着少女體內的玄氣越來越弱,鱷魚們開始蠢蠢欲動,岸上的歷練者們看得心驚肉跳,但卻沒人敢下去救那少女。
救人性命,首先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沒有那個實力,貿貿然下去救人,最後只不過是多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深潭是鱷魚們的天堂,被一羣鱷魚魔獸圍住的深潭,普通曆練者哪有下去的勇氣?除非深潭裡被困的少女是自己的至親至愛,否則,誰會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而去救一個陌生少女呢?
上官吹雪的拳頭慢慢握緊,垂眸沉吟起來。
在她的儲物戒中,還躺着一些爆炸藥丸,爆炸藥丸的煉製非常複雜,材料也很難湊齊,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手上的爆炸藥丸並不多,如今剩下的這些,她是準備在關鍵時刻用來防身的。
如今,深潭中的少女自然是要救的,不過,爆炸藥丸不能輕易使用,一來爆炸藥丸沒剩下幾粒了,二來深潭雖大,但還不夠爆炸藥丸發揮的,貿貿然使用,很有可能令少女受到很重的傷。
既然,爆炸藥丸不行,那就只能用毒了!
鱷魚皮雖硬,但是,鱷魚的身上,卻是有一個部位是很軟的。
眼睛,那便是鱷魚的軟肋!
只是,鱷魚的智商很高,它們知道眼睛是個突破口,所以,它們在水中半潛着,還將眼睛沒入水中,讓人一時半會兒很難瞄得準確。
爲了儘可能精確地瞄準,上官吹雪飛身而起,果斷地躍入鱷魚潭中。
“撲通”一聲巨響,翻起水花無數,也徹底震驚了所有歷練者。
那些正在彎弓搭箭的歷練者全都愣住了,忘記了繼續射擊,全都傻乎乎地望着上官吹雪。
就連四周的那些鱷魚,也全都好奇地探出個腦袋來,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非,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落水了?上天對它們真是太厚愛了,雖然,這小子的身上沒有什麼玄氣威壓,但是,吃點人肉多少總能滋補一點的,就算無法提升修爲,起碼讓自己飽腹一頓也是好的。
鱷魚們的口水更加氾濫了。
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
突然,岸上傳來一片尖叫聲:
“又有人落水了!”
“附近有沒有高手在啊,趕快過來救命呀!兩條人命啊!”
“大家小心一點,不要靠潭水太近,可千萬別再有人落水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雖然歷練者見怪了生離死別,但是,他們對生命卻是更爲珍惜的,此時眼睜睜地看着兩條鮮活的生命就要從眼前消失了,大夥都異常緊張,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相比於岸上之人的萬分緊張,深潭中的兩人卻異常的平靜。
剛開始失足墜落深潭的時候,少女確實慌亂地大聲尖叫起來,但是,在深潭中也有段時間了,知道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的了,少女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靜下來了。
既然註定要死,那就死得有尊嚴一點吧,皇室中人,不能讓世人看笑話了。
可是,就在她安靜地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卻俯身躍入深潭之中。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鱷魚的身上,所以沒有看仔細少年的入水方式,但是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是自己跳下來的,爲什麼?”少女一臉疑惑地問道。
她和眼前的少年非親非故,人家沒道理爲了救她冒這麼大的危險,而且,他身上貌似什麼玄氣威壓都沒有,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這還用得着問嗎?”上官吹雪揚脣輕笑道,“跳下來,自然是爲了救你,難不成我大晚上的從被窩裡鑽出來是爲了洗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