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給她們的丹丸,可以保護屍體不腐爛,至於失去的靈魂嘛,找一些剛死之人的靈魂塞進去就行了,你們神階以上,不就有這個能力了麼?”上官吹雪低聲解釋道。
“你——”呼延燁大吃一驚,一雙勾魂眼中凝滿了震撼,“顏子汐,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膽大狂妄,死了的靈魂,豈是可以胡亂安插的?那不是攪亂了地府的秩序麼?再說了,那些靈魂,早就不是他們原本的了,那些婦人們,能接受?”
“不告訴她們不就行了麼?”上官吹雪白了呼延燁一眼,“再說了,對於那些婦人們來說,養兒是爲了防老,更是爲了傳宗接代,哪怕她們知道了靈魂已經換過了,她們也是一萬個願意的,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雪兒說得有道理,我們這是在人間,地府會怎樣,我們也顧及不了了。”耶律宸一臉支持地道,“只是如果想要找靈魂替代,那這些屍體便不能破壞掉,之前有那些婦人們要死要活阻止着,如今婦人們一離開,不知道仵作會怎樣驗屍了。”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交代下去的。”呼延燁揚眸道,“那些屍體我們暫時不討論,目前最關鍵的是,做好今晚的防護工作。”
“好,呼延燁,你去將整個京城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全都召集起來,衙門是住不下這麼多人了,只能去兵營了。”一提起兵營,呼延燁的神情一變,一臉擔憂地道,“兵營最多的就是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不知大殿下今晚會不會對兵營下手..”
“這個說不準,拓拔凜連吞八十八個活人靈魂,說不定已經徹底魔化了,雖然他對兵營有着很深的感情在,但萬一失去理智的話,這份感情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殺戮,隨時都會發生。”上官吹雪面色凝重地道,“而且,二十歲左右的人如果全都去了兵營,萬一拓拔凜退而求其次,對老弱病殘下手的話,那更是不堪一擊了。”
“那你認爲該怎麼辦?”呼延燁輕嘆一聲,抿脣問道。
“兵營加強防禦,其餘百姓全都聚集到街上,形成各種防禦圈。”耶律宸沉聲道,“今晚全城戒備,輪流着休息,一旦出現異動,即刻燃燒爆竹。”
“宸兒的辦法很好,就這麼辦,呼延燁你覺得如何?”上官吹雪揚眸問道。
呼延燁正想點頭,卻見凌無痕急匆匆趕來,大聲疾呼:“不好了,城東那邊突然間死了十八個人,百姓們人心惶惶,全都嚇得跑府衙這邊來了。”
“什麼?快帶我們過去看看!”上官吹雪大驚,隨凌無痕大步流星地朝着城東跑去。
昨晚纔剛剛吞下八十八個活人靈魂,今天又吞下十八個,拓拔凜的功力,該是到了多麼變態的境界,必須趕在他再次作案之前找到他,否則,翼城百姓的生命朝不保夕。
“雪兒,御劍飛行吧。”耶律宸一把拉住上官吹雪,指了指腳下的寶劍道。
上官吹雪一愣,剛纔太過心急,她連御劍飛行都給忘記了,於是急忙點點頭,動作迅速地踏上耶律宸的寶劍,朝着城東飛去。
城東的情況很是混亂,昨晚的事情,大夥早就議論紛紛了,原以爲大白天的,殺人狂魔應該不會那麼變態,沒想到,他們連兇手的臉都來不及看到,十八條生命便活生生地去了。
面對哭倒在地的男男女女,上官吹雪一陣心酸。
這次殺人,並不全都是年輕人,而是男女老少什麼樣的人都有,很明顯,拓拔凜今天殺人,並不是爲了增加功力,而是有其他的目的,至於是什麼目的,上官吹雪一時之間還想象不到。
找到幾個目擊者,呼延燁和凌無痕正在審問,上官吹雪和耶律宸則站在一旁認真聆聽。
“李大,聽說王六子死的時候,你就站在他身邊,是真的嗎?”呼延燁問。
“當時,我的確是站在王六子的身邊,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殺王六子。”李大戰戰兢兢地道。
“那他是怎麼死的?”凌無痕問,“可有什麼嫌疑人出現?”
李大沒什麼玄氣修爲,光天化日之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那是絕對做不到的,更何況,王六子的靈魂被吞,這更加不可能是李大幹的了。他們之所以審問李大,是希望從李大這能夠得到什麼線索,進而追捕兇手歸案。
可誰知李大卻搖了搖頭,一臉肯定地道:“沒有。”
“是沒有還是你沒注意?”上官吹雪一愣,急忙追問道。
李大不可能撒謊,因爲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的話,李大肯定會迫不及待地說出來的,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但李大居然如此肯定地說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現,這樣的供詞對自己非常不利,如果不是事實,李大絕對不會這麼說。
“是真的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現。”李大的瞳孔一縮,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當時,王六子正在與我說話,身邊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他的話說了一半,突然間就倒下了,這中間,什麼人都不曾出現過..”
“這麼說來,你的嫌疑最大了。”上官吹雪輕描淡寫地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大急忙搖頭,“我和王六子,從小一起長大,比兄弟還親,我怎麼可能殺他?再說了,王六子人高馬大的,身手又好,我就算真有殺他之心,也沒有殺他的本事呀。”
“你先下去吧。”呼延燁罷了罷手,情緒有點煩躁。
一連問了幾個目擊者,情況都和李大差不多,死者都是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死去的,死去的時候,半個兇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就算是自殺,也得有自殺的動作才行,可死者卻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死去的,自殺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他殺的話,卻連兇手的影子都看不到,這十八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看來,這件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