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悠悅放到牀上以後,宇文默直接從靈戒中取出了一枚解毒丹藥給水悠悅服下,看着她印堂處的黑影慢慢褪去,他提着的一口氣,纔算是放鬆了下來。
宇文默一直守在水悠悅的身邊,到了半夜,牀上一直昏迷的人才醒了過來。
水悠悅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宇文默那一雙擔憂的眼眸,“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渴嗎?要不要喝點水?”說着,已經轉身利索地給水悠悅倒了一杯水。
一連串問題出來,讓水悠悅呆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心頭一暖,她才張嘴道,“嗯,似乎好多了……”身體上的疼痛,真的已經緩和了不少,丹田處似乎還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不用多想,水悠悅就知道是宇文默又給自己餵了什麼丹藥了。
水悠悅被他半抱着扶坐好,正打算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他已經伸手親自喂她。
她愣了一下,帶着一絲溫度的杯子已經湊到了她的脣邊,水悠悅心中莫名一動,溫順地喝了幾口他湊過來的水。
*的水滑過喉嚨,她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剛剛將水杯放下,宇文默又立刻伸手抓上她的手,兩指攤上她的脈搏,當感受到那只是有些虛弱,卻還算平穩的脈搏時,他一顆心纔算是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看來她體內的毒已經解了。
“什麼時候中的毒?”宇文默想到她受傷的那一幕,臉色又冷沉了下來。
水悠悅並不打算隱瞞,直接將自己猜測的事情給說了出來,“水輕柔應該在靈草上動了手腳,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到底還是瞞過了大師兄的眼睛,要怪就怪我,不該相信她,更不該吃她送過來的東西纔是……”
宇文默皺了皺眉,目光溫柔地看着水悠悅,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怪你,是那水輕柔太狡詐了。你沒事,就好了……至於她對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們下一回加倍討回來便是。”
水悠悅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大約是太累的緣故,她醒來沒多久,就又昏睡了過去。
本打算養好了傷,再好好跟水輕柔算一算賬,結果水悠悅的傷還未養好,學院卻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下子將她扯入了漩渦的中心。
一連幾日,水悠悅都在靈陣院養傷,今日一早,水悠悅和平時一樣,喝了宇文默熬製的藥,正打算睡下,卻被一陣吵雜的聲音給吵醒了。
水悠悅剛剛從牀上爬起來,池璋長老帶着一羣人氣勢沖沖就闖了進來。
十幾個人一下子把牀上的水悠悅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全都瞪着眼睛,盯着牀上完全愣住的水悠悅。
不過呆愣只是轉瞬之間,水悠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冷靜地掃了領頭的池璋長老一眼,平靜出聲道,“不知道池璋長老一大早帶這麼多人過來,所爲何事?”
池璋長老冷肅地朝水悠悅看了一眼,沉聲道,“昨日學院發生了命案,長老會對此事十分的重視,任命我爲執法隊隊長,組織學院學員,徹查此事……”
“哦!”水悠悅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疑惑地看向池璋,“那此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池璋長老冷肅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懷疑,冰冷看着水悠悅,“難道你沒有聽說,這一場命案死的是誰嗎?”
水悠悅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迷茫,“月初的挑戰比試,我受了傷,這幾日一直在房間裡養傷,倒是沒有出門一步,所以並不清楚學院這幾日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怎麼?難道這命案死的人,還是我認識的人不成?”
池璋長老探究地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她所說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頓了幾秒,纔出聲道,“的確,不但是你認識的,而且跟你關係還十分的密切……”
水悠悅意外地睜大了眼睛,關係十分的密切?跟她關係好的,這幾日都有來看她,一個個都活得好好的呀。
突然,一個想法冒了出來,該不會是……
那個想法剛剛冒出來,水悠悅的眼裡立刻充滿了不敢置信和驚訝,擡頭看向了池璋長老。
似乎看到她表情的變化,池璋長老一雙眼眸犀利地眯了起來,出聲道,“看來你已經有點頭緒了……”
水悠悅皺了皺眉,遲疑地看着池璋長老,“難道是……我那兩個姐妹?”除了她們,她可想不到別人了。
“沒錯……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同你在靈陣院打了一場的,你的大姐,水輕柔。”池璋長老的聲音一點感情也沒有,臉上更是嚴肅極了,看向水悠悅時,就像在看一個嫌疑犯。
雖然剛剛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但從池璋長老嘴裡聽到肯定的答案,水悠悅受到的驚嚇還是不少。
水輕柔?死了?
這怎麼可能?她們的賬還沒算清楚呢!她就這樣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水悠悅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水輕柔的命本該是她親自來取的,什麼人竟然敢搶先一步動手!
水悠悅這個問題一出,旁邊的學員看向她的目光,一個個全是鄙夷,似乎在說,水輕柔怎麼死的,最清楚的人不就是她一樣。
池璋長老面色一片冷肅,雖然看向水悠悅的目光就像在看兇手一樣,卻還是一板一眼地說道,“學院這邊要求我一定要徹查此事,經過初步的調查,因爲你跟水輕柔之間的矛盾最深,所以被列爲第一嫌疑人,這次過來,就是要帶你去執法堂,配合調查。”
說着,他停頓了一下,“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話裡雖然有一個“請”字,語氣裡卻是命令的語氣。
水悠悅挑了挑眉,也的確,前幾天她和水輕柔剛剛打了你死我活的一場架,這纔沒幾天,水輕柔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任誰都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不過,到底是誰害死了水輕柔呢?還把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只怕也是跟她有仇的人。
這樣想着,水悠悅倒也沒有反對,直接就站了起來,“行,我跟你們走。”
池璋長老見她如此配合,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又恢復了一張冷肅的臉,示意其他學員跟上,轉身便帶着水悠悅走出了房間。
水悠悅的房間外,圍了一圈人,宇文默和季陽他們被攔在外圍,正焦急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小師妹,發生什麼事情了,執法堂的人怎麼來了?”季陽朝着水悠悅的方向擔憂地喊道,學院的執法堂已經許久沒有動靜了,幾乎是如同虛設,這次突然出動,讓他不得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