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微轉,宇文曜突然一怔,再度打量了水悠悅一回,突然道:“你這是欲擒故縱吧?”
水悠悅愣住,啥?他說的啥?
宇文曜卻篤定下來,反手背在身後,氣定神閒,“別做夢了,你這一招對本太子沒用!”
“太子……”水輕柔適時靠了過來,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比之水悠悅好了千倍萬倍。宇文曜頓覺心裡一癢,再度看向水悠悅的眸中便滿是厭惡,爲自己剛纔的動心感到了深深的噁心,“水悠悅,本太子給你三秒鐘,接旨滾回你的水家去,別在這裡礙眼!”
水悠悅冷眼看着宇文曜,“如果我說不呢?”
“不?”宇文曜眸子半眯了起來,眸中閃過一道寒氣,水悠悅身上的寒毛瞬間全部立了起來,她雖然無懼,但宇文曜一身靈師的修爲實在不容小覷!
就在此時,一道輕笑聲響了起來,“看樣子,朕似乎是來遲了?”
皇上?
所有人都是一驚,這裡的事竟然驚動了皇上?來不及細想,衆人齊齊下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之中,獨水悠悅一人獨立,甚是扎眼,水輕柔作勢拉了拉水悠悅裙子下襬,實則巴不得水悠悅得罪宇文傑。
宇文傑笑容和煦,一副不以爲忤的樣子,“平身吧,朕聽說曜兒今日舉辦琉璃宴,在宮裡呆久了悶得慌,也出來湊個熱鬧,呵呵。”
宇文曜拱手行禮,“父皇大駕光臨,曜兒有失遠迎,還請父皇降罪!”
宇文傑擺了擺手,“沒你的事,朕今天是爲悅兒而來的。”
悅兒?水悠悅?衆人齊齊一愣。
獨宇文傑笑容和煦,伸手欲拉過水悠悅的手,水悠悅皺眉側身避過,不過爲何,這皇上雖然笑容極爲和藹,卻讓她感覺到毛骨悚然,不願與之接觸。
宇文傑笑意不變,“悅兒,朕知道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額頭上的傷疤……唉,也怪曜兒年歲過長,等不了你,朕雖然有一帖祛疤的藥,可惜耗時頗久,作爲補償,朕就將這祛疤的藥贈予你如何?”
水悠悅淡淡地看着宇文傑,“不勞皇上費心,民女所求,一如剛纔所言,將聖旨之中的意思改爲我水悠悅不願嫁給太子爲妃,如此,民女必將欣然接旨,也向皇上保證即將出關的祖父不會爲了此事來找皇上的麻煩。”
水悠悅的祖父?水然!
衆人瞭然,五年前水然爲了突破靈王而閉關,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該破關而出的時間了,難怪宇文傑會親自前來安撫水悠悅。
宇文傑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卻被他不動聲色的化去,“悅兒說笑了,此事關乎國體,豈能……”
水悠悅分毫不讓,“水家女子的閨名亦不容有污!”
不少人都暗自捏了一把汗,敢這樣公然頂撞皇上的人還真不多,像水悠悅這般大的女娃娃,那更是沒有。
宇文傑面色一沉,“悅兒,我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好言相勸,你也不要做得太過分!”宇文傑常年身居高位,手握生殺大權,語氣一重之下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幾分殺伐之氣。
不少人被這殺伐之氣波及都是面色一白,尤以水輕柔最甚,她與宇文傑距離極盡,又從未感受過,若不是宇文曜牽着她,只怕她會當衆跪伏下來。
水悠悅卻似乎毫無所覺,面色不變的看着宇文傑,目光掃到宇文傑背後的美色過人的男子時,脣角突然一勾,“那就寫和平解除婚約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宇文傑對於水悠悅的膽識和定力似乎頗爲讚賞,連帶着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水悠悅微微一笑,“只要您下道聖旨,保證我大姐水輕柔不會成爲太子妃,就可以了。”
“不可以!”宇文傑還沒開口,宇文曜已經激動地吼了出來,“父皇,兒臣心裡只有柔兒一個人,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