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能夠融合這股殺氣，他的修爲必定能夠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這可比提升修爲的丹藥要好上幾百倍呢！他可還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和我了。否則再拖下去，他被體內那股殺氣所噬，只怕就真的成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了。”九幽哼道。
水悠悅一怔，便聽到九幽繼續道，“這之前，這股殺氣對他來說是禍。待將殺氣全部融合之後，可就是他的福了……不過，後期能不能撐過去，還得看他的意志力。所以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最後還得看他自己。”
水悠悅眉頭微微一蹙，低頭看向牀上的人。
因爲兩股力量還不能融合，水岸整個人看起來痛苦極了，不斷地扭曲抽搐着，卻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水悠悅咬了咬牙，呢喃道，“你可一定要撐下去啊……不要讓我們失望了……”
此時，坐在外面涼亭裡的水然和宇文默已經下了一半的棋。
看着面前的棋路，水然眸眼裡閃過一抹欣賞，擡眼朝對面嘴角始終掛着一抹淡淡微笑的宇文默看了一眼，“孫女婿，你這是在讓着老夫嗎？”
宇文默微微一笑，“爺爺棋術高超，能夠撐到眼下這地步，孫女婿已經是十分勉強了，又豈有讓的餘地？”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水然朗笑了一聲，一雙眸眼半眯落在宇文默的臉上，“在帝凰天靈學院的這段時間，你同我那孫女兒處得如何？”
前幾個月宇文默回騰宇國，那一雙瞎了多年的眼睛突然就好了，他雖然解釋說是帝凰天靈學院的醫者治好的，但水然卻是有些不信。
若是帝凰天靈學院的醫者能夠治好他的眼睛，在宇文曜進入帝凰天靈學院的時候，他的眼睛應該就能夠治好了，卻爲何要等到他自己進入帝凰天靈學院那麼久之後纔好。
他總有種直覺，這小子的眼睛，只怕早就好了。
“爺爺想知道，看悅兒的笑臉便懂了……”宇文默勾脣一笑，那一臉雲淡風輕在說到水悠悅的時候，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便是傾盡了我的所有，孫女婿也會讓悅兒幸福的……”
水然微微一怔，下一瞬卻是大笑出聲，“哈哈哈……悅兒的眼光果然不錯，你小子可比太子那傢伙好多了……很好很好，我喜歡！”
“能得爺爺喜歡，孫女婿也覺得很好很好……”
“哈哈哈……小子該你走棋了。”
“爺爺，剛剛我就已經落子了……”
“什麼！哪裡！”
……
水悠悅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自家爺爺正低頭湊在棋盤上，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手指執着一顆黑色的棋子，落這裡不是，落那裡也不是，糾結得他臉上的皺紋不由得又多了好幾條。
宇文默一臉雲淡風輕地坐在他的對面，等他落子，聽到動靜，朝她這邊看了過來，溫柔一笑，“好了？”
“嗯。”水悠悅笑着應了一聲，快步走上涼亭。
“你小子還說不是讓着我呢！幾下子就把我的活路都給堵了！”水然瞧了半天，發現不管走哪條棋路都會被殺個滿盤皆輸，不由得擡頭瞪了宇文默一眼。
“爺爺，我若是讓着你，又怎會把你的活路都給堵了呢？這幾下子，當真是我費盡了腦子，纔想出來的路子，把爺爺的活路都給堵了，那應該是僥倖的。”宇文默勾脣一笑，伸手拿起桌子旁邊剛剛倒好的茶遞給水悠悅，柔聲道，“解解渴。”
水悠悅順手就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一邊喝一邊低頭看桌上的棋局，她爺爺這邊的棋路當真是被堵得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悅兒，這傢伙的棋術是不是比爺爺厲害？”水然憤憤地扭頭看向水悠悅，氣鼓鼓的，如同一個老小孩一樣。
水悠悅愣了一下，側頭看了宇文默一眼，後者笑得一臉的無害，而前者正瞪着眼睛看着她，等着她答覆。
“咳……”水悠悅乾咳了一聲，眉頭一蹙，十分認真地在棋盤上看了一圈，然後擡頭看向定定看着她的水然十分誠懇道，“爺爺下得好！”
水然一怔，斜睨了桌上的棋盤一眼，狐疑地盯着水悠悅，“當真？他下得不是更好嗎？”
水悠悅眨了眨眼睛，十分誠懇加認真道，“王爺的棋路，這乍一看，走得是妙……可這仔細一看，卻是有些雜亂無章。”
說着，水悠悅伸手一指那棋盤上幾步棋路，“爺爺你看，這邊，還有這邊，應該是很好的棋路，若是走這裡，王爺早就贏了……可王爺卻只顧着這部分，卻是忘了這裡……所以啊，他這後頭把你堵得這般死，應該是僥倖的！”
水然順着水悠悅所指的看了過去，這仔細一看，倒是當真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他眸眼朝水悠悅一瞥，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我說悅兒啊……看來你同孫女婿的感情，是當真不錯啊……”都懂得合起來哄他這個老人家開心了？
水悠悅愣了一下，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燙，“我們在說棋路，爺爺說這個做什麼？”說着，便是有些羞惱地哼了一聲，做出了一副惱怒的姿態。
“哈哈哈……不惱你，不惱你。”水然朗笑了一聲，擡眸瞥了一眼站在旁邊靜靜笑着的宇文默一眼，“孫女婿說，你回來的時候說想去逛街是吧？”
水悠悅一怔，下意識擡頭朝宇文默看了一眼，他還記得啊，她忙得倒是給忘了。
水然好笑地擺擺手哼道，“趕緊去趕緊去……晚上記得回來吃飯。”說完，轉着手中的黑子，繼續找找看有沒有活路。
水悠悅心頭一暖，上前一下子便圈住了水然的脖子，笑眯眯道，“那我去咯，回頭給爺爺帶禮物回來。”
“去去去……不用帶禮物，人記得回來就行。”水然故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嘴角卻是咧開了。
“嗯！”水悠悅應了一聲，鬆開了水然上前拉住宇文默地手，便往外頭走去。
宇文默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頭衝着那低頭盯着棋盤的老人道，“爺爺，我們走了。”
“走走走，趕緊的，打擾我看棋……”
出了院子，宇文默側頭看了水悠悅，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爺爺的棋術真的比我好？”
水悠悅一怔，擡頭對上他那雙狡黠而幽深的眸子，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燙，立刻就移開了視線，嘟囔道，“身爲孫女婿，也不知道讓着爺爺一點……”
宇文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突然低頭湊近她的耳朵，“沒辦法啊……我想跟娘子二人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