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瀾淵寵溺的用手指在她的鼻尖輕輕一點,面紗下的脣微微上揚。
倒是煉丹什麼的,還真不是那麼簡單。
“得,舅舅就看你這小娃娃怎麼折騰。”蘇炎簡直受不了這隨時隨地秀恩愛的場景,再看下去又要受到N萬點傷害值了。
趕緊拖着蘇北落離開寶庫,他怕她再待下去,自己整個寶庫都要被洗劫一空了。
寶庫外,一襲白紗裙的鄭雪依在小樹林一直待到等他們出來。
蘇北落滿面紅光的,出來的時候,是被墨瀾淵抱女兒一樣抱在懷中的,出門不帶腿的模樣簡直嫉妒死鄭雪依了。
太子的寶庫,連她都沒去過,那個醜八怪,進去是坐在太子肩上的,出來又被那位貴公子抱着,她簡直是想滅了蘇北落的心都有了。
“去,給我準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再去讓那醜八怪到前院來,我倒是要看看這醜八怪是什麼妖孽變的,把男人們都迷的神魂顛倒!”她怒聲吩咐身邊的侍女,蘇北落他們一出來,她就立馬消失了,那會兒就被太子無視了,她還不至於臉皮這麼厚,這個時候就不要在被看見了。
七天後,夜,月圓如盤,沒有污染的星空真是美的像電腦手繪的一樣。
蘇北落和墨瀾淵的屋子採光效果極好,打開窗就有月光泄露而下。
今天白天被蘇炎拉去馬場了,說什麼教她騎馬,扔給她的全是烈性難馴的傲嬌馬,蘇北落一連馴服了六匹,蘇炎及其手下都震驚的不要不要的,蘇北落也不解釋什麼,她連怪獸都敢打,幾匹敖嬌馬又算個啥?
只是這小身板一番折騰下來,到了傍晚就困的很,早早就睡下了。
加上這幾天又掉了一顆門牙,她整個就真的是缺牙了,說話漏風的更厲害。
墨瀾淵坐在屋內的案几旁,手中拿了一卷竹簡在看,是從蘇炎的藏經閣看的,大概是東蒼國的一些歷史記載什麼的。
他滿頭慄發層層疊疊的垂落而下,長髮鋪在華麗的衣袍之上,月光之下的他渾身都被染上一層淺淺的銀色月光,好似神明降臨。
“呼-”屋外風甚,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那雙紅眸半眯,手中的竹簡未放下,案几上的燭火明滅不定,便只聽大門吱呀一聲,那個黑影就走了進來。
至墨瀾淵的跟前才停了下來,而後恭敬的半跪在墨瀾淵跟前。
“殿下,痕回來了。”
“回來便好。”墨瀾淵這才收起竹簡,扭頭看了一眼睡的死死的蘇北落,像是怕她被吵醒了,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我們出去說。”
蘇炎的檐牙閣整個二樓都空出來給他們了,大大小小有六七個房間,墨瀾淵直接去了書房。
墨痕也扭頭看了一眼蘇北落,只見那小小的人兒,睡熟了都還掛着笑,脣角亮晶晶的流着口水,不知道在夢中夢見了什麼。
他本就是被殿下派去青霄國調查華陽公主身份的,到了現在自然知道華陽公主就是當年的明月小郡主了。
好幾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小嬰兒已經長這麼大了呵。
墨瀾淵沒走遠了,就在隔壁的書房,讓墨痕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書房裡連燭火都未點,只有星星點點的月光照射了進來,落在墨痕的臉上。
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今已經二十出頭了,身軀修長容顏俊朗,漆黑的眸像是在夜空裡洗練過一樣,一雙劍眉更是隱不住的英氣。
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貴公子,大概也只有在墨瀾淵跟前,纔會失那麼幾分顏色罷。
墨痕本就有着高貴的出生,只是這麼多年跟在墨瀾淵身邊,早已將他視作了終生效忠之人。
“殿下已經認出小郡主的身份了。”墨痕先開口的,殿下認沒認出小郡主,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他所驚喜的是,殿下終於找回自己的生魂,離開紫惑了。
之前在密信中聽殿下說,他還有那麼幾分疑惑,現在親眼見到墨瀾淵才知他真的是召回生魂了,他心中掩不住又驚又喜,一個大男人一激動起來,竟是覺得鼻尖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七年了,殿下在紫惑國整整被欺負了七年,像個奴隸一樣遍體鱗傷,如今終於是自由了,從今往後海闊天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無所顧忌。
“嗯,認出來了。”墨瀾淵對墨痕的態度,不似對其他人那般陰冷,從始至終墨痕都一心一意的追隨他,即使在他最落魄不堪的那段時間,他依然把自己定位在他最忠心的屬下,在他去‘無我心境’的時間裡,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他的肉身。
“這樣殿下也就放心了。”墨痕說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他找回生魂的過程。
墨瀾淵難得的耐心了一回,雖是簡要的說了一下是如何找回生魂的,卻也是將墨痕驚了個透心涼。
他沒想到殿下竟然是在明月小郡主的幫助下才找回生魂的-
這就是因果循環麼?多年前殿下救了小郡主,如今小郡主又幫殿下召回生魂-
他真是想感謝蘇北落八輩祖宗了!
“這段時間,我得再去‘無我心境’了,照顧好小猴子,別讓她有任何損傷。”墨瀾淵終於是話入正題了。
“殿下放心,痕如何照顧您,必當會如何照顧小郡主的。”
墨瀾淵點了點頭,墨痕做事他放心,之前在紫惑國他的肉身被欺負的那麼慘,其實也是他故意的-
“九月初,她會跟着蘇炎參加皇族狩獵,你也跟去罷。”
“是。”
“殿下,還有一件事-”墨瀾淵吩咐了一堆如何照顧小猴子的事情後,墨痕才找到說話的機會。
“嗯?”
“痕從青霄到天燼的途中,遇見過好幾次偷襲者。”
“誰的人?”墨瀾淵沉眸,通常從青霄到東蒼,騎馬也至少要三四個月的時間,墨痕身上有傳送的靈石,才能在短短几天時間從紫惑到青霄,再從青霄到紫惑。
這種速度還能在半途遇見偷襲者,是無意也就罷了,若是有心,那便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