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滿腔複雜的情緒,都變成了幸福感。伸手摸了摸暫且扁平的肚子,她看着同樣激動的嶽羣露出一抹笑意。這下,他們的小家,就真正的圓滿了!
“紫曦,辛苦了。”狂喜之後,嶽羣輕輕撫摸着她的肚子,心疼的說道。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將會是最辛苦的人。
楊紫曦抿脣一笑:“不辛苦。”只要孩子平平安安,沒有什麼是辛苦的。
看着小夫妻甜蜜的模樣,陸馨兒拉着笑意宛然的嶽不凡悄然離開了房間。就讓他們好好的平復下心情再說吧。
注意到岳父岳母的離去,楊紫曦有點窘迫的看着嶽羣:“看,爸媽都出去了。”都怪你,沒事抱着我幹嘛。沒得讓爸媽尷尬。
嶽羣看着自家妻子埋怨的媚眼,悶笑一聲,將她攬得更緊了:“我的妻子,我抱着怎麼了?”他難得的無賴一次,這足以說明他的興奮。
雖然說就算紫曦不會生養,他也會一如既往的愛着她。但是當他們共同的寶寶降臨時,那心底的喜悅是怎麼也無法阻擋的。
捧起楊紫曦的臉,嶽羣尋到那自己喜愛的紅脣,緊緊的貼了上去,卻僅僅是相貼,並不深入。兩個人的呼吸這樣互相交融,透着一種別樣的氛圍,讓兩個人都異常的滿足。
冷成載着茹姐回到他們的小屋,停好車,一把就將她抱了出來。
“放我下來!冷成!”茹姐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聲低吼。這男人,就是這樣無所顧忌。兒子女兒,孫子都有了,還這樣的任性。讓人看到了,多麼不雅觀!
冷成看着她窘迫的模樣,好心情的笑笑:“不放。”他的女人,他愛怎麼疼,怎麼寵都是他的事情,管別人的看法幹什麼?!況且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女兒,孫子都已經習慣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徑直一路將茹姐抱到了客廳,才堪堪停下,放她出懷。
“爸,媽。”冷軒和冷蝶,以及韓雅看着這一幕,很是平靜的開口招呼。
“爺爺,奶奶,吃飯!”小孫子冷于傑甜甜的叫着,他可還看不懂這些行爲有什麼不好,況且爸爸媽媽也是這樣啊!
茹姐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有些不自在的笑道:“奶奶馬上來。”
冷成看着茹姐這般的模樣,眼角泛着笑意,然後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跟在茹姐的身邊坐上了餐桌。
“爸,今天有人挑釁我們。”冷軒涼涼的開口。
聞言冷成一下子皺起了眉:“是誰?”一般來說,在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人敢在他們的頭上動土了。莫不是過江龍?想到這,冷成眼裡驟然陰戾起來。不管究竟是哪裡的過江龍,到了他們這裡,就只能聽他們的,絕對不允許挑釁他們的權威!
“聽說是G市的。”冷軒說出自己調查到的信息:“而且是G市的老大,想必是想來這裡開闊疆土。”他一聲冷哼。
看着一臉堅定的兒子,冷成滿意的點點頭。他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兒子將他的本領都學會了,而且有青出於藍更甚於藍的趨勢。於是,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事情,你自己解決吧!你家老頭子我就不管這些了。”
“是。”雖然訝異於自己父親突然間的決定,冷軒還是自信滿滿的答應了。況且這幾年來,本來就是他單獨處理幫裡的事務,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面了。
見冷軒答應下來,冷成難得的翹脣笑了笑:“嗯,記住,這裡就是你的天下。”你作爲老大,必須要有自信,但是又不能盲目的自信。
“兒子明白。”冷軒跟他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的幫會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更加強大,才能保住家,保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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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姐看他們已經說完,立馬插嘴:“好了,別說了,趕緊吃飯。”再不吃,菜都冷了,浪費小雅的一片心意。
“遵命。”冷成對着她粲然一笑,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冷軒則看了眼自己的妻子韓雅,在她溫柔的注目中,帶着笑意開始吃飯。
冷于傑在一旁看着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之間的互動。皺起了小眉頭,他輕聲嘟囔:“我要不把阿龍叔叔家的小孫女給帶回來吧,那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想到阿龍叔叔家那高貴氣質的小女孩,他開心的彎了眉眼。
“想什麼呢?”注意到自己兒子的異樣,韓雅低柔的問。她長相平凡,但是溫柔體貼,就像那山中的小白花一樣,惹人愛憐。
被自己母親詢問,冷于傑嘟了嘟嘴,回道:“沒什麼,媽媽,吃飯。”他纔不要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媽媽,等下爺爺奶奶都會知道,然後就會取笑他。
“行,媽不問你。”韓雅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孩子太過於聰明也不好,這麼小,才四歲大,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還不讓她知道了。
冷軒看着這一幕也是一笑,不僅因爲他家兒子這麼小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更多的是看着自家妻子無奈的收起模樣,實在太惹人疼惜了……
吃完晚飯,冷成抱着茹姐進了房間。有樣學樣,冷軒在下一秒也一把架起自家的妻子往臥室走去。這種行爲深深的刺激了冷于傑,更加堅定了他要儘快將阿龍叔叔家的小孫女搶回家的決定!
進了臥室,韓雅才嗔怪的開口:“軒,這樣讓小杰看到了不好。”真是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看着臉色泛紅的韓雅,冷軒輕笑一聲,說道:“沒事,我爸爸媽媽從小就是這樣對我的,我不是一樣很好嘛?”想當初,自家父親跟母親,可比現在還要厲害,簡直讓小小年紀的他不能承受!
瞪着眼,韓雅有點疑惑:“不是吧?”看起來婆婆這樣的端莊,就算公公要亂來,應該也不會太過吧?
“那是。”冷軒哼了一聲,將韓雅小巧的身子放到牀上:“他們這樣慣了。”
“難怪……”韓雅有點羞澀的說着。
難怪當初他追她的時候,那樣的大膽,弄得她實在措手不及,稀裡糊塗之下結果就掉進了他的陷阱中。
也許是知道韓雅心中所想,冷軒邪魅的一笑:“我當初要是不那麼猛烈,說不定你就是人家的了!”說不定,你就嫁給那個溫柔的男人,而我註定遺憾一生。想到這,冷軒有點動情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裡。
問道:“小雅,你還想他嗎?”畢竟你們青梅竹馬了20年。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敢問,就怕你心裡還是有着那個男人。
“噗呲。”韓雅忍不住噗呲一笑,然後輕輕錘了錘冷軒:“你還擔心我心裡有他?”
她的神色有點恍惚,卻很是認真的說道:“我既然打算嫁給你,肯定就是心裡有你,而且一定只有你。”頓了頓,她繼續道:“至於他,就當成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吧。說忘記,也不可能的。”是她對不起他,可是感情有時候真的由不得人。
“乖!”冷軒聽到她的話,滿意的在她額角親了親,極盡的溫柔。
然後,他將韓雅輕輕放下,隨即緊緊的壓了上去。他想,他需要好好獎勵下自家聽話的小妻子。
被冷軒緊壓着,韓雅有點喘不過氣,喘息着道:“輕點。”
靜默許久後,冷軒對着懷裡的韓雅慎重的說道:“小雅,我想過段時間,我就開始教小杰槍術。”處於這樣一個家庭,沒有自保能力是不行的,否則落到人家手裡,就只有被宰的份。他必須先將小杰訓練起來,讓他能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才能去享受其他孩子該有的童年。
韓雅一愣,半響後低聲回道:“嗯,好,你安排吧。”她很是瞭然,這也是冷家逃不脫的命運。如果這個時候疼惜小杰,那樣的話,不是在疼他而是在害他。
冷軒沉聲嗯了一聲,然後不再言語。將她微微抱緊,手一下兩下的撫摸着她的後背……
給陶桃打過電話後,袁斌對着Ali一笑:“她說他們會等着我們回去,打麻將。”因爲Ali中文已經很好,所以他跟她交流都是說的中文。
“那就好,我們先準備下行李吧。”Ali興奮的說,然後歪了歪頭:“斌,我們明天回中國吧!”她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家的BOSS陶桃了。
袁斌一愣,隨即看到她滿眼的星星符號,嘴一撇:“就這麼想見到陶桃啊?”雖然他也想,可是他更希望Ali將他擺在陶桃的前面。
“嗯,我很想。”忽略袁斌臉上的哀怨,Ali很是肯定的回道。她一向實話實說,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這些年,她一直代替BOSS在M國處理公司的事務,因爲公司跟袁斌的公司是固定的合作方,所以這樣倒是方便了他們兩人。只是想見自己的姐妹也是BOSS就有點難了。公司發展越來越大,事情越來越多,根本抽不出什麼時間回國。現在有時間,還是因爲這次項目很成功,並且提前完成,她這個代理總裁也終於有了點空閒時間,自然是想盡快去中國了!
無奈的揉了揉眉宇,袁斌說道:“好吧。公司我就讓兒子先管着了。我也跟你提前回去。”誰叫他袁斌疼老婆呢,老婆的決定就是他袁斌的決定……
看着雖然已經開始年老,卻依舊輪廓豔麗的Ali,袁斌溫柔的笑了笑。
他和Ali並不是一見鍾情,之前他爲了追求陶桃也沒少跟Ali打交道,但是也一直沒有感覺。至於怎麼會在一起,還是之後回了美國,跟Ali一起工作慢慢日久生情的結果。Ali雖然是個外國人,卻很喜歡中國,性格也跟他合得來,因此水到渠成,兩人最後就走到一起。經過歲月的磨礪,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越來越純粹。
聽到袁斌的話,Ali揚脣一笑:“嗯,斌最好了!”她走近,然後在他的脣上親了一口以表自己的誇獎。
被Ali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一親,袁斌一向慵懶的面容上稍稍有點紅暈,然後揮了揮手:“趕緊收拾東西吧。等下打電話給陶桃他們,跟他們說我們提前回來了。”果然,外國的老太婆也比中國的要大膽。中國的,哪裡有這麼大年紀還大白天親自己老公的,不過嘛,他喜歡!
Ali點了點頭,隨即跟着他開始收拾東西。
整理了一個下午,他們才確定好該帶的東西。以及特意準備的禮物,也一一擺好了。
“好了,打電話吧!”Ali很是自豪的看着一堆物品,高興的對着袁斌囑咐道。
袁斌聽話拿出手機,開始撥號:“陶桃嗎?”
“袁斌?怎麼了?”陶桃有點疑惑加睏意的聲音,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
他嘿嘿一笑,然後是說道:“Ali想你了,我們明天就回來。”機票也已經改簽了。
“啊!真的?!”陶桃驚喜的反問。
“那當然,等着我們,叫其他幾對也去艾菲酒店等着啊!”他叮囑道:“我請客。”
“行,等着你!”陶桃笑道。
掛斷電話,袁斌看着滿意的Ali,臉色有點揶揄:“老婆,你看,我都幫你打電話了。來,我們上牀休息吧!”
“不正經!”Ali翻了翻白眼:“兒子等下就回來了,我要去做飯呢。”說着,她蹬蹬蹬的走出了房間,門砰的一下子關掉了。
袁斌怨念的看着被關的緊緊的房門,腦海裡突然有個念頭,真是的,當初要幹嘛要生兒子啊!
晚餐時間,袁青準時的回到了家,他可是不會錯過自家母親的好菜!
“媽,我回來了。”袁青剛進門就喚道。
Ali從廚房裡伸出腦袋,對着袁青一笑:“趕緊換鞋子,去洗手間洗手,然後吃飯。”她馬上就要炒完菜了。跟着袁斌這麼久,她現在都是做的中國菜。
“好咧。”袁青應道。然後很快去了洗手間。
待他從洗手間收拾完畢,走出來,Ali和袁斌已經坐在了餐桌上。他上前一步,喊道:“爸。”在他的記憶中,小時候,爸爸是很喜歡他的。可是越長大,他就越冷淡,實在是讓袁青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自己的父親。
最後經過觀察,終於明白了自家父親的心思,竟然是吃醋!好吧,吃醋就吃醋,是母親自願對他好的,他纔不管!
“坐吧。”袁斌回道。然後拿起筷子,就要開始吃飯。
聽到自己的父親的話,袁青極快的坐好,也拿起筷
子,打算等袁斌開始吃,他也開吃。他很嘴饞了!
Ali夾上一塊回鍋肉給袁青,順口問道:“公司的事情還忙得過來嗎?”她家兒子大學還沒畢業,才21歲,就要掌管那麼大一個公司,實在讓人心疼。
雖然在M國有很多18歲就開始自己辛苦創業的孩子,但是做母親的心理總是太疼自己孩子的,總是會忍不住去疼惜。
“還好啊,媽,你就別擔心了。”咬下一口回鍋肉,他細細品嚐後,纔回答。對他來說,公司的事情確實不難,他可以很輕鬆的就掌管好。況且現在大局都是父親在管着,他更是輕鬆了。
袁斌聽了這話,也開始幫腔:“就是,兒子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公司這點事情,能難倒他?我們啊,還是等着享清福吧!”
自家兒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竟然智商有180,學起東西來輕鬆的很。他該教的都已經教過了,甚至他沒教的,這孩子也自己摸索出了一些。他是完全放心將整個公司都交到他的手裡的。
撇了撇嘴,Ali輕笑:“你就知道偷懶!”她嗔笑的看着兩個相似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
吃過晚飯,袁斌趁着Ali收拾碗筷的時間將袁青叫到了書房。
“爸。”袁青有點疑惑的看着袁斌。
袁斌坐在書桌後面,將一份文件拿了出來,遞給他:“這個,你看看。”
袁青接過文件,掃了一眼,有點驚愕擡頭看了袁斌一眼,隨即蓋上文件:“爸,您真的考慮好了嗎?”
看着袁青嚴肅的眼神,袁斌雙手交叉放到桌面,點了點頭:“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我只是想偷懶了。”所以纔打算現在就將公司交到你的手裡。
面對父親肯定的話,袁青握住文件的手緊了緊,隨即肯定回道:“您放心,袁氏絕對不會在我的手裡敗了。”頓了頓,他臉色更爲堅定:“我一定會讓袁氏比家族那邊更加輝煌!”
想起家族那邊的態度,以及家族那邊冷漠的言行。兩父子都是一臉冰冷,遲早有一天,他們要徹底脫離家族,並且將家族那邊的勢力完全打到!
“爸相信你,努力吧,小青。”袁斌站起來,重重的拍了拍袁青的肩膀。言語間充滿了信任,更充滿期盼。
袁青轉過身,看着自己的父親走出書房,眼角有點溼潤。隨即又是一笑,袁家?遲早會被他打敗的!
炎熱的下午,機場。
“袁斌,Ali!”
袁斌和Ali剛剛走出來,就聽到陶桃的喊聲。會心一笑,兩人立馬看向聲源處。卻見一排舉着牌子熟悉的人,帶着笑臉看着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歡迎回來!”待他們走近,陶桃他們立馬齊聲歡呼。看着手拉着手的袁斌和Ali,衆人起鬨道:“難怪要回來請客,這麼甜蜜,真是羨煞我等啊!”
“哈哈……”袁斌和Ali也不反駁,只是笑着和他們抱了抱。Ali更是緊緊的黏在陶桃的身邊,低聲說着跟她的私密話。
一衆老年夫婦相擁着走向外面,各自上了車,直接向艾菲酒店行去。
“歡迎光臨!”迎賓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甜美的笑容如出一轍。
陶桃等人點了點頭,直接上了包廂。
衆人剛剛坐定,話便開始說開了。
“聽說你將公司完全交給袁青了?”陶桃有點驚訝的問着袁斌。有點疑惑,又有點不可思議。畢竟在她的印象中,袁青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將這麼大的重擔就壓到他的身上呢!
袁斌知道陶桃是關心袁青,一抿脣,笑道:“陶桃,關心則亂。孩子要成長,就要在風雨中磨練。”看了一眼祁天高,他輕笑:“你家老祁不是一樣,將公司早早交給了子涵嗎?都一樣!”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陶桃只好不再多說,乖乖坐好等着開餐。
Ali看着陶桃這個樣子,爽朗一笑,拍了她一下:“別擔心啦!BOSS,我都不擔心!”
看着一臉笑意的Ali,陶桃釋然一笑:“也是。”她又開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想人家袁青智商180,恐怕在袁斌的指導下早就學會了處理公司事務,也不會很累吧?
“傻女人!”祁天高無奈的看着自家的女人,有點埋怨的說了一聲。有時間不知道來關心關心你家老公嗎?
聽到祁天高說她,陶桃不服氣的昂起脖子:“你才傻!”她不過是關心袁青罷了,哪裡傻了!
“就是傻!”
“你才傻!”
看着他們兩個活寶一樣的吵鬧,其餘幾對都洋溢起明朗的笑容。看着自己身邊的人,滿足的牽起對方的手。他們都是幸運的,都找到了自己屬意的另一半,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他們這一堆人身上!
吃完飯,五對老人一起來到當地最大的錦山花園廣場。走在廣場上,看着巨大的花圃和噴泉,他們默契的看着對方,都向賣風箏的地方走去。
從小店走出來,他們每對人手裡都拿着一隻不同的風箏。
陶桃和祁天高買的是桃子形狀的風箏,嶽不凡和陸馨兒買的是蝴蝶形狀的,任青和關月銀買的是月牙兒形狀的,冷成和茹姐買的是一條長長的蛇風箏,最後出來的袁斌和Ali買的是蜻蜓風箏。
幾對老人拿着風箏,和風箏線走到廣場,就開始放棄了風箏。
都是老手,再加上今天的風正好不大不小,5個形態各異的風箏很快便升上了半空中。他們緊緊的拿着線盤,控制着風箏線,努力的讓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在廣場放風箏放了半響,幾個遲暮的老人也都累了,於是就收回了風箏,然後相約來到了陶桃家裡打麻將。
至於場所,是陶桃昨天就準備好的。昨天接到袁斌的電話,她就開始佈置了。在一塊空地上擺放了2臺麻將桌,周圍都是大樹,卻又有陽光照進來,很是適合。
女的一桌,男的一桌。冷成和茹姐是不打麻將的,所以正好合適。
Ali、關月銀、陸馨兒、陶桃坐定,然後開啓麻將桌。
陶桃開口道:“首先說好了,輸了不能耍賴!”她的目光定在Ali的身上。上一次打麻將,Ali輸了就耍賴了,不願意唱歌。
被自家BOSS看着,心知肚明的Ali很是爽快的點了點:“BOSS,你放心!我不會耍賴的!”她可是在M國練了許久,就不信這次還不能贏!
陸馨兒看着一幕,宛然一笑,眸子滿滿的都是笑意。
“趕緊開始吧!羅嗦什麼!還沒太老呢!”關月銀看着她們還不開始,趕緊催促道。
“誰贏了,我就幫她做一套禮服。”茹姐在一旁端着杯綠茶,悠閒的說道。
放佛被施了魔法,牌桌上的四個女人一起轉過頭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茹姐輕笑。
聽到茹姐的話,牌桌上的四個女人間一瞬間火花四濺!天知道,茹姐金盆洗手好幾年了,現在竟然破例爲他們其中一個做禮服,決定要贏!茹姐做的禮服可不能小覷!
看着那邊幾個老太太已經開始了,幾個帥氣的老男人看着對方,半響,祁天高問道:“她們有獎勵,我們也來個吧?”他看着冷成,微微一挑眉。示意趕緊給福利!你家老婆都給了,你做老公的好意思落後麼?
被其他四個男人灼灼的盯着,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冷成猶豫着說道:“你們誰贏了,我幫誰培養一批槍手!”這個賭注夠誘人了吧!要知道,他雖然現在退下來了,但是本事可沒丟。
牌桌上的四個男人對視一眼,不言一語的就開始。桌上的火熱氣氛一點兒也不下於那邊的一桌,甚至有隱隱超過之意。
能讓冷成培養一批槍手,那自己手下的黑暗勢力就更加壯大了,也就是讓接手的人多了份安全!他們其中哪個不想?都是爲了自己的下一代着想啊!
這場牌戰一直打到傍晚,終於確定了輸贏!
女桌。關月銀贏了,陶桃輸得最慘。所以茹姐的禮服歸關月銀所有,而陶桃需要哪天去唱歌給大家聽。
男桌。祁天高贏了,袁斌輸得最慘。所以冷成培養槍手隊的福利歸祁天高所有,而袁斌則需要改天陪幾個老太太逛街時充當提貨工。
“哈哈!陶桃,你可不能耍賴啊!別給你孫子看笑話!”關月銀戲謔的看着陶桃,有點志得意滿的意味。
看着自己密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陶桃癟了癟嘴:“你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耍賴過!”
“那就好!”關月銀笑笑,然後看向一旁躺在藤椅上看書的茹姐:“茹姐,記得禮服是我的哦!”
茹姐擡起頭:“嗯,改天來我家,我給你設計下。”
“好的!”關月銀美美的答應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陣雞鳴響起,陸馨兒有點不好意思的拿出電話。
“喂,小羣,有事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陸馨兒臉色一變,音調一升:“真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清了清嗓子,然後對着那邊說道:“我馬上回來,等着我哈!”
掛斷電話,她輕笑一聲:“我要先回去了,不凡,你也回去!”她對着嶽不凡招了招手。
“就屬你最掃興,嫂子!”陶桃嬉笑着說她。
陸馨兒也不在意,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嫂子的親家公親家母來了,而且紫曦肚子裡的孩子也查出來是個男孩。”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語氣很是高興。
陶桃一聽,趕緊真誠的恭喜:“恭喜恭喜,嫂子!到時候我可要當幹奶奶!”。她知道不凡哥他們等這個孩子已經等了很久了。這確實是大喜!
“行,到時候可少不得要敲你一筆!”陸馨兒笑着答應。
大家對他們恭喜一番,嶽不凡和陸馨兒很快就離開陶家回去了。
剩下的幾對說在這裡聚到晚上,誰知才說幾句話,又是一陣電話鈴聲。
“雲嫂,什麼事?”關月銀有點驚疑的問。雲嫂很少主動打電話她,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那邊雲嫂嗓音也有點激動:“太太,少爺他帶着女孩子回家了!讓我找您回來呢!”
“什麼?”關月銀聽到這話,一愣,半響沒緩過神。
“少爺帶着女孩子回家了,您和老爺趕快回來吧!”雲嫂在那邊重複道。
確認了真實性,關月銀捂住嘴,驚訝的瞪大了眸子。前兩天這孩子才答應相親,現在就帶了女孩子回家了?
她轉過頭看着正跟祁天高他們聊天的任青,對着雲嫂道:“好,我馬上回來!”
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一把拉過任青,走到一旁說道:“恆恆帶女孩子回家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真的假的?”任青也有點不信。
“真的,雲嫂打電話過來說的,在家裡等着呢!”
她話剛說完,就被任青拉着一跑,任青邊跑,邊喊道:“我先回去見兒媳婦了!你們慢慢聚聚,我們下次補上!”
他的話音未落,人影已經快不見了。
陶桃他們看着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想兒媳婦想瘋了,這小子!祁天高在心裡笑道。
五對走了兩對,再聚也沒什麼意思,於是三對人就說好改天再聚。至於Ali,她是決定要跟陶桃睡一晚,說說體己話,其他兩個人自然無話可說。
送走冷成和茹姐,祁天高便摟着陶桃進了別墅裡面。
那次相聚之後,轉眼間又過了二十年。
原本就開始蒼老的人,更加的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了。
二十年的時光,世界發展了,也改變了許多,開始物是人非。
陶桃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祁天高,已經不復清明的眼裡流出淚水,顫抖着開口:“惡魔,你要堅持住!”她不想一個人,更怕失去他,沒有他氣息的世界,不知道該如何去生存。
祁天高虛弱的躺在牀上,看着淚眼漣漣的女人,依舊帶着絲犀利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充滿了不捨和心疼:“別哭……”他的聲音無比的虛弱,彷彿縹緲得下一秒
就會消失。
雖然捨不得她哭,捨不得丟下她,捨不得離開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守護着她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得很。祁天高苦笑着扯了扯嘴脣,他只希望下輩子依然能夠找到她,再跟她做夫妻,一起養兒育女,一起拼搏……
“要堅持住!天高,我需要你!真的……別離開我……”她很少叫他天高,此時卻叫得心甘情願。看着一旁起伏很小的心電圖,她有點驚慌的抓住他的手。
可是入手的感覺,並不像以前那樣的寬厚溫暖,反而感覺很是乾燥。她看着臉色蒼白的男人,眸子裡全是擔憂和恐慌。
她跟了他一輩子,除去開始的18年,到現在已經整整51年了。這五十年來,雖然開始有過波折和委屈,但是之後確實是幸福無比。一直是這個男人讓着自己,照顧自己。在他的面前,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可以無限的任性。可是此刻,這個一直充當她靠山的男人就要離她而去,讓她一時怎麼能接受?!
“女人,我愛你……”祁天高突然間臉色稍稍紅潤,眼睛也發出耀眼的光芒。他一雙眸子含情脈脈的看着陶桃,口齒清楚的說着。
被他突然精神的臉色嚇了一跳,陶桃回神之後,臉色突然灰白無比。但是面對期待看着自己的祁天高,她還是壓抑着內心的惶恐,迴應道:“我也愛你。”你一直都知道。
“子涵,小然,看好她,照顧好她。”將黏在陶桃臉上的目光轉移到後面的祁子涵和祁然身上,他一臉的期翼。
祁子涵已經有點發白的頭髮,微微抖了抖,他緩緩擡起頭,看着這個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哽咽着開口:“爸,你放心吧!”他的眼睛紅絲遍佈,眼瞼也腫了,顯然哭了不少時間。
看着牀上那個男人,他有恍惚,似乎看到了當初第一次相見時的畫面。那個時候,他還是那樣的俊朗堅毅,看起來就像一座大山,偏偏自己卻還嚷着要跟他單挑。最令人記憶猶新的是,這個當初30歲的男人,竟然跟他一個5歲大的小孩鬥嘴……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跪倒在他的面前,擡起臉,仰望着他:“爸,我一定好好照顧媽,你放心吧!”他有點蒼老的臉上全然一片慎重。
“嗯。”祁子涵輕輕點了點頭,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祁然看着這一幕,冰寒的冷色已經變成了悲慼。記憶中,自己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跟在爺爺奶奶身後,而牀上的爺爺一直很疼惜他。
那麼多歡樂的畫面,還歷歷在目。這個帶給他歡樂的人卻就快離自己遠去,他溼潤着眸子跪到自己父親面前:“爺爺,我會照顧好奶奶,您……”剩下的話卻是沒辦法說出口了。他看着垂暮的老人,緊抿的脣都止不住的顫抖。
“姥爺……”3歲大的重孫子祁陽看着這一幕,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喊着祁天高。他蹬蹬蹬跑到祁天高旁邊,一雙童真的眸子,討好的看着他:“姥爺,我們去玩遊戲好不好!”不要躺着了。
祁天高慈愛的看着祁陽,費力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笑:“小陽乖,讓爺爺陪你玩。”姥爺是再也陪不了你了。
“咳咳咳……”他猛的咳嗽幾聲,臉色一下子又變得更加蒼白起來。聽下來後,他看向陶桃,微微張脣,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陶桃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將耳朵貼在他的脣邊。半響,方纔聽到他低低的聲音:“下輩子,我還要找你做老婆。記住了……”
“嗯。我記住了!”陶桃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保證道。她的心裡已經明瞭,今晚,這個自己愛了幾十年,相互扶持了幾十年的男人再也留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心的走。
得到陶桃肯定的回答,他微笑着在房間裡看了一遍。
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陶桃,他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媳婦,重孫。還有關月銀,任青,陸馨兒,袁斌,Ali,阿龍,李斯……這些人都在,他彎脣笑了笑,他走得很好,有那麼多人送……
他擡起眼眸,好像發現嶽不凡,冷成,還有茹姐都在像他招手,他帶着笑顏緩緩伸出手,一下子墮入了白光之中……
注意到祁天高手的下垂,耳邊響起心電檢測器滴滴滴的響聲,陶桃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手裡還緊緊抓着他,可是這具身體已經慢慢的在消失,再也提供不了她想要的溫暖。
“爸!”祁子涵和元媛大聲喊道,伴隨着低聲的哭泣。
“爺爺!”祁然和閆妍哽咽。
“姥爺!”小祁陽一下子大哭起來。
“老祁!”關月銀任青等人,也是哭泣道。看着一起多年的朋友就這樣遠去,他們的心理有多不好受,只怕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BOSS!”阿龍顫顫巍巍的站着,似乎一下子支持他的力量都被抽離,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每一個人都悲慼的喊着,帶着抑或哽咽,抑或大聲宣泄的哭泣聲。整個高級病房內,一片哀傷的氣氛,而那個男人卻微笑着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陶桃看着房間內的場景,又看着祁天高的身體,半響,揚脣一笑。她緊了緊手裡的力度,將祁天高的手握了握,然後鬆開:“涵涵,將你父親的後事辦了。”
說完,她直接走了出去。她不想看到沒有生氣的他,他鮮活的一笑一皺眉,都在她的腦海中,忘也忘不掉!她更不想看着他原本溫熱的身體,在時間流逝中,徹底冰冷……
一個種滿鮮花的小院子裡,一個白髮蒼蒼,卻依舊笑着的老太太躺在一張藤椅上,輕輕的搖晃。
她手裡拿着一張照片,仔細的摩擦着。照片上是祁天高笑着坐在輪椅上給自己求婚時的樣子,還有自己傻笑的模樣,都存在這張小小的照片裡,顯得很是明媚溫馨。
“惡魔,整整五年了。我也差不多要來找你了。”她輕笑,對着照片裡的男人嘟囔。手指按在他笑着的臉上,眼裡露出懷念的情緒。
整整五年,她一個人度過。
這五年,沒有惡魔的壞笑,沒有他的溫暖,也沒有他的縱容。儘管兒子,孫子都很孝順。小重孫更是想盡辦法逗她一笑,但是這一切都不能彌補他逝去的哀傷。
她曾一個人無數次來到鍾透山,爬上很久,爬到鍾透山的山頂。看着下面熟悉的景色,她會想起車禍那天,她和祁天高在這山頂上的誓言。就好像身後還有着他溫暖的懷抱在圍繞着她,還有着他低沉的嗓音響徹在耳邊,格外的舒坦自在。
她也曾一個人無數次來到M國,站在陶氏集團的大樓上,看着當初祁天高在公司門口坐的地方。想象那裡有一張小板凳,板凳上有一個成熟俊朗的男人,他的腿上還擺放着一臺手提電腦。那種滑稽的場面,常常會讓她莫名的笑出聲來。
她呆的最多的地方,還是祁家當初那棟小小的別墅。那裡的花草樹木都沒有變化,都是她第一次進來時的模樣,熟悉的令人心慌。就好像在這個院子裡,他還一直都在。而她,不過是想逃開他的糾纏,獨自出了屋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罷了。
她偶爾還會做頓酸辣土豆絲,看着它慢慢變涼,亦或是看着它進了祁陽的小肚子。她會詫然一笑,如果祁天高還在,一定會很高興。因爲終於後代裡面有一個跟他一樣口味的孩子了。討厭花生米,討厭芹菜,卻獨獨喜愛她做的酸辣土豆絲。
這五年,她是孤獨的,是寂寞的,也是充滿期待的!
如今,她期待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而孤獨寂寞也就將離她遠去。
有人說,死後是沒有陽光的。她揚起一邊脣角,仔細的看了看刺眼的太陽,隨即緩緩閉上眼。如果有他在,她可以不見這溫暖的陽光,有他的懷抱足矣……
“女人,我愛你……”
“女人,我想你……”
“女人,跟我來吧……”
“過來,牽住我的手,過來……”
耳邊響起思念已久的聲音,陶桃嘴邊的笑容更加真切,手上的力道慢慢的變輕,最終全然無力。而那張她珍視無比的照片,就像一片離開樹枝的落葉般,旋轉而下,落到草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整個世界只剩下藤椅已久吱呀吱呀的搖晃聲……
等祁子涵他們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陶桃躺在藤椅上,臉上掛着閒適的笑容,輕輕閉着眼睛,安靜得令人不忍打擾。
“媽,她走的不痛苦。”張嘴半響,元媛有點沙啞的說道。
祁子涵握着她遞過來的柔荑,看着藤椅上的陶桃良久,才附和道:“她和父親,都是幸福的。”心裡有愛的,都是幸福的……
他轉眼又看到地上的照片,眼裡含淚的上前,輕輕將照片撿起。他仔細的掃掉上面粘着的一片樹葉,看着照片裡兩個年輕人幸福的笑,他的心裡一片苦澀。
將照片翻過來,打算擦一下。卻發現後面赫然寫着一行小字:“將我和你父親葬在一起,將我們那片墓園,取名幸福之園。”
他擡頭,看着依舊搖晃不已的藤椅:“媽,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您走好……”
春去冬來,花開花落,彈指一屈間,又一個五年。
一塊綠盈盈的草地上,立着一排穿着黑色服裝的人。是不是從中穿鑿着幾聲低啞的哭泣,細細的風聲中聽不真切。
“任叔叔,呵呵,上一輩裡就數你走的最晚。可是最終還是走了。”感嘆般的嘆了口氣,祁子涵將一束花擺到墓碑前,恭敬的鞠躬,然後退了下去。
今天是任青的葬禮,幾乎他們那五家人的後輩都來了。黑壓壓的一片,在訴說着子孫滿堂的景象。
葬禮很快結束,祁子涵拉着元媛走在最後。他看着任青的墓碑,又看了看旁邊關月銀的墓碑。然後拉着元媛向一旁走去。
往左走,依次是陸馨兒,嶽不凡,Ali,袁斌,茹姐,冷成,陶桃,祁天高。每一個墓碑前,祁子涵都恭敬的鞠三個躬,然後喊一聲以表敬意。
看着每一塊墓碑上微笑的他們,他揚了揚脣。半響,停在祁天高和陶桃墓碑的前面,對着元媛說道:“元媛,爸媽,還有其他的叔叔阿姨好像都是幸福的去了,沒有任何遺憾。”
“嗯,這樣纔好啊。”元媛的性子在老年已然收斂,變得很是穩重。她看着有點傷感的老伴,緩聲迴應。
“是啊,他們一個個走得沒有遺憾,但是我卻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傷痛。”這些人,都是他摯愛的家人,每進來一個,他就要傷心一次。早已經心力交瘁!
元媛拍了拍他的肩膀,幫他將圍巾繫好,以免進風。然後擡頭看了看周圍,她輕笑:“子涵,人總是免不了生老病死,你又何必執着。過不了多少時間,只怕我們兩個也要帶給其他人傷痛了。不如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間。”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只希望我們可以跟爸媽一樣,倖幸福福的過完餘生,高高興興的迎接死亡。安眠之後也能躺在這樣唯美的墓園,就算是最好不過了。”
看着元媛幫自己繫好圍巾,祁子涵偏過頭,在她的鬢角輕輕吻了一下,悶笑道:“嗯,聽你的。”
“轉眼間,祁陽也快上初二了,你要讓小杰教教他槍法,以免被奸人所害。”像是突然想到,元媛有點擔心的皺眉說道。冷家小杰這孩子槍法可是出了名的,要是有他教
看着自己妻子擔憂的面容,祁子涵點了點頭:“嗯,放心吧,回去就讓那小子學。”這小子也就他能管得了,連他爹祁然都不怕。
元媛得到肯定的答覆,才落了心。滿意的點了點頭,靠進他的懷裡。
祁子涵饜足的摟着元媛的腰,看着陶桃和祁天高那蒼老卻幸福的笑臉,良久後,釋然的一笑。然後牽着她緩緩走出墓園,漫步的走了出去。他還需要給後輩們好好鋪好一些自己力所能能及的路……
在他背影越來越遠的時候,墓園門口的幾個大字被陽光一照,閃閃發光。
“幸福之園。”園如其名,裡面景色無比綠的蒼翠,紅得耀眼,很是夢幻,有種幸福的感覺。
此時裡面悄然無人,大樹上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旋轉着落地,歸於泥土之中。風聲嬉笑着而過,彷彿還聽到幾個老人爽朗的笑聲飄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