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子瑜所言之後,法蘭斯忍不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藍少侑則什麼話都沒說,而是帶着林子瑜回了房間。
鐵鎖落下的聲音當下令屋內發愣的兩人回過神來。沐谷心激動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一旁的淋成渝也不甘落後。當兩人急匆匆的跑到房門口處,頓時看到了藍少侑和法蘭斯領着一個男子欲走近。
“你就是林子瑜?”沐谷心當下明白過來。
藍少侑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着急後,這才請林子瑜到沙發坐下。
淋成渝一見真的是他,連忙衝到他面前將他護在身後,滿臉認真的衝着沐谷心三人回道:“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有什麼事情你們直接找我好了,幹嘛把他拉下水?”
她邊說完邊扭頭看向林子瑜不解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被他們找到?那些看管你的人呢?他們跑到那裡去了?”之前她一直保持淡然,是因爲她以爲素妍的人肯定會牢牢的看管住林子瑜,所以沒那麼輕易被藍少侑他們找到。可現在一見,他真的被他們找到,心下頓時慌了。
看她這麼爲自己,林子瑜忍不住感動的一把緊緊握住了淋成渝的手。爲了避免她擔憂,他忙衝她搖頭,邊解釋邊安慰道:“那些人不知道去哪了。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想起他們分開後,素妍特意打電話告訴她,林子瑜的身上被安置了遙控炸彈,到現在心臟還一直不受控制的碰碰直跳動。
看林子瑜爲讓她安心,竟然保持無事的神色。
她也就索性順了他的意,假裝不知道他身上危機的事情。
“沒事就好。”她一邊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一邊點頭應道。不過,卻始終未曾挪開一步,死死的擋在林子瑜的面前,企圖阻止藍少侑他們加害於他一般。一雙眼神,如梭般謹慎的盯着三人望。
一見她如此,沐谷心頓時知曉,眼前這個男子對於淋成渝來說不一般。
拉林子瑜過來,只是想要弄清楚整個事情而已。根本無意加害他的藍少侑,冷冷的撇過了眸子,繼而緩緩走到沙發坐下。沐谷心兩人見狀,也隨之走過去坐下。
事已至此,不想見也見了。
淋成渝只好和林子瑜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坐下,不過,她的神情繃得緊緊的,沒有絲毫的放鬆。或許是剛剛已經對藍少侑他們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還未見他們加害自己,林子瑜的神色反倒沒有那麼嚴肅。
衆人面對面,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藍少侑簡單直接,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經過,以及剛剛在另外一間房發生的一切。
聽聞,除了早先就已經得知的藍少侑,法蘭斯,林子瑜三人外。沐谷心和林子瑜的臉色皆是大變。其中尤以淋成渝最爲激動,畢竟也算是當事人。
她蹭的一下自沙發上站起,蒼白着臉色,專注的望向身旁的林子瑜,不知是生氣還是怎的,臉色隨之又變得鐵青,整個好看的五官也接近扭曲起來。
沐谷心一見她如此,一股不能言語的難受滋味也隨之涌上心頭。她眼神控訴的望向林子瑜,明明身高八尺,儀表堂堂,奈何想法這麼迂腐。
淋成渝之所以甘願受素妍要挾,主要是爲了想要保住他。而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卻只是消極的死去。他根本就沒有爲淋成渝着想過,這樣的辦法,解脫的人也只是他而已,而活着的人,卻只會更加難受。
才這樣想着。
一直沉默的淋成渝,忽然拔高了聲量衝着林子瑜大聲的吼道,不外乎也是與沐谷心剛纔所想同出一轍。
“我說分開時,你怎麼會跟我說句再見呢?原來是意語再也不見的意思啊!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這樣讓我怎麼想?明明害得你變成這樣的人是我,若是你死了,你以爲素妍就會放過我了嗎?你別忘了,
我還幫她做了很多事情,隨便哪一樣就足夠她威脅我的呢!你若是死了,不止沒有幫助我解脫,反而,只是令我越發的難受和愧疚而已!”
林子瑜坐在淋成渝的身旁,臉色越發的難看。原本俊朗的五官,頓時呈現窘迫之色。
聽她說的在情在理,他忙知錯的道起歉來,“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
見他好似真心悔悟一般,淋成渝始終鐵青的臉色,頓時變得好看了些。
沐谷心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底。
雖然林子瑜這人看起來沒什麼主意見解,不過,比較起當初那個拋棄淋成渝的男人來說,確實要好得多,想法雖然迂腐,但歸根究底還是爲淋成渝着想。
這樣一想,她便也就安心下來。
雖然與淋成渝交情不多,不過,她可是真的當她是朋友。
既然現在他們有難,再加上這件事情也跟傲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她自然會盡心幫助他們的。
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尤以林子瑜身上那顆不定時炸彈最爲危險。
“這樣吧,我們立即從林子瑜去醫院,只要拆除身上的炸彈,其他的都很容易搞定的。”她連忙站起來說。
淋成渝聞言,看她一眼,跟着一語道破:“如果有那麼簡單,素妍也就不會這麼放心他獨處了。”
坐在沙發另外一端的藍少侑忽然側目,視線緊緊的盯住法蘭斯。
剛打算詢問他意見的沐谷心扭頭望去,意外了下,隨之順着他的視線望到了法蘭斯。當時並無太在意,可一細想下來,頓時懵懵懂懂的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記憶多少有些模糊了。
她側過眸子,小聲的開口求證道:“法蘭斯,我記得你好像是個醫生啊?”
這樣一問,也隨之漸漸想起來,之前有事,都是法蘭斯親自上陣幫他們解決治療方面的問題。藍少侑不是簡單的人物,他那麼相信法蘭斯,單憑這一點,也可以知曉,法蘭斯的身份也很不一般。
如果炸彈是按在身體內,那麼做手術刀切除那個人也定會有危機。這件事情,擺明與他無關,藍少侑也是出於好心幫助她。沒有道理,出事要拉着他一同陪葬的纔是。
想着,沐谷心忍不住心虛的低下了頭。
藍少侑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側目看向法蘭斯,卻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畢竟這件事情存在的危機有多大,誰也無法預料。他們雖然是兄弟,他也沒有理由以此叫他去做危險的事情,正因爲是兄弟,所以更不能開口。
一看兩人的反應,法蘭斯便知曉他們在想些什麼,尤其是他也知曉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默默無言的將兩人的反應收入眼底,他瀟灑的站起身道:“雖然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不過,看在少侑的面子上,就幫你們這麼一會吧。”
他話音剛落。
淋成渝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她連忙站起身朝着法蘭斯彎腰拘了個躬,誠懇道:“多謝你。”
一旁的林子瑜也隨之站起來,學習着她那樣對法蘭斯道謝着。
晚上8點。
一棟效仿歐式風格的別墅內。
淋成渝焦急如焚的在大廳內如同走馬燈一般不停的走來走去。
寬大的沙發上,伊晟和許邵晟還算淡然的落座在上面。
沐谷心則站在樓梯處,仰頭擔憂的望向二樓的情況。
二樓的走廊處,一扇緊閉的房門口。
暈暗的光線斜斜的照在依靠在門口處神色滿臉擔憂的藍少侑身上。
隨着:“咯吱。”一聲,刺耳的響起。
那扇關閉的房門被人由內開啓,一縷縷明亮的光線隨之從屋內照射出來,法蘭斯忖着明亮的光線走到門口處望着藍少
侑。
他撇他一眼,神色看似平淡,手上卻不安分的交握着,“怎麼樣,好了嗎?”
“好什麼好?你還是下大廳等,若是好了,我自會出來告訴你們的。”法蘭斯徑自道。
“那怎麼行?”一聽聞,藍少侑連忙不滿道。畢竟,這件事情是他要攬的,若是因此而害得無辜的法蘭斯,他只怕一輩子也不會心安。所以,不看到他安全無恙,他絕不會離開這裡。
“就算你站在這裡不說話,也還是會礙着我的眼,我主治的時候,最不習慣有人在身旁了,你還是快點走吧!”他邊說着,邊動手趕人。
雖然懂得藍少侑的想法,可是,想到若真的有事,他也幫不上忙,多一個人也只是多一個亡魂而已。他是不可能讓他留下的。一直將藍少侑趕到電梯口,一把推進去。
趕在電梯未關門之前,法蘭斯側目望了他一眼,輕輕開口道:“放心吧!”隨之,朝着現成擺設成的手術室走去。
林子瑜躺在那張寬大的牀上,因爲早先喝了安眠藥的緣故,而沉沉的閉上眼睛。
法蘭斯拿着醫療設備器材,一一檢查過他的身體,最終發現,在左肩偏心臟的位置確實有一個類似於子彈大小的東西。
想必,這就是他們所言的遙控炸彈吧。
他邊想着,邊動手拿起了手術刀,力道適中的隔開了肩頭的皮膚。
畢竟還是第一次開刀取炸彈,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靜,但法蘭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他畢竟也是世界頂尖手術醫師,所以,即使心中緊張,也絲毫沒有印象到他的醫術。
將皮膚隔開,再夾出類似子彈的炸彈,看似很簡單,但因爲是炸彈的緣故,一動便很容易爆炸,故而使整個過程變得無比的漫長。
越是到最後,法蘭斯的額頭上也不自覺微微滲出了汗漬。可那雙手,卻依舊很穩。
窗外夜色越來越暗。
大廳內,久等無果的衆人,原本平靜的心情,也忍不住焦急起來。
沐谷心仰着脖子都酸了,但一想起上面的情況,心中的焦急與擔憂全涌了上來,瞬間壓抑住了脖子酸的感覺,只剩下滿腔的擔憂。
從二樓下來的藍少侑則和兄弟們一同坐在沙發上。
三人雖然面無表情,看似很冷靜,心中卻都在爲法蘭斯擔憂着。
兩個鐘頭過去。
室內變得寧靜無比,連呼吸的聲音都很微弱。
與此同時,二樓的走廊處,卻幽幽傳來一聲聲腳步聲。
衆人一驚,連忙側目朝上面望去。
法蘭斯站在樓梯的最上面,神色有些疲憊,不過,看起來氣色還算不錯的。
“怎麼樣?”最爲焦急和擔憂的淋成渝關憂的詢問。
雖然他出來的,可是也不見得就是好結果。在沒有得到肯定的結果之前,她的心中仍舊很是不安。
緩了半響,法蘭斯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道:“沒事了。”
聞言,大家面上皆是一喜。
就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謝謝你,這次真的是非常感謝你了……。”淋成渝不停的說着感謝的話。
沐谷心在一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視線卻是瞄向了藍少侑的方向。
她知道,若是這次沒有藍少侑的幫忙,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得這麼順利,法蘭斯也是看在藍少侑的面子上,才決定幫助他們的。所以她最應該感謝的就是藍少侑了。
室內,沉悶感不見。
屋外,無月的天色,烏雲卻壓得沉沉的,連一絲光線都沒有。
忖着屋內的光線,隱約照出了黑夜下,別墅外面不遠處停駐着一輛混合着黑色幾乎看不清的車子。坐在車內的唐御風黑着一張臉,尤其是在聽到屋內歡慶的聲音,那張臉色頓時陰鬱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