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恩正式上班則已經是半年後的事情了。舒殘顎疈
這期間除了前面兩個月,施昭帝幾乎不讓他碰工作,除了讓他做一些重大決策外,剩下就全部有施昭帝來代勞了。
期間由於施昭帝一個工作失誤造成公司幾百萬的損失。
施昭帝爲此內疚了好幾天,江皓恩卻很淡然,說就當教學費,現在學什麼都是要學費的,不怕教學費,只要學有所成就行。
兩個月之後,江皓恩已經回到家裡靜養了宕。
這期間,他一天會抽兩個小時左右來工作,施昭帝還是配合着他做事。
這樣的情形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施昭帝當江皓恩秘書的那一段歲月了。
只不過,他們相對於以前還是輕鬆了不少樣。
以前總是想着自己能儘量多做點事就多做一點吧!
經歷了這一次之後才真正看開了,這個世界並不會離開了誰就不能運轉。
所以要想讓公司以後更好的獨立運作下去,那麼他勢必要提前放權,同時培養他們獨立。
讓他欣慰的是,大兒子江梓兮這一次在他出意外後,表現出來的冷靜和果決,果然具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氣勢。
也許他以後可以提前退休了。
管家打來電話詢問燉好的營養品是要送上樓來,還是他們要下樓去用?
施昭帝讓管家將燉品端到二樓的觀景臺的小桌上,掛了電話後,就轉頭對江皓恩說到,
“你休息的時間到了。”
江皓恩帶着笑意,在剛看完的文件上簽字然後合上文件夾交給了施昭帝。
施昭帝則收好,明天早上要帶去公司。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施昭帝在拿着報紙和信函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並說到。
“這幾天升溫,暖和了不少。”江皓恩簡單舒展了一下筋骨後,坐了下來,舒服地說到。
由於他的肺部受傷了,特別要預防感冒,所以施昭帝幾乎將他看得很緊,除非是這種暖和的天氣,否則是無論如何不願意讓他出屋來的。
“是啊,溫度高些,你就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你的身體也比較好。”施昭帝一邊應到,一邊今天收到的報紙和幾份信函和快遞。
不是廣告信就是邀約函,施昭帝掃視了一眼後,不感興趣地將它們放在一邊,直到其中一封手寫地址的信封,以及信封封面印有某某監獄的名稱的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信是寫給江皓恩的。
施昭帝擡起頭對江皓恩說到,並將那封信遞給了江皓恩,
“應該是江夫人給你寫的信。”
江皓恩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信封后,並沒有伸手接信只是說到,
“不用給我,我不想看。”
施昭帝只好收回了手,對江皓恩說了一句,
“那你趁熱吃東西吧,我看信。”
施昭帝撕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面的信紙。
她不知道江夫人爲什麼突然會給江皓恩寫封信。
她明知道江皓恩根本不會原諒她,他都不會去監獄探望她了,又怎麼會看她的信。
施昭帝打開信紙,靜靜地看下去,
“皓恩,
對不起!
直到現在纔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也不會原諒我。
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敢指望你會原諒我了。
畢竟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錯事。
你不能原諒我也是正常。
只是吾兒,媽直到今天唯一放不下的人還是你。
但現在總算明白,即使沒有了我,你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甚至可以更好。
所以我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
我也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但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媽也只不過想在最後的時間裡,跟你多說幾句話而已。
人說做母子只有一輩子的情分,這輩子散了,下一輩子也無法再續。
所以趁着我們還是母子的時候,即使現在也只是我自己在承認而已,
我還是想跟你說說媽媽這些年來的心裡話,即使你未必就一定能夠看得到。”
施昭帝看到這裡,心裡一陣的不安。
擡起頭看向江皓恩,他還是跟剛纔一樣的平靜和淡然,就好像真的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施昭帝只好繼續看下去,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忍受我。
因爲我是你的母親,你對我再不滿,也只能忍着。
我知道我們母子倆一向不親近,只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走到如此地步。
我也知道我做了那麼多事,終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將我送進監獄的人會是我自己的兒子。
今年你真正開始對付我,我就知道你終究是聽信了別人的話。
你是寧願相信別人也不會相信我的,
對於你來說,我不是你的母親,對你更是一種解脫。”
接下來的字有一些模糊,就像被水浸溼過一般,暈開了。
又往後一段才勉強開始能辨認了。
“當初你堅持非施昭帝不可,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娶她。
排除她根本配不上我們家的背景不說,單純她是秦詩音的女兒這一項我就不能答應讓你娶她。”
施昭帝看到心裡咯噔了一下。
秦詩音是她的母親。
“如果不是她秦詩音的話,你以爲要當我們江家的管家是那麼容易的?
何況還是一個帶着幼女的寡婦。
秦詩音能夠進我們江家,全是因爲你的父親。
你父親一直以爲我不知道。
其實我只是不想再去糾纏過去而已。
她曾經跟你父親有過一段師生情,那是在我跟你父親關係最糟糕,婚姻幾乎破裂的時候,
那時候你父親爲了躲我,到了她求學的那所大學去任教。
秦詩音後來還爲你父親懷過一個孩子,不過聽說生下來就夭折了。
後來我用了一些手段,讓你父親回來了。
再後來,聽說秦詩音就嫁給了她的另一個老師。
我想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沒過幾年的平靜生活,秦詩音就帶着她的孩子來到我們家。
如果說以前我還對你父親抱着一絲希望,我總想着有一天他會念着我的好,跟我好好過一輩子。
那之後,我是徹底死心了。
你父親這一輩是不指望對我哪怕有一絲真心了。
他一直記得只有我最糟糕的一面。
還有他那無緣的女朋友,我的姐姐!
即使是對秦詩音好,也是因爲她長得有幾分像我姐姐。
他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讓我徹底死心絕望了,我也沒有力氣再抱有任何指望了。
就這樣一輩子吧,至少我還有你這個兒子!
只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你居然跟秦詩音的女兒走到了一起了。
其實一開始反對你們在一起,並不是我,而是秦詩音還有你的父親。
那時候我就開始懷疑施昭帝的身份了。
後來我讓人去查了,施昭帝真正的出生日期,和戶口上,相差了一年。
也就是說,施昭帝真正的年紀是比戶口本上的多一歲。
算起來,這跟你父親在那所大學執教的時間正好是吻合的。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施昭帝看到這裡,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開始有一種血液開始逆流的感覺。
“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江皓恩察覺到施昭帝的異樣,伸手就要拿走施昭帝的信紙。
施昭帝卻反射性地將信紙折到身後。
“怎麼了?”江皓恩看着施昭帝關切地問到。
“沒事!”施昭帝擡起頭擠出一抹笑說到,然後順手將信紙塞進了口袋裡,看着燉盅裡的乳鴿問到,“我讓廚娘加了一些紅棗,給你補血的,怎麼樣?會不會太甜了些?”
“還好。只是我在想這樣補下去,我會不會營養過分!”江皓恩笑道。
施昭帝卻伸手捏了捏江皓恩的手臂說到,
“什麼營養過剩,你看看,都瘦得只剩下骨頭了。”
“什麼話,只剩下骨頭的那是骷髏!”
施昭帝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江皓恩。
江皓恩看到施昭帝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意識到也許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她了。
雖然他現在已經痊癒了,但由於之前傷勢過於嚴重,明顯嚇到了施昭帝了,所以即使是現在,施昭帝還有些草木皆兵。
即使晚上睡到半夜時,有時候一會突然做到噩夢,嚇醒過來。
然後抱着他確認他完好的才能夠平靜下來。
“我開玩笑的,你看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江皓恩坐到施昭帝身邊來,擁着她柔聲安撫到。
施昭帝靜靜地靠着江皓恩的肩,沒有說什麼。
心裡卻升騰起了一個不安的想法。
如果江夫人說的是事實,那麼就意味着她跟江皓恩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他們身上有一半的相同血緣。
這纔是他們不被祝福的真正原因。
施昭帝想到這裡,手腳更是一陣發涼。
恍惚間,感覺到江皓恩伸手去探她的口袋。
施昭帝連忙伸手按住。
“我想在想看了,你將信還給我。”江皓恩笑着說到。
“不要,你剛纔說不要給你,你不想看的,所以現在它已經不屬於你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的!”江皓恩笑道。
“出爾反爾不講理的是你。好了,你不要以爲轉移話題,我就不會督促你將東西全部吃掉了。”施昭帝緊緊按住口袋並說到。
“我飽了!”江皓恩轉頭看向那燉盅,頓時有些無奈地說到。
“不行,要吃完!”施昭帝一點都不讓步。
江皓恩沒有辦法,只好在施昭帝的監督下,勉強將剩下的東西全部都吃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的關係,他發現他家的昭帝,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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