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後,我就一直有着那個爬進別墅去一探究竟的念頭。舒榒駑襻
白天是肯定不可以,很容易被逮到不說,而且我也還要上學,沒那個時間。
所以這個計劃就打算推遲到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進行。
說是計劃着,但具體要哪一天實施也不確定。
再加上也要期末考了,所以我忙着準備考試也就忘了嫗。
一直到那一天,天氣特別的悶,我在屋裡看了半天的書也沒有看進去幾個字。
母親也就是我的大姨,給我端了一碗冰鎮的銀耳甜湯進來。
我稀里嘩啦沒兩口就吃完了,還是覺得悶唱。
“媽,屋裡熱死了,我出去走走。”
“別走遠了,呆會就該睡了。”大姨交代到。
“知道了。”我一邊走,一邊朝着身後擺了擺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對我最好的,那就非大姨和姨丈莫屬了。
我想即使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大抵也就是這樣的愛而已。
所以對於他們除了愛之外,還有感激。
是的,感激他們養了我,並愛着我。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報答他們好,就認真唸書。
因爲我每次考好了,他們都很開心。
唯一比較對不起他們的應該就是我這麼野的性格了。
雖然大麻煩給沒有給他們添,但是小麻煩卻不斷。
小時候就經常被告狀,說我欺負了張家女兒,打了李家兒子的。
那時候他們沒少因爲我,向別人賠禮道歉。
如果不是後來有一次,我親眼看到母親跟那個搶我文具而被我打了的小胖子的媽媽道歉時,小胖子的媽媽如何尖酸刻薄地挖苦她,她還得賠着笑臉的時候,也許我還會一直野下去。
但是從那次之後,我就收斂了不少。
因爲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最終還是傷害了自己的爸媽。
而我不願意任何人傷害了他們。
也許是因爲對於當年小胖子的媽媽挖苦我母親的話,記得太深刻了。
所以以至於後來長大了,小胖子已經不是當年的小胖子,抽高成俊朗少年,我卻還是對他不屑一顧的。
不是對因爲他有多壞,而是因爲對他母親的排斥,潛移默化地轉移到了無辜的他身上。
現在我已經不再到處野了,最多也就是自娛自樂而已。
比如爬爬樹,烤芋頭之類的。
所以當這一天走出了家裡,不知不覺繞到了那座別墅前時,我就有爬進去瞧個究竟的衝動。
轉頭看一下四周,沒有人,而且別墅裡也很安靜,似乎都已經睡了。
我就走到了圍牆的牆根邊,透過琉璃窗,往裡瞧了瞧,還是沒有看到人,除了院子裡昏黃的路燈,還有二樓的一間屋子裡的燈外,四處都是靜悄悄的。
於是我又繞着圍牆走了小半周,找了一個最好爬,而且又最隱秘的一角。
脫了鞋就直接爬了上去。
脫鞋是因爲我出門穿的是一雙拖鞋。
拖鞋舒服,但是不適合爬牆,而且啪嗒啪嗒的很容易被逮住。
我爬上牆頭後,坐在那裡,有些得意地想着,
牆圍得再高有什麼用,我還不是怕進來的!
再說沒事圍什麼牆的,這裡又沒小偷,還是你當自己是皇帝呢!
後來當我回到了親生父親身邊,第一天出門就被偷了錢包,我不得不感嘆,還是我們那小城好啊!
至少我們那裡是路不拾遺的,更不用說小偷了。
就這樣我得意了幾秒之後,就翻下了牆頭,躡手躡腳的朝着那座別墅前進。
那時候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爲其實就跟小偷沒有什麼區別了。
由於我是從別墅的後面爬進去的。
所以就顯得很囂張,也不怕人逮住。
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鋪着大理石的小徑上悠然地逛着。
沒想到別墅裡面還這麼漂亮。
以前沒有進來過,不知道。
現在進來了,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錯覺。
我就這樣悠然地逛到了別墅前。
想着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應該會是住在哪間屋呢?
當然我也不打算吵醒他,也就瞄一眼,看看是長什麼樣的,然後就直接打道回府。
我還有課文沒背呢!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就聽到了那間亮着燈的屋子裡,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聽聲音是個男的。
所以我就沿着小管道和羅馬式窗臺一直往上爬。
來到了二樓的陽臺。
剛纔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我輕手輕腳地站在陽臺的一側,然後偷偷地往裡面瞄。
唉,脖子都伸得跟天鵝一樣長了,可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因爲窗簾遮着。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沒動靜了。
我想那傢伙應該睡了吧!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落地窗,呵呵,沒鎖!
然後溜了進去。
結果好了,屋裡空空的,什麼人影都沒有。
我頓時覺得汗毛豎了起來,屋裡愈發顯得陰深深的。
就在我轉身想着趕快逃跑爲妙的時候,一旁的門突然拉開了,然後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年輕白衣男子。
明眸皓齒,脣紅齒白。
這是當時我腦海裡唯一能夠想到的形容詞。
對方有些微微皺着眉宇,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頭皮,自以爲很幽默地打着招呼,
“嗨,你好,你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嗎?”
我在想,他要是跟我說吃,然後撩出一口白牙的話,
那麼我估計直接癱軟在那邊了。
“你是誰?”他終於開口了,聲音軟軟溫溫的,還挺好聽的,完全不似吸血鬼的冷硬。
原本的那股警戒,突然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那個我是花仙子,喏,就是樓下的那株開得正豔的月季變的。”我居然還可以繼續耍寶到。
他隨着我的動作,看了一下窗外,然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我頓時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白衣勝雪,笑若燦星的男子,七魂不見了六魄。
那時候,我還想着,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而且他還對我笑呢!
後來的後來,才知道,當時卓異根本不是對我笑,而是在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白癡加神經病跑到他屋裡來了。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反正那時候我是非常肯定而且堅定地認爲,他就是朝着我一笑百媚生的。
“那你找我有事嗎?”他看到我一動不動的只顧着瞧他,只好又開口問到。
“沒事,沒事,我就是太閒了,所以變成人形,出來逛逛。那個。。。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睡覺了,我走了。”我回過神來,忙說到,然後就轉身朝着陽臺走去。
想着他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纔沒有讓人逮住我這個擅闖民宅的。
要是等他反應過來,我就插翅難飛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來一個毀屍滅跡,然後直接將我埋在那株月季花下,那我就真的長了花魂了。
我不是花仙子,當然沒辦法變了。
所以只能沿路返回。
就這樣我從陽臺上爬下來的時候,就聽到頭頂上響起了帶着笑意的聲音問到,
“花仙子也需要爬水管嗎?”
“這叫個性!不走尋常路,懂不?”我居然還能夠理直氣壯地擡起頭應到,然後溜下了水泥管,穿過小徑,爬過圍牆回到了人間。
一直到回到了家裡,父親已經睡了,母親看我回來了,也關好了門窗,進屋去睡了。
我自己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平靜下來。
然後忍不住想到,剛纔發生的那一幕是真實的嗎?
這個世界上,真有有長得如此閉月羞花沉魚的男人嗎?
還是剛纔只是我夢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