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她曾經說過,“如果我愛你的話,那麼就不會離開你,可是如果當有一天,我真的離開的話,那麼就代表着我已經不愛你,或者不想愛你了。”
那現在的她,是已經不愛了呢?還是不想愛了?
站在空蕩蕩的公寓中,司見御環視着整間公寓。聽護工和保鏢說過,自從燦燦離開後,就沒人在再進過這裡。
公寓裡很是整潔,每一處地方,顯然都經過了仔細的打掃,廚房裡的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而所有的衣服,都已經清洗過了。他給她買的衣服,全都在衣櫃中,而她自己以前帶過來的那些廉價的衣服,卻一件都沒有了。
不止是衣服,整個公寓中,但凡是當初她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全都沒有了。所以……她是徹徹底底的不想再和他有一絲瓜葛了嗎?
當他走到臥室的牀邊,看着幾本書放在着牀頭櫃上,那些書,都是以前她經常坐在牀上給她念的,可是現在,她卻把這些書留下了,是因爲已經沒有唸的必要了嗎?
司見御拿起着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寓言故事,坐在了牀邊,靜靜地翻看着。
每翻一頁,他的耳邊,彷彿又迴盪着她那清亮悠揚的聲音,而他的眼前,浮現的是她的燦爛笑容。
燦燦,燦燦!
這個名字,卻是越想,就越痛!
“燦燦,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簡簡單單離開的。”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着書頁,那雙豔色的眼眸中,所流露出來的,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即使,她和他沒有了婚約,即使她打算要忘了他,即使……她已經不愛他了,他都不會讓她這樣地從他眼前消失。
司見御在不計一切人力物力地尋找着一個人,而整個b市,差點也因爲關燦燦而翻了天。
可是幾天下來,卻一點進展都沒有,根本就找不到關燦燦的任何下落,就好像她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反而還出現的假消息越來越多,擾亂了查找的進度,簡直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刻意地掩護着她似的。
而司見御的面色,也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陰沉着。
但凡是他周圍的人,這些日子,各個都膽顫心驚着,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可是偏偏就有人在這時候,要去觸這個黴頭。
蘇璦怒氣衝衝地跑來找司見御,被江秘書攔了下來,“蘇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
“你讓開,我要見司見御,我要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讓燦燦離開的!如果今天見不到他,我就不走了!就算他是gk的總裁,也不能讓燦燦離開得這樣不明不白。”蘇璦大聲地嚷嚷着,根本不管會不會有其他人聽見。
江秘書只恨不得趕緊捂住對方的嘴,總裁這些日子,心情簡直可以說差到了極點,她這樣嚷嚷着,萬一讓總裁聽到了……
可是奈何,怕什麼,就會來什麼。正當江秘書想着該如何讓蘇璦走人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冰冷的聲音,“好,我也想要知道個明白。”
江秘書一個哆嗦,轉頭只看到了司見御此刻正一臉面無表情地站在總裁室的門口。
然而,沒等江秘書再反應過來,蘇璦已經一下子甩開了江秘書,蹭蹭蹭地奔到了司見御的跟前,“你也想知道個明白?真是好笑,不是你逼走燦燦的嗎?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冷落燦燦嗎?你直到別人都是在背後怎麼說她的嗎?說她要被你拋棄了,說什麼像她這樣的人,想要嫁給你,只是癡心妄想,說她白白地給人看了場笑話,也不看看自家幾斤幾兩……還有更難聽的話,你要聽嗎?你要的話,我可以全部都說給你聽!”
司見御怔住了,蘇璦說的這些,他從沒有聽燦燦提起過,“爲什麼她沒有告訴我?”
你和燦燦既然都交往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她的性格嗎?除非是到逼不得已,否則這種事情,她都會自己面對!”
蘇璦的這一番話,說得司見御啞口無言,是啊,燦燦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告狀,喜歡依賴別人的女人。她獨立堅強,他曾多少次自己感受過。
“你對燦燦冷淡,你是gk的總裁,自然沒人敢在你面前說什麼,可是燦燦沒什麼顯赫背景,什麼冷嘲熱諷,都是衝着她去的。”蘇璦繼續道,“就連今天我來gk,從大廳到你這裡這短短一段路,都能聽到你手底下的這些員工在說着'一個啞巴,到底有什麼好的,本來還以爲司總會和方若嵐在一起'之類的話,方若嵐?你冷落着燦燦,就是和方若嵐在一起嗎?”
蘇璦胸口憋着一股氣,這會兒全都噼裡啪啦地傾倒而觸,一想到那些日子,好友眼中的落寂和悲傷,還有方若嵐的那種趾高氣揚,那種彷彿找到了靠山似的不可一世,現在的她,一下子全都有了答案。
蘇璦每說一句,司見御的臉色,就蒼白上一分。
燦燦都是獨自面對着那些流言蜚語嗎?他的害怕面對,卻讓所有的人,都誤會成了冷落。
啞巴,啞巴!一想到那些說她的話,他的心中即憤怒,又自責,如果他可以早些察覺到的話,如果他沒有想要聽着方若嵐的聲音而幻想着那是燦燦的聲音的話……
“燦燦也以爲,我是爲了方若嵐所以冷落她嗎?”驀地,司見御盯着蘇璦問道。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這樣以爲,不過我知道,她曾經告訴過我,她會努力解決和你之間的問題,我知道,燦燦她是想要努力挽回她和你之間的感情的,如果不是你之後又對她做了些什麼的話,她不會這樣離開的!”甚至不讓任何人找到。
司見御恍惚了一下,燦燦曾經想要努力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嗎?倏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那天,江秘書說過燦燦來了gk,而他半夜去公寓的時候,她卻是在他的手心中寫下了讓他把婚約當成不存在。
也正是那一氣之下,他纔會脫口而出解除婚約。如果說燦燦那時候來到gk,聽到了些什麼,或者看到了些什麼的話……
一想到此,司見御突然整個人跑了出去。
“唉,你去哪兒?”蘇璦傻眼了,她還沒問出原因呢,也還沒罵夠呢。
可是司見御卻完全沒理會她,只是以着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監控室,以至於當監控室中的工作人員一見自家總裁喘着氣跑進來,幾乎嚇了一跳。
“把16好的所有監控帶子都找出來!”司見御厲聲道。
那些工作人員自然不敢怠慢,沒花多久的時間,就把那一天的監控錄像全部都翻找了出來。
司見御飛快地看着那些監控錄像,當屏幕上出現着關燦燦的身影是,他的瞳孔倏然地一緊,甚至連眼眶都有些發熱。是太想念了吧,在見到了監控錄像中的她後,越發的想念着她了。
在屏幕上,關燦燦和前臺兩個工作人員聊了幾句,然後就上了電梯,電梯是總裁室的樓層,可以看到關燦燦和江秘書在說了幾句後,又重新走向了電梯。
司見御還記得,那天江秘書說燦燦來過,然後因爲他當時不在,所以又走了。
只是這會兒,電梯內,她所按下的樓層並不是1樓,而是17樓。
司見御震驚着,雙眼緊緊地盯着屏幕,只看到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走了出來,然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回到了電梯中,只是和出電梯的時候不同,她進電梯時,臉上已經全是淚水了。
17樓,原來那一天,她已經去過了17樓了,是去找他嗎?她滿臉的淚痕,是不是因爲聽到了什麼,又或者是看到了什麼呢?那時—他正是在沙發上躺着,聽方若嵐念着書吧。
司見御冷汗淋漓,臉色晦澀莫名,所以她纔會哭,纔會在半夜看到的時候,在他的手心中寫下那樣的字嗎?
他的視線落在了一直跟在關燦燦身後的一個保鏢的身上,如果現在沒辦法從燦燦的口中知道什麼的話,那麼只能從別人的身上去了解了。
自然,當這個保鏢被叫到司見御面前的時候,心底直打鼓,而除了保鏢之外,還有那兩個曾經和關燦燦交談過的前臺工作人員,也被一起叫了過來。
司見御的面前,播放着那段監控畫面,面色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人,“我要知道,那天燦燦都聽到些什麼,或者看到些什麼。”
那兩個前臺的工作人員面色驚慌,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道,“我們……我們沒說什麼,只是向關小-姐問好而已。”
然而當她說出了這句話後,司見御卻是直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凌厲的視線盯着她道“你是想讓我直接去找脣語專家嗎?如果你當時說的不是你剛纔所說的那些話,那麼我保證,你接下去不止是在b市生存不下去,在其他地方也一樣。”
這人當場嚇得雙腿一軟,幾乎整個人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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