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亦雯覺得心裡的悲傷立刻被撫平了,也許....紀書恆現在真的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吧!
紀書恆又補上一句,“葉亦雯,你記得你要等着我,不要隨便亂跑,就在那裡等着我。”
“好,我等着你,書恆,我等着你回來。”
紀書恆再和葉亦雯說了幾句,就立刻掛上了電話,看着葉亦雯的頭像,他的心裡溢出滿滿的愧疚。
他居然欺騙了她....
但是葉亦雯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畢竟現在常思雨臥病在牀。
很快,紀書恆就來到了醫院,當他到達了常思雨所在的病房時候,她的父母就迎了上來,一看到紀書恆,他們就哭喪着臉。
‘書恆啊!你可算來了。”常母的眼睛已經浮腫,看得出她哭了很久。
紀書恆蹙眉,在常母的哭聲之中,他的目光落在正躺在病牀上的常思雨,心裡立刻心疼起來,他真是想知道...爲什麼僅僅幾個月常思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思雨....怎麼會變成這樣?”
“思雨本來是打算來找你的,哪知在路上就出了車禍。”
“找我的?”紀書恆額前的眉皺得更深了,沒有想到常思雨居然爲了自己...出了車禍,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頓時,紀書恆被滿滿的愧疚感覆蓋,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病牀上的常思雨彷彿是沒有生命的精靈一樣躺着,她的臉頰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脣已成了白色,看起來身體很虛弱。
在她的額上還包着大大的白布,但白布上面已經沾染上了血跡。
一個醫生走了進來,對紀書恆解釋着常思雨的病情,“常小姐受了很嚴重的傷,腦袋受到了車子的強烈撞擊,需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療養纔會好,並且常小姐現在還沒有過危險期。”
紀書恆的目光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眸子頓時波光流轉,心裡泛着疼,沒有想到思雨居然會變成這樣子。
紀書恆靠近她,纖細的手撫過她的臉,臉上的眉皺得更深了,然後轉頭,看向常母,“思雨...到底是被誰撞傷的。”
常母潸然淚下,彷彿...回憶着常思雨被撞的歷程就是可怕的夢魘,她怎麼也不肯去想,“據說...思雨是被一個酒醉的司機撞倒了,我看看這孩子的傷,我就覺得心疼,這個孩子命真苦,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紀書恆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板着臉出去了。
沒想到就剛好遇上了紀書翰,他手上正好提着一個保溫壺,他直接忽略在他面前的紀書恆,直接就將保溫壺遞給常母。
常母擦着眼淚,默默的說了一句,“謝謝你,書翰。”
紀書恆走了出去,卻給了紀書翰一個意外分明的眼神,意在對他發起邀請。
兩個人並肩走了出去,坐在了醫院長長的椅子上。
紀書恆此時只覺得心裡很煩,看常思雨現在的情況,他怕是走不開了。
紀書恆有一個習慣,就是每一次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總是習慣用吸菸來緩解自
己的心浮氣躁。
可是...現在身上卻沒有煙。
他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的問道,“思雨....當時是怎麼發生車禍的。”雖然他已經問過常母了,但是他卻覺得紀書翰可能是最瞭解情況的人。
紀書翰的臉上還是一片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常思雨的影響,“聽說...她是爲了找你,然後在路上被車子撞了。”
“.....”紀書恆的心裡複雜至極,爲了找自己?思雨消失了那麼久...回來後...居然是爲了找自己。
紀書翰繼續說道,“當時她在路上被撞倒後,就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
“那是...被誰撞倒了。”是不是像常母所說的,思雨是被一個酗酒的司機撞倒了?
紀書翰的表情沉了下來,“不知道。”
紀書恆頓時有些不解了,“那我怎麼聽伯母說思雨是被一個酗酒的司機撞倒了?”
紀書翰突然笑了,但是那笑容卻沒有通達至眼底,“書恆,你覺得....這一切可能有那麼簡單嗎?”
紀書恆的眉蹙了起來,確實,這一點,他也早就想到了。
常思雨消失了那麼久,突然出現....就出現了意外,看來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估計思雨現在是遭受着別人的脅迫。
紀書恆知道...思雨極有遭受了不爲人知的痛苦,但是這一切的事情...還是要等常思雨醒來,一切才能夠揭曉。
但是紀書翰接下去的一句話,卻讓紀書恆倍感這件事情很棘手。
“思雨在車禍中,腦部受了很大沖擊,可能會失去記憶。”
紀書恆單手撐額,有些無奈。
“那這件事情還得慢慢調查。”
“嗯....”紀書翰淡道。
紀書恆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突然....他有些佩服起這個紀書翰來了,這個男人似乎面對什麼事情總能很平靜的面對,有時候,紀書恆真的很羨慕他對什麼事情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紀書翰腦子在快速的旋轉着,突然想起了葉亦雯,現在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紀書翰的眸子一動,脣抿着,“你的那位葉小姐呢?”
紀書恆心中的那份愧疚再次被挑動,“你說的是亦雯?”
紀書恆對葉亦雯稱呼的改變,令紀書翰一下子就敏銳的覺察到他們的關係的變化,他們的關係好像....產生了變化。
是感情....升溫了吧!
突然,連紀書翰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裡劃過一絲嫉妒,他突然對他們的事情感到好奇。
“是。”
紀書恆也不掩飾,直接就承認了他和葉亦雯之間的事情,“我和亦雯本來在馬爾代夫旅遊,聽到了思雨受傷了,我就先返回來了。”
“那葉小姐呢?”
紀書恆彷彿自己的心被什麼刺中了一樣,“她現在還在馬爾代夫。”
紀書翰頓時有些訝異,紀書恆就如此放心的將葉亦雯一個人放在了馬爾代夫。
“你的意思是說,葉小姐現在一個人還在馬爾代夫,你就那麼放
心她一個人在馬爾代夫?”
紀書翰的面前突然浮現出了葉亦雯孤獨的背影,這個女人...現在應該一個人獨自黯然神傷,不管紀書恆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就這樣子把葉亦雯丟在馬爾代夫,紀書翰就是不認同他的做法。
“沒有辦法,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急了。”紀書恆努力爲着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愧疚起來。
是的,他真是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妥了,葉亦雯畢竟是一個瘦弱的女人,他怎麼...也不能把她丟在那裡。
等這次事情過後,他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一下這個女人。
紀書翰對他的說法很不認同,“再急也不能慌,除非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真正在乎過葉小姐。”
“....”
“書恆,你如果真的不喜歡葉小姐,那你可以放了她,也許那樣子她會更幸福。”
紀書恆的心火猛的被這一番話刺中,“紀書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聽清楚沒有,亦雯的幸福也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給。”
紀書翰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他起身,眉眼垂了下來,淡道,“你告訴我,現在葉小姐在哪裡?”
紀書恆有些氣急敗壞的看着他,但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確實...做事情太過火了。
“她現在在馬爾代夫的金黃度假村601棟房。”
“嗯。”紀書翰收起自己眼中的波光流轉,然後轉身離去。
紀書恆臉上的蘊氣慢慢的上伸着,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今天有什麼事情,他一定不會饒了紀書翰的,這個傢伙竟然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葉亦雯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在馬爾代夫那邊,葉亦雯在接完紀書恆電話的時候,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再次在心裡強調,紀書恆是因爲有急事才離開的。
自己...是可以試着相信他的。
房間裡依然沒有開燈,葉亦雯坐在牀上抱着枕頭,彷彿那個枕頭就是紀書恆,望向明亮的天空,她的心裡又揚起希望,她相信紀書恆一定會回來的。
兩天後,他一定會像一個白馬王子一樣,穿着迷人的西服過來與她舉行一場婚禮。
那天晚上,葉亦雯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踩着明亮的水晶鞋與王子裝扮的紀書恆正在翩翩起舞。
在他們的四周,傳來對他們祝福的目光。
她正在歡快的起舞着,突然世界一片黑暗,紀書恆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一個人被困在了黑暗中。
“啊....”她驚恐的尖叫着,隨着所有的人完全變了,他們面無表情的朝着她走過來,臉上是一片冷意,那尖銳的眸子似在嘲笑她。
葉亦雯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顫,她好害怕,好害怕....
她下意識的呼喚着紀書恆的名字,但是紀書恆卻面無表情的擁住常思雨離開了。
葉亦雯追了上去,卻一腳踩入了黑暗裡。
“紀書恆....不要丟下我...”她如此聲嘶力竭的呼喚着紀書恆,但是紀書恆卻漸行漸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