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雯不僅想要感嘆,這一天真是什麼事兒都被她碰上了,先是工作不順,再是情場失意,是不是她在最近的生活裡拿錯了劇本,怎麼一路點背成了這樣。
有些無語的看着向鈺的背影,不知怎的,對於這個一直追逐了了足足七年的男人,她卻恍惚間多了幾分從未看透過的疑惑。
她第一次看到向鈺,是在學生會的招新儀式上,當時的那個社團的桌子,被一羣眼冒紅心的少女圍得水泄不通,當時的葉亦雯還覺得她們可笑,可等到她也跟着去看了一場熱鬧以後,才發現,她沉淪的比誰都要徹底。
當時的學長,只不過是一名大二生,但是卻破格成了校學生會的會長,此外,還每次都代表學校參加各種演講比賽和鋼琴比賽。
畢竟,他曾經是整個市裡最爲有名的琴手,就算是家境大不如前,卻也有着一番落魄貴公子的吸引力。
爲了能夠接近他,葉亦雯幾乎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她加入了學生會,學會了拉小提琴,就是爲了,能夠,再近一點,近一點的看着向鈺。
正當她回憶着那些前塵往事的瞬間,一聲極其刺耳的剎車聲卻是猛地傳來。
回頭一看,還是那一輛紀書桓專屬的騷紅色座駕,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了一番這男人的奇葩品味,卻見男人降下了駕駛座的車窗,對着她比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喂,說好的隱婚呢?這樣明目張膽的,不怕被外人發現?葉亦雯心中幾乎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卻還是乖乖地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中午開始就狀況不斷,現在已經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她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午飯,如今一下子竟然有些暈暈乎乎的。
“上車!”帥氣的甩了甩一頭黑色的短髮,紀書桓的表情依舊平和。
沉默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葉亦雯也是繫好了安全帶,便靠在車窗上假寐,實在是心力交瘁,胃部餓的也是一陣陣的抽痛,讓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毛。
“怎麼了?臉色和死人一樣難看。”紀書桓將車子發動,回頭一看,卻只看到葉亦雯蒼白的臉色,聽到他毒舌的嘲諷,也只是迷迷糊糊地隨意地應答了幾句,到最後簡直是哼哼了幾聲,也沒了下文。
這傢伙不會生病了吧?皺緊了一雙英挺俊秀的眉,紀書桓也是摸了摸女人的額頭,這傢伙該不會是今天的打擊太大了,直接從打不死的小強,變成了蔫巴巴的樣子。
還好,手中的溫度只是微溫,沒有曾經燙的嚇人的那般灼熱,紀書桓也是小小的鬆了口氣。
要是葉亦雯就這麼被打垮了,這次豈不就是讓李董事那條老狐狸白白佔了便宜?
“喂!”鬆開了方向盤,紀書桓輕輕地探了探女人的額頭,溫度似乎正常,不怎麼明顯得鬆了口氣,紀書桓卻還是拿出電話,叫來了家庭醫生。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怎麼讓人省心。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
小心翼翼地披在了似乎已經睡着了的葉亦雯身上,今天,她也是受盡了苦頭,就姑且原諒她這一回吧。
車速逐漸地放緩,爲了不讓葉亦雯的腦袋碰到窗戶,紀書桓小心地把女人沉甸甸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肩頭。
“少爺,家庭醫生已經在等了。”管家爺爺一拉開車門,便看到兩人這樣高度虐狗的場景,卻也是會心一笑。
少爺難得有這樣關心他人的想法,或許,還不錯呢。
“知道了。”壓低了聲線,紀書桓也是小心地移開了葉亦雯的腦袋,滿臉黑線的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點點水漬,這傢伙竟然累到睡得這麼熟?
“唉唉,紀少爺,你真以爲我是沒工作的閒人,整天被你這樣呼來喝去的,也沒有出診費。”說話的人,一雙湛藍的眸子,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卻是有着幾分東方人的特質。
“南戈,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沒好氣的看着這個名聞中外的大醫生,紀書桓抱着女人的手臂卻是緊了緊。
這傢伙最是沒節操,雖然說諒他也不敢打自己的女人的主意,不過,防患於未然,總也是好的。
曖昧的眼神,掃過了紀書桓有些冷意的面頰,卻在看到還在睡着的女人的一瞬間,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
紀書桓什麼時候換了個口味,虧他還一直以爲他是非常思雨不娶絕世好男人,沒想到現在也破戒了?
葉亦雯聽着這兩個人的聲音,也是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對上一雙藍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那眼神,怎麼感覺跟看那種醫學實驗裡面的小白鼠一樣,頓時也是清醒了大半,拍了拍紀書桓的胳膊,輕聲說道:“我醒了,放我下來吧。”
這一大羣人圍觀她,還真是有點說不出的不好意思,微微紅着臉頰,葉亦雯腳剛一着地,卻也是一點也不受控制的向一邊倒去。
身體似乎是踩在棉花上,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昏,葉亦雯有些無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難道是今天一整天沒怎麼好好吃飯,就成了這樣子,以前的她,似乎也沒這麼脆弱。
“你沒事吧。”紀書桓眼疾手快,扶住了眼看着要摔倒在地的葉亦雯,難得的沒了嘲諷的心情,眼中一抹擔憂,卻也是毫不掩飾的。
看着這樣的一幕,本來還是一臉看好戲的狀態的南戈,頓時收斂了臉上那魅惑人心的不羈笑容。
“我來看看吧。”握住了葉亦雯纖細白皙的手腕,南戈也是微微皺眉,眼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線。
“看來是低血糖呢。”葉亦雯表示還沒見過這樣東看看西看看就能找出病因的醫生,難道這個看起來是純種香蕉人的男人,還繼承了大中華博大精深的中醫?
“你,該不會是一直沒吃飯吧。”紀書桓卻是一語道破天機,葉亦雯工作忙起來算是十足的工作狂人,忘記按時吃飯這種情況也是時常發生的。
“吊一瓶葡萄
糖水好了。”南戈也是移開了手,目光也不再看向這兩人。
看着他這樣與剛纔截然不同的表現,葉亦雯卻是多了幾分困惑,但是腦袋一陣陣的發昏,也是讓她無暇顧及這個陌生男人的想法。
“準備晚飯,要好消化的那種。”語氣淡然的囑咐了下人一句,紀書桓也是不由分說的抱着葉亦雯上了樓。
似乎,還是很輕的樣子?難道在紀家還缺了她的口糧不成,看了看葉亦雯愈加尖細的下巴,整張臉也是小了一圈,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踢開臥室的門,紀書桓卻也沒什麼好氣的把葉亦雯往牀上一扔。
我去,葉亦雯捂着自己的腰,大少爺難道不知道,這樣彈性好的牀上,加上她自由落體的重力加速度,可是能把她這脆弱的腰可是受了罪了。
“你是打算搞死自己,以死明志?”紀書桓隨意地坐在牀邊,卻也有一種貴族的氣度。
葉亦雯也是暗暗的忍下了想要還嘴的慾望,今天在公司,紀書桓那麼挺她,讓她也是大大改觀了對這傢伙的評價,現在就放他一馬好了。
“那件事情,我會好好調查一下的。”紀書桓也是把滿臉蒙逼的葉亦雯推倒在牀上,拿出一牀厚厚的被子,也不管別人需不需要的蓋在了葉亦雯的身上。
葉亦雯也是難得的沒有拒絕,紀書桓這樣表示了好意,她在那麼不識好歹的拒絕,恐怕會被他一巴掌拍死在牆上吧。
南戈也是適時地推開了門,手裡握着一隻小小的藥瓶,一臉漠然的爲葉亦雯找着手上的靜脈。
嘶--
粗長的針頭,毫不猶豫的刺入血管,讓葉亦雯也是微微吸氣,這一聲,也是引起了紀書桓的注意。
“很疼?”看了看那支似乎有些太過於粗狂的針頭,紀書桓也是不怎麼明顯的抿緊了薄薄的脣。
“還好,還好啦!”葉亦雯揮了揮手,卻是一個不小心扯到了針管,疼的呲牙咧嘴的,讓紀書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是時時刻刻用生命在證明,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小心一點。”南戈卻好像一位極有分寸的執事一般,禮貌而疏離的提醒了一句。
不知怎的,他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的樣子呢。看着南戈那張俊美的猶如古希臘的石雕一般的側臉,沒由來的,縮在被子裡面的葉亦雯,也是憑藉着女人的第六感,敏銳的感到了這有些微妙的氛圍。
她和這個混血兒醫生,相遇也不過十幾分鍾,怎麼就莫名的拉起了仇恨值,難道自己天生拉嘲諷的體質?
有些自嘲的笑笑,葉亦雯卻也乖乖地躺下,不敢亂動了。
南戈卻也是不再看葉亦雯一眼,對着紀書桓使了個臉色,示意他有話要說,便扯着他出了臥室的門。
葉亦雯看着悄悄關閉的門扉,卻也是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
她這樣的冒牌灰姑娘,真的能走到這樣的世界中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