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的平靜讓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冷靜地和他談着,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痛,她的每字每句都似銀針般紮在他的心上。
她說她愛他,聽到這個他的心竟如同初經愛戀般的甜蜜高興,甚至有些激動。可她的下一句又讓他跌入了谷底。她說是第一次對他說也是最後一句。他心慌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心臟,連喘氣都變得困難。不難看出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困難。這不像是平時的她,各有千秋,很有魄力,只是這樣一面的她很難讓人去面對。
他逃了,很沒面子的逃了,這樣的心情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她入宮前他想過要如何對付她。他以爲她不過也只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但是他發現他又錯了。對於她的事情總是讓他不斷地出狀況。她沒有什麼心機,她很善良,善良得去幫助一個討厭她的人。幫助蘭妃的宮女紅珊脫離宜妃故意爲之的窘境中,還親自爲宮女上藥。試問,這樣的女人真的適合在宮裡生活嗎?
當她被銀輕絲所傷時,他彷徨了,害怕了,一想到會失去她,他想都不敢想了,是有人開始對付她了。後來查清是珣乾的,說是爲了試驗他們要的人是不是她。嗜血的花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也知道那花不是誰的血都能吸食進去的。曾經有人說得到異星幫助的人會成就大業,一統天下,找到異星前需要用血來飼養嗜血的邪花。不巧,此人正是慕容纖羽。
邪花要用血來滋潤它的花苞,才能儘早開放,不然等它自己開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花開到花落顯示異星所在,珣也是在爲此事幫忙到處爲他奔波尋找。
珣應該已經把事情告訴她了,真相就先不和她說了吧。
清晨的陽光把宓瑾從睡夢中喚醒起來,昨晚她自己也想了很多。每個人的前面都有一條通向遠方的路,充滿希望與崎嶇,不是人人都能夠到達遠方的,因爲總有人因爲倒掉鞋子裡的沙子而疲憊不堪,半途而廢的。記得有人是這麼說過。所以,人的感受並非受快樂和痛苦本身主宰,而是心情。放下這一切不談,或許她也能快樂起來,最好是能對他死心。既然該說的也說清楚了,她何必庸人自擾,自尋煩惱。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很想忘記宇文瑜晨,在古代重新來過。
轉眼時間也快到了,宴會不多久會開始了吧。
“小蘭……”宓瑾輕喚:“陪我出去走走。”
“娘娘,這……”小蘭面有難色。現在事情正在風頭上,若是娘娘出去了定會聽到不該聽的受到傷害。
“沒事的,倘若我一直呆在未央宮就會真的有人誤以爲事情是我做的了,何況我什麼也沒有做何必心虛呢,走吧!”宓瑾安慰她,她明白小蘭是擔心我會聽到宮裡的流言蜚語,畢竟蓮兒是她的人。
“娘娘,還是不行吧,娘娘今天要去迎接沐國的使者,要是遲到了怎麼辦,娘娘還是讓女婢替你好好梳妝打扮一下,看看該穿什麼衣服,到時候讓沐國的使者
看看咱皇后又多美!”小蘭驕傲地說,她家的皇后娘娘還真是大美人兒一個,豈是那勞什子沐國公主能比得上的!
宓瑾無奈地笑笑,她差點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時間還早就當去散步吧,小蘭別擔心了,走吧,對了,出去之前我得把衣服換了,去拿件素點的衣服吧,就那一件白色的吧!”
“娘娘……”小蘭着急,娘娘爲何對這件事情就是那麼不關心,若是以後真的讓那沐國公主奪去了寵愛,娘娘要怎麼辦!
“好了,我想去透透氣,而且時間真的很早啊,不是嗎,去吧!”
小蘭說不過宓瑾只好答應。
換好衣服也就隨意梳了一個髮髻,其餘的頭髮都垂落於腰際,簡單,她甚爲滿意!
說實話,進宮也有些日子了,她還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逛過一次皇宮,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未央宮裡。每次出門都會遇到小小的意外,這次也不例外。一出門就遇到了小磨人精了!
“皇嫂,霜兒好想你啊,皇兄都不讓霜兒來看你。”標準的賴皮,一來就抱住宓瑾嘟囔。
“呵呵……霜兒,我也很想你啊!”宓瑾輕輕撫摸霜兒的頭,宇文蒔霜擡頭樂呵呵的笑了:“霜兒終於又可以和皇嫂玩了,皇嫂的身子好了嗎?”
“嗯,好了,你呀,還知道關心我了,你這個丫頭就知道玩,你來就是爲了找我玩的吧。”宇文蒔霜狠狠地點頭。宓瑾又說:“既然你來了就一起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宇文蒔霜高興地拍手跳起來,兩隻眼睛都笑成一條線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爲可愛的小女孩兒增添了幾分活躍的色彩。
一路漫步行走,宇文蒔霜拉着宓瑾的手嘰嘰喳喳的像只歡快的小鳥。
“皇嫂你知道十二生肖嗎?”宇文蒔霜忽然問道。
“知道啊,怎麼了?”這丫頭又在想什麼。
“那就好,皇嫂你知不知道十二生肖裡爲什麼老鼠要排第一啊,霜兒最討厭可惡的老鼠了,前幾天在御花園看見了一直老鼠,霜兒的魂兒都差點被嚇跑了!”宇文蒔霜說得是咬牙切齒的。她一張圓潤的臉蛋用這樣的表情裝飾活像只發怒的獅子。
“霜兒又想聽故事了?”宓瑾蹲下身問道,雙手搭在她的小肩上。
“唉,暴露了,那皇嫂願意嗎?霜兒也怕累着皇嫂啊,這樣霜兒會過意不去的。”宇文蒔霜可憐兮兮地戳着小手指。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笨蛋霜兒是當她沒看見嗎?小小年紀和他哥哥一樣狡猾。
停!扯遠了,此事與宇文瑜晨無關!
“皇嫂,你不舒服嗎?臉色這麼難看。算了算了,霜兒不讓皇嫂講故事就行了。”宇文蒔霜急了,小手輕輕摸着宓瑾的臉,另一隻手抱着宓瑾輕拍,把宓瑾抱進小小的懷裡。
霜兒,她真是越來越喜歡霜兒了。調皮搗蛋的霜兒讓她氣急,可愛疼人的霜兒讓她感動,撒嬌無奈地霜兒讓她無語。要是真有一天她離
開了,沒有了霜兒的糾纏她會不會不習慣呢?
“霜兒別擔心,沒事!”只是心有些痛罷了。在小孩子的面前她能表現什麼。宓瑾站起來,重新拉着宇文蒔霜的小手輕搖:“我給你講故事,就講爲什麼老鼠會排第一好不好呢?滿足小小霜兒的好奇心。”
宇文蒔霜樂了,除了點頭都不知道幹什麼了,但是還是用擔憂的眼神慰問宓瑾。宓瑾柔和一笑:“算起來呢,這個算是一個神話故事了,相傳在混沌初分,干支剛定之時,玉皇大帝下旨選擇天下的十二屬相。四大天王一致認爲:雞司晨,狗守門,兔拜月,牛馬耕田,虎猴鎮山,龍蛇治水,豬羊供人食,均可入選,只是要舉行個儀式,定個先後順序爲好。玉皇大帝定於正月初一在南天門選序,誰先到玉皇殿就排定爲第一位,誰後到誰爲次,順序排列由四大天王通知動物們按時參加。這年除夕,憨實的牛披星戴月大步流星地趕往南天門,路上遇到了老鼠,老鼠對牛說:‘我們趕路好不寂寞,聽我唱支歌好嗎?’牛說:‘好是好,只是你的腳步那麼小,聽你唱歌豈不誤了我的行程?’老鼠說:‘這好辦,讓我騎到你的背上,唱歌給你助興好嗎?’牛答應了。正月初一這一天,南天門鼓樂齊鳴,天兵天將分列兩旁迎候前來參加選序的動物。一陣震天鼓響,牛最先到南天門,衆將吆喝道:‘牛到得最早。’待牛躍過南天門,老鼠從牛的背上竄下來,一個箭步搶着奔上了玉皇殿。就這樣,老鼠排在了第一,而牛就只能屈居第二了。”宓瑾繪聲繪色的把故事講完了,只見宇文蒔霜氣憤的直跺腳:“老鼠果然可惡,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它太討厭了!!!”
看着宇文蒔霜圓呼呼的粉臉紅色溢滿,像一隻快要氣爆的氣球。宓瑾嚇到了,趕緊撫順她的背:“霜兒彆氣,彆氣,只是故事而已啊,你因爲我講的故事出問題的話,我都不敢再與你講故事了。”
“啊?不行。”宇文蒔霜被宓瑾威脅到了,忙着恢復正常:“皇嫂,皇嫂,不用,霜兒不氣了,不氣了,你別這樣啊,霜兒還想聽故事呢!”宇文蒔霜討好道。
“嗯,這就乖了,霜兒,你知道嗎,還有一首十二時辰的詩把十二個動物一天的活動,按時間順序敘述了一遍,頗有趣,要不要聽聽?”
“要!皇嫂快講講吧!”
“晝聞空簞齧飢鼠,曉駕羸牛耕廢圃。
時才虎圈聽豪誇,舊業兔園嗟莽鹵。
君看蟄龍臥三冬,頭角不與蛇爭雄。
毀車殺馬罷馳逐,烹羊酤酒聊從容。
手種猴桃垂架綠,養得鵑雞鳴角角。
客來犬吠催煮茶,不用東家買豬肉。”
“哇——皇嫂好厲害啊!”此時宇文蒔霜完全是一副崇拜樣兒。
“呵呵,丫頭,別傻笑了,回神!”宓瑾把手在宇文蒔霜的面前晃盪,再讓宇文蒔霜這個樣子下去她是沒辦法火了,人家的詩她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讓她來受霜兒的誇讚實在是慚愧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