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熹貴妃娘娘知道了,恐讓四爺休了她也不一定的。熹貴妃娘娘平日裡看着和善,但狠起來也是一把好手,她的眼裡可是揉不進沙子的,算熹貴妃娘娘這關過了,四爺這邊算看在年羹堯將軍的面兒不與她計較,但也是沒翻身的機會了,依照他的脾氣,是絕不會再寵着她了。到時候大勢已去,反而又讓那沐格格翻了身,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麼細思量,還真是讓她心驚膽戰。
“福安康,依你之見,這事如何蓋的天衣無縫?”
“依奴才之見,一不做二不休,找個明目讓那老太醫這幾日便動身,提前離京,別等到年邊兒了,然後在趁機將他和產婆悄麼聲兒的做了,到時候主子爺算查問起來,也是死無對證,無從查起。”
陳氏點點頭:“這麼辦,此事交與你,若是我重新得勢,福安康你記一大功。”
“嗻!奴才這出府去辦。”福安康便去了。
陳氏端過芸兒遞過來的茶盞,嘴角一歪,目露兇光,笑的得意:“這會兒,我們等着看好戲便是了。”
主僕二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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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院兒裡,府醫和和張太醫都來了,細細的把了脈,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搖搖頭,張太醫在福晉的人穴位紮了一針,福晉才慢慢的醒轉過來,跟之前突然精神煥發相,此時的她已經神色灰暗,氣如遊絲,最後的靈氣盡了。
太醫和府醫對靜兒道:“準備後事吧,有什麼話儘快說。”便出去侯着了。
靜兒站在一旁不停的落淚,福晉擺了擺手,讓她莫哭,便輕道:“照顧好永璜。你是侍妾的位份了,如若我去了,那陳氏定會爲難你不讓你在永璜身邊伺候,但無論如何,你要留在永璜身邊,保她周全,我之前與你說過,沐格格是個靠得住的,今兒發生了這件事,若是她能平安無事,往後有什麼難處去找她,她定會幫你,你可要記住。”
靜兒點頭拭淚:“主子放心,奴婢記住了,奴婢定會好好的照顧小貝勒的。還有一事,主子,其實那晚,奴婢並未和主子爺有牀笫之事,主子爺那日喝多了,所以事兒沒成。”
靜兒終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福晉也是分外吃驚:“什麼,你……爲何不早說……”
靜兒哭道:“奴婢只是……只是覺得已經和主子爺躺在了一張牀,說不說,都一樣。”
她重重的嘆口氣:“罷了,這都是命數,罷了罷了。”
福晉不再說什麼,眼神遊離,分外悲涼。
此時四爺走了進來,張太醫和府醫即刻福身請安:“微臣給……”
“免了!福晉如何了。”
張太醫拱手道:“回四爺的話,福晉恐是……過不了片時了。”
四爺沒料到福晉的病會這麼嚴重,之前只當是氣悶無心過問,這會兒四爺的氣消了,只是爲時已晚。
四爺擰眉點頭便走進廂房。
福晉見四爺走進來,眼神有了一絲生氣。
四爺坐在福晉身邊,福晉伸出手,四爺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
福晉淺笑輕輕道:“爺,妾身有話要說。”
“你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