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羅和格桑花結婚後,並沒有在這裡住,而是搬到後面管事們住的單獨的院子住,那裡有五間大屋子,另外還有幾間竈房柴屋,能滿當當的住上一院子十幾口人。
那裡是他的家,甜蜜幸福!
可現在,格桑花告訴他,家沒了,被主子收回去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羅閉上了嘴,他有些茫然了,回家的興奮稍稍的減少了一些。
他想到了小草一路上說的那些話,本來,他覺得不會,現在,他得重新審視格桑花了。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跟格桑花打招呼,格桑花臉上笑容淡淡的,所有的人都想看她怎麼處理,甚至張羅還沒有回來,都有不少人找她談心了。
格桑花覺得,什麼事還是有了心理準備纔好啊。
“張哥,您怎麼到這來了,找人嗎?”
侍衛們親切的打着招呼,張羅臉上露出一些笑容,沒有說什麼。
格桑花拿起一把鑰匙開了門,將鑰匙遞給張羅推門進去。
兩間屋子,傢俱是齊全的。
可不是他們結婚時候的那種漂亮的黃楊木傢俱,而是簡陋的杉木板做得傢俱,漆着黑漆,看得出是新的,但和其它侍衛屋子裡的傢俱一模一樣。
張羅進屋。
裡面沒有隔斷,顯得很寬敞,外間一張大方桌四把條凳,裡間一張雙人架子牀,一張小方桌兩把小椅子,靠牆放着一隻木箱一隻柳條箱。
牀上鋪的倒是結婚時的舊被子,青色的半新帳子,格桑花自己那些昂貴而漂亮的衣服首飾全不見蹤影。
張羅安靜的看着,漂亮的臉上一片冷漠,他回眸看向格桑花。
這個女人本來就不是特別美,濃眉大眼,身材火辣,但在蒙古看了那麼久的粗糙的女奴,格桑花怎麼也能算上一個長相不錯。
她沒有穿戴銀,頭上就一支珠花,耳朵上也就一對銀葉子,手指上沒戴戒指,手鐲黃澄澄的,可是見慣次貨的人知道,這是一隻普通的銅手鐲鍍了一層金。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委屈你了。”張羅看着倒有些覺得奇怪。
格桑花跟着原文瑟侍候這麼多年,手上很有一些好東西,不說其它,就是那些來往主子們打賞的,這金玉寶石的首飾都有一小盒子。
“那倒沒有,只是奶孃們那邊一個月要五兩銀子的用度,我的月例銀子是二兩,你的是五兩,一個月吃喝用度,還是有些緊巴。加上我小妹妹可憐的很,我讓人每次跑商的都稍點銀子回去,一來二去的,手上就空了。不過我吃喝用度都不用什麼錢,倒也是夠的。”
張羅倒是有幾分感嘆,“我回來了,你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是啊,有男人可以依靠,當然不一樣。”格桑花笑得十分的開心。
三個人一直站在內屋說話。
因爲內屋只有兩把小椅子,可是有三個人,雖然小草一直跟背景板兒似的垂着頭,怯生生的不說話,但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勾着張羅,露出我委屈就是不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