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丹妙彤纔不管元意現在心情如何,更不會理會元意有多麼害怕。
剛剛她已經等了很久了,就是爲了等元意醒來。
現在再叫她等元意適應這裡的環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醒了就說說吧,你不是長春.宮裡的人,卻跟着我,是要做什麼?”
丹妙彤冷着臉問元意的目的,覺得她實在是十分居心不良,不然爲什麼要害怕。
說不定,還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反正也就是默默無聞的小宮女,私自跟着貴人的事情能說大說小,雖然不能下個死罪,但活罪難逃。
到時候在叫管罰的嬤嬤注意一下,抽她個半死不活。
然後叫太醫院的人再“關照”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宮女,叫她痛苦的慢慢死去。
最後再說是這個小宮女的身子太差,只是挨一頓罰而已。
居然就這麼死了,要怪也是她自己倒黴。
丹妙彤已經想好了元意的去處,但現在還不能直接把元意拉出去。
畢竟如果元意真的知道了些什麼,丹妙彤就這麼毛毛躁躁的把人拉去打一頓。
保不齊這個小宮女會多嘴說出去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這頭丹妙彤有着自己的思量,而元意害怕的身子一直在發抖。
丹妙彤看着,覺得元意可能不會第一句就全盤托出,於是先是試探着問了一句。
“你是哪個宮的小宮女?名字叫什麼?”
這個問題簡單多了,元意顫顫巍巍的回答。
“回、回丹貴人的話,奴婢是名叫元意,是……是……”
說道自己是哪個宮的,元意卻支支吾吾的不肯繼續。
人們都知道丹妙彤曾經被鍾小舒禁足過。
雖然丹妙彤後來救了鍾小舒的孩子,可難保丹妙彤不會對鍾小舒心裡有膈應。
元意不敢說自己是坤寧宮的人,而純香聽見元意這個名字以後,就想起來了。
純香湊到丹妙彤的耳旁,小聲告訴了丹妙彤元意是坤寧宮的人,是鍾小舒皇后娘娘的人。
丹妙彤心中更是警惕萬分,皇后娘娘的人過來跟蹤她,這叫她怎麼能放下心來?
這下不管元意有沒有聽到什麼,這個人也不能留了。
元意因爲俯身跪在地上,因此沒有看見丹妙彤眼中的殺意。
她只知道現在必須說點什麼讓丹妙彤相信她並沒有知道什麼掉腦袋的東西。
丹妙彤不再迂迴,逼問元意。
“是皇后娘娘有什麼指示嗎?這麼跟着,還真讓人誤會啊。”
在丹妙彤的一番逼問,一旁的純香還煽風點火下,元意終於爆發出一句。
“奴婢其實很想跟着丹貴人,做丹貴人身邊的人,這才大膽之極的跟着您啊!”
“哦?”丹妙彤聽完元意的理由,覺得元意這話倒是有意思。
想跟着自己,卻礙着不是長春.宮的人才跟蹤的嗎?
“你說說看,怎麼個想跟着我啊?”
元意睜大了眼睛,她剛剛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丹妙彤真的信了,還要她繼續說。
在這宮裡生存,就算是再耿直的人,也得會一嘴甜話,好逗主子們開心。
哪怕真的很違心,但能讓自己好過一點,說什麼都是可以的。
元意順着自己的話的意思,先是顫顫巍巍說了問了一句,“貴人,您不會介意我直言不諱吧?”
丹妙彤心頭好奇正盛,自然是答應了元意的請求。
“說吧,我不會怪罪你的,現在宮裡敢說話的已經不多了,就衝這個,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丹妙彤慢條斯理的說着,“別怕,我也不吃人。”
元意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是。
“奴婢剛開始以爲跟着皇后娘娘是個好差事,也高興過奴婢運氣好,分到了坤寧宮服侍皇后娘娘的。”
“確實,伺候皇后娘娘是個好活兒,皇后娘娘身份顯赫。
就算是你們這些個伺候她的宮女,每月的俸祿也要比宮裡當答應的強些吧。”
丹妙彤這個說的是實話,因爲很多人都想賄賂皇后身邊的宮女。
所以一些受皇后娘娘寵愛的宮女,受到的賄賂可要比後宮裡的一些妃子還要一個月的俸祿還要多。
而且伺候皇后也不用像伺候其他主子那樣,還要擔心自己主子哪天翻了,把自己也拖下去。
“丹貴人說笑了,奴婢手笨,皇后娘娘其實不怎麼理睬奴婢的。
時常忽視奴婢,奴婢的日子不好過,自然想從坤寧宮裡出來,尋個好主子伺候着。
有天看見貴人和純香姐姐有說有笑的,感情十分好,奴婢看了羨慕。
像貴人這樣的主子,纔是奴婢想伺候的!”
純香聽完這話心中不屑,她和丹妙彤可以有說有笑那是因爲丹妙彤信任她,看中她。
元意算個什麼東西,羨慕可以,可妄想自己也和丹妙彤這樣可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丹妙彤聽完元意的回答,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於是繼續問。
“那你說說,我和皇后娘娘比起來,哪裡有吸引的你想投奔到我這裡呢?”
這個可就好回答多了,元意在心中鬆了口氣。
“比起來皇后娘娘,還是貴人您更有皇家的風範,氣量氣度可都要比皇后娘娘……好多了。
更何況貴人您國色天姿,皇后娘娘實在是太過平淡了。
奴婢覺得,若說美貌,貴人是這個後宮裡最爲絕美的人!”
這些話可真的是說到了丹妙彤的心坎裡頭,天下哪個女人不喜歡有人誇讚她長得好看呢?
尤其元意還拿皇后和她比較,就更是得意洋洋。
元意誇得丹妙彤心花怒放,就把元意放了,還和元意說,若是日後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她。
元意連連感謝貴人,然後撒腿就離開了長春.宮,趕緊回到坤寧宮將今天的聽到的事情告訴鍾小舒。
鍾小舒聽過後沉默了一陣,覺得沒有證據,僅僅只聽元意的一面之詞不好操作,所以沒有回答元意的訴求。
元意看出來了鍾小舒的意思,只好告退。
她也不能強求鍾小舒去做什麼,只能忍氣吞聲,不再說話。
只是在心裡罵了幾句,敢情她方纔在長春.宮都白浪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