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輕笑着道:“不累,我再給丫丫奏一曲男兒殤吧!曲調婉轉悠揚,丫丫可能會喜歡。”
黃大丫將眼睛隨即閉上又穩穩的靠在了牀榻上,她很想說你這是在對牛彈琴,我不喜歡多愁善感妻情郞意風花雪月!我只想做一個可以保護家人的平凡女人!她的夢想生活是這樣的,有幾個溫順的夫郎和一片耕種的白菜地……家庭和睦,女兒孝順母親安在……
再一曲罷。鳳鳴便放下豎琴,坐到了黃大丫的身旁。黃大丫睜開微笑的臉細細的看着他,這男兒真的很完美,性格好,模樣好,身子好,才情也好。鳳鳴看到了黃大丫眼裡的讚許便醉倒在黃大丫的懷裡。他的手攀上了黃大丫的肩膀,又似摟她入懷。
黃大丫輕咳了一聲,無力的說出一個條件來。
“融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若是儘快治好了我的腿疾,我便娶了你做側夫!”
鳳鳴的身子有些微顫,他和黃大丫的身子分離了一些便直直的看向了黃大丫。
黃大丫似有些心虛,她的眼神黯淡下來。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若是他日我和九皇子殿下無緣……”
黃大丫又停了下來,她在說什麼。心裡話嗎?她就那麼想做皇家的女婿嗎?還是真心的喜歡文睿兒!若是她和文睿兒真的無緣,便扶了花融兒爲正嗎?眼前的花融兒自是有做主君夫郎的大家風範,做了自己的側夫好似委屈他了……
鳳鳴的手覆上來捉住了黃大丫的手,握的有些緊了生生有些痛。他懂,他什麼都懂!黃大丫是真心的喜歡九皇子殿下。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做主君那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可是,文睿兒懷了別的女人的孩子,丫丫知道嗎?黃大丫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原諒了文睿兒的不忠,不顧世俗的納他爲主君呢?鳳鳴面帶喜色的嗯了一聲又攬過黃大丫的肩頭將下巴擱在黃大丫白皙的脖頸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二人靜靜的依偎着,鳳鳴心想是不是需要儘快治好黃大丫的腿,拂去她眉間的那抹愁呢?
黃大丫感知一股輕微的熱氣瘙癢了她的脖頸,然後慢慢上移直達耳垂。一股騷動若有如無撩撥了她的神經,鳳鳴的手遊移到了她的腰際帶着一股力道便扳平了她的身體。
黃大丫不知是身體太過酥軟還是鳳鳴的功力太過高深,一切就在不知覺間,那人便壓制了她。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二人相抵,一股熱浪拍來一波眩暈便將她滅頂淹沒,一次又一次躍出水面喘息着卻又被無數次的扯回水中,沉溺,掙扎,直到奄奄一息。
黃瑾堯提着墨綠色裙衫拾階而上,長期的病弱和養尊處優讓他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可是他秀逸的小臉上隱隱藏着堅毅,每走一步他就告訴自己離他的妻主大人近了。
一個男兒的幸福就是有一個好的歸宿,他堅信自己找到了幸福。行至一半他有些累了也有些渴便開心的坐下來歇息了一會。來往的女尊主們大力的邁過腿去也會嘲弄的看他一眼。
“上香的時候見到鳳鳴公子了麼?”
“聽說鳳鳴公子最近閉關修煉,我是連個毛都沒有見到!”
“我倒是聽到鳳鳴公子的琴音了,錚錚流水若寶珠落玉盤啊!”
“屁!見個毛。只是聽聽音吧!”
黃瑾堯心底裡有些小小的失望,怕是見不到天神般優雅的鳳鳴公子。隨即爬了起來緊走了幾步。
秋風簌簌,平闊的高臺上忽而旋過一陣清涼的風。滿臉的汗水有被風乾之勢。朝玉鸞山莊的石柱迎門望去,斗大的字聯高着左右相望。“處生死流驪珠獨耀於滄海,居涅槃岸桂輪孤朗於中天。”
好一個絕世孤立般若肘的玉鸞山莊!
黃瑾堯託付了一僧尼問及黃大丫的事,又掏出了懷裡的家信。那僧尼面色淡薄的請黃瑾堯在客廳坐了下來便悄然隱退了。
黃瑾堯所掏出的家信所用的絹布確實乃玉鸞山莊所獨有,鳳鳴公子行蹤神迷無常,所下達的指示和發號英雄帖之事也是極爲隱秘。
黃大丫正抱着鳳鳴公子酣然午睡,倒是窗外的秋蟬“知”的一聲吵醒了淺寐的鳳鳴公子。鳳鳴將黃大丫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輕拂開,身子極度輕巧的躍下牀榻。
鳳鳴整理好儀容便出了門去,門外的月桂樹下一僧尼將黃瑾堯剛呈上的家信拿來給鳳鳴公子細看。鳳鳴的臉上掛着一絲悵然,來者何人?想必是黃大丫至親至愛的親人!
鳳鳴再次拿眼打量了自己的周身,那僧尼噗嗤一笑。輕聲道:“我家公子婉約端正淡妝示人很相宜。”
鳳鳴的嘴揭起一道美麗的弧度,準備親見一下黃大丫的至親。
綢衣廝磨,佩玉輕揚。天神一般的鳳鳴公子便亭亭玉立出現在會客廳內。黃瑾堯遙看了一眼,不覺恍惚失神了片刻。這樣的男兒,即便自己是男子也不免怦然心動。男兒間天生對比的嫉妒顯現在黃瑾堯稚嫩的臉上。
鳳鳴公子遠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尊主,眉眼間與黃大丫也有些帶像便趕忙恭敬的俯身施了一禮。
“在下便是玉鸞山莊現任莊主——鳳鳴。”
黃瑾堯咬了咬脣,不悅道。
“我來找我表姐黃大丫……”
鳳鳴的眸子跳躍了幾分,未擡眼卻是問道。
“您是……”
黃瑾堯將下巴擡高了幾分,有些驕傲道。
“我是她的夫郎黃瑾堯。”
鳳鳴還保持着剛纔俯身的弧度有些片刻的失神。悵然所失就這麼一閃而過。擡眼之際便是一雙笑眼相迎。
“公子請隨我來……”
黃瑾堯站起身子挺直了背部邁着盈盈的步子跟隨了鳳鳴公子而後。黃瑾堯的身子骨還未長成,他有些憎恨的掃過鳳鳴豐潤挺拔的身體,鼻翼間不免哼出聲音來。
都城武試的地點設在皇家的狩獵場,江小湖由於是這次武試會考唯一的男兒身份,因此受到了衆多強女的窺視。
馬家五少的嘴巴此時甚是惡毒。
“□爺爺,原來是個被壓的貨。老子乾死你!”
“扳了衣服輪死你!”
爲了騎射負重比賽不爲所累,衆女子皆是穿着短打,高束髮,露出修長筆直的大腿。江小湖匯聚了所有女人的目光甚是得意,故意將外衫褪去扔在了一邊隱隱顯現強壯的胸肌。下身粉白的褻褲明晃晃的刺激着女人們的眼。
考試分一、二、三場進行。一、二場試了弓馬技勇,稱爲“外場”;三場試策論武經,稱“內場”。一場試馬上箭法,馳馬三趟,發箭九枝,三箭中靶爲合格,達不到三箭者不準參加二場。二場考步射、技勇。步射九發三中爲合格。所謂“技勇”,實際上主要測膂力。一共三項。頭項拉硬弓,弓分十二力、十力、八力三號,另備有十二力以上的出號弓。應試者弓號自選,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滿爲準。二項舞大刀,刀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斤三號,試刀者應先成左右闖刀過頂、前後胸舞花等動作。刀號自選,一次完成爲準。第三項是拿石蒂子,即專爲考試而備的石塊,長方型,兩邊各有可以用手指頭摳住的地方,但並不深。也分爲三號,頭號三百斤,二號二百五十斤,三號二百斤。考場還備有三百斤以上的出號石蒂。應試者石號自選,要求將石蒂提至胸腹之間,再借助腹力將石蒂底部左右各翻露一次,叫做“獻印”,一次完成爲合格。凡應試宅弓、刀、石三項必有兩項爲頭號和二號成績,三號成績超過兩項者爲不合格,取消三場考試資格。三場是考文,也稱“內場”,相當於文化課考試。
江小湖在第一場拉弓十二力和第二場舞刀一百二十斤的應試中輕鬆完成。乍一看現場連過兩關者只剩原先考生的三分之一。過關者無不喘着粗氣心存僥倖,淘汰者一臉絕望痛心疾首的抱怨連連。
江小湖嬉笑的臉在他人看來頓時變得花兒一樣燦爛美好。天下奇男啊!這男兒的樣貌雖然不中看但是身子骨耐用啊。
馬家五少三人勝出,分別是馬爲諾,馬三朵,馬幺妹。那馬幺妹好似在第一場騎射上崴了腳,走路一瘸一瘸的。前兩場勝出的一二十人集合在一起,大家相互打個照面互相認識了。這一二十人若是不出漏子在兵部混個職位還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同僚,以後多多提攜照顧啊。”
“客套客套!”
“黃公子在考場上大氣磅礴氣吞山河真真好兒男啊!在下佩服!”
江小湖還在癔症,便見馬家大姐馬爲諾走上前來主動搭訕。
江小湖滿意的擠出一臉菊花,“過獎過獎!馬大姐的表現也令在下刮目相看啦!一介女流力大無窮啊!”
也不知是褒是貶,馬三朵扯過自己大姐隨即別過臉去。
宰相府依舊冷冷清清的,雖然宰相府的小公子水藍藍次日就要嫁給大皇女殿下做主君。水虹虹忘返倉儲查看了好幾遍水藍藍的嫁妝,唯恐有失禮之處。一切妥當,水虹虹便賊一樣潛進自己的房間。將牀底下的百寶箱拉了出來,又從寶鏡前的抽屜裡拿了鑰匙打開。
那本被綢布包裹的龍鳳大比拼便被水虹虹抱在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