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聞言眉頭一皺,在她身旁的**沿上坐了下來,有一絲心疼地說道:“還小傷,流那麼多血,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錦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這樣的傷對她而言,真的算不得嚴重。她可是在死亡邊緣上徘徊慣了的人。
“有時我真的覺得你不像個孩子。”聞言,錦兒身子一僵,莫名地有些緊張起來。
“明明才十二歲,明明這麼瘦小柔弱,眼神裡卻總是透出成年人才有的堅韌和淡定。“小久看着錦兒,認真地說道。
錦兒擡起頭來,默默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能將她看得如此透徹。
“我也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是上天不允許......”櫻脣微啓,幽幽地飄出這麼一句充斥了太多無奈和傷感的話語,彷彿一根銀針深深扎進了小久的心裡。
同樣是孤兒,同樣是渴望溫暖,渴望家的孩子,爲什麼她會給人如此悲切心痛到不行的感覺?
望着她憂傷的眼神,小久突然湊過身去,將錦兒攬進了懷裡。
錦兒渾身一僵,睜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她的腦袋緊貼在他胸口,似乎能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別難過,還有我們,還有我。如果你不嫌棄,就將我當作哥哥吧。”小久喃喃地低語着,很是溫柔。
原本被他突然這麼一抱而全身僵硬的錦兒,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
哥哥麼?他可以當她的哥哥?
錦兒緩緩閉上眼,感受這從未有過的溫暖懷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底隱隱浮動。
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願意保護她,照顧她的哥哥。這一刻,她真的有些眷戀了。
屋內靜默了下來,兩人保持着那樣的姿勢,誰也沒再開口說一句話,甚至連房門口站了一個氣得直喘粗氣的人都沒發現。
猛地轉身,眼淚瞬間滑落,琴兒緊咬着下脣快步衝上了二樓,“砰”地一聲推開自己的房門,徑直撲倒在**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昨晚她抱他,他還想推拒,說什麼這麼大了還膩在師兄懷裡撒嬌,別人會笑話的!那現在呢?現在他竟然還主動去抱那個臭丫頭!!她纔來多久啊?一個月都不到啊!她氣不過!她就是氣不過!!
琴兒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打着**板,心裡的怒氣卻怎麼也發泄不完。
哭了好一會兒後,她突然起身,將枕頭下面的一張還未完成的絲巾拿了出來,然後又找來剪刀一邊哭一邊沒命地剪了起來。
爲了繡一張手帕給他,她這段時間每晚都窩在房間裡一針一線小心翼翼地繡,脖子酸了,眼睛疼了,手也被針扎到了好幾次,一想到是給他的,她就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了!可他倒好!現在心裡只有那個什麼錦兒,根本就不在乎她了!
想着想着,她的眼裡露出狠意,手上的動作更加瘋狂了,似乎已經將那方絲巾想象成了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