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隊長下令捉拿朱九戒時,於老闆的身子突然動了動,然後,於老闆居然奇蹟般地站了起來。
當然,這不是奇蹟,是閻羅王不想讓於老闆死。
於老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摸摸腦袋,纔想起是怎麼回事。
“哈哈,姓朱的,你殺不了我。”
朱九戒還想上前動手,這時,身邊胖大和瘦二出現了,將他帶走。
於老闆沒死,朱九戒的殺人罪便不成立了,黃隊長也不想得罪這樣的能人,因此安慰了於老闆幾句,又叮囑了於小虎一番,帶着人走了。
來到僻靜處,朱九戒回頭問胖大瘦二:“是你們……你們怎麼把姓於的魂魄送了回來?”
胖大看看天色,說:“朱老弟,天色不早了,俺們的九轉玲瓏珠已被閻老闆收回去了,箇中的原由等晚上再告訴你。”
說着,胖大和瘦二化成煙霧去了。
朱九戒閉着眼想了想,知道絕不是胖大和瘦二的主意,因爲他們和自己一樣,恨不得於老闆馬上死掉。唉。朱九戒明白了,一定是閻羅王。這個閻羅王,找個機會我要去地府轉一圈,和他當面談談,對了,胖大好瘦二好像有什麼要說的,他們到底想說什麼?看來得晚上才能知道了。
朱九戒正想着,謝護士和肖護士跑了過來,遠處還有一些護士在關注着這邊。謝護士說:“朱主任,你沒事吧,剛纔那兩個神秘人是誰,他們沒有害你吧?”
肖護士說:“謝護士,你多想了,那是朱主任的朋友。”
“是嗎,朱主任,你什麼時候多了這兩個神秘的朋友,怎麼沒告訴我。”
朱九戒見二女走來,笑笑:“沒事了,謝護士,肖護士,咱們回去吧。”
朱九戒剛回到辦公室,姜護士就對他說:“朱主任,付院長讓你過去一趟。”
朱九戒就知道付院長會找他談話,醫院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爲院長,自然會過問。
朱九戒來到付院長辦公室裡,果然,付院長很生氣。付院長狠狠地訓斥了朱九戒一頓,說他不該這麼衝動,幸虧於老闆又活了過來,要不然,他這個院長也保不住了。
朱九戒不想多解釋,因爲他覺得付院長似乎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若非看在他女兒的面子上,朱九戒連理都不想理他。
一開始,朱九戒還在聽他說話,後來,腦子就開了小差,想到於白靜怎麼上了於老闆的車上去,付院長的話再也沒聽進去。
直到回來的路上,朱九戒還在沉思。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白靜捂着臉離開自己家裡,當時很傷心,不到兩個小時,就傳來她出事的消息,看來,白靜從小區出去後就遇到了於老闆。但從車禍的位置看,於老闆好像帶着白靜出去,去哪裡呢?難道是省城?聽薛探長的分析,於老闆並沒有和白靜同歸於盡的樣子,也就是說,這場車禍的製造者不是於老闆。既然於老闆不想跳車,他不想死。
是啊,誰會想死呢。尤其像於老闆這樣的人,他更沒理由去死,好日子還沒享受夠呢。
這麼說,就是白靜了。唉,朱九戒搖搖頭。
朱九戒擡起頭來時,已到了門診樓上。此時,手術已經結束了。朱九戒趕緊來到病房裡,肖玲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朱九戒趕緊問:“肖護士,白靜怎麼樣?”肖玲搖搖頭,沒有說話。
“難道……”朱九戒心中一沉,趕緊跑進病房,只見白靜雙眼緊閉,躺在病牀上,不過臉上帶着血色。朱九戒心中一鬆。病牀上站着呂主任。
呂主任見朱九戒走了進來,嘆了口氣。
朱九戒將手搭在白靜的手腕上。
呂主任說:“我已經盡力了,唉,也許楊間在的話,機率會大一些,我……不服老不行了。”
呂主任是外科主任,最近幾年,楊間逐漸挑起了外科的大梁,被稱爲醫院一把刀。呂主任雖然資格老,但性格保守,很多手術不敢採取大膽措施,這樣一來,雖然可以保穩,卻也會失去一些機會。朱九戒鬆開手,他試出來了,白靜此時腦神經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楊間晚出國一段時間就好了。”呂主任搖搖頭出去了。
楊間出國進修去了。朱九戒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至於楊間出國的理由,他也聽說了。醫院裡最有名的醫師是朱九戒,這是不爭的事實,楊間本來可以排第二位,但是,由於孫空的到來,楊間感到了威脅,雖然孫空主攻的是內科,可楊間是好勝派,自然要考慮如何保住自己的聲望和地位。爲了使自己的醫術更上一層樓,楊間選擇了出國進修。
朱九戒坐在白靜的病牀前,內心中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傷了她的心,她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唉,常月臨走之前也說過,讓自己照顧好白靜,自己卻沒有做到。自己不但對不起白靜,也對不起常月。
這時,謝護士進來了。謝護士走到朱九戒身後,剛想說話,肖護士朝她示意一下。謝護士把嘴巴又閉上了,她看到朱九戒握着白靜的手,滿眼的溫情,心中不由說:如果朱大哥也這樣看着自己該多好。
朱九戒回頭看看她們,說:“你們先出去吧,讓我靜靜地陪白靜一會兒。”
二女出去後,朱九戒默運神功,想試一下能不能將白靜的意識恢復過來。誰知,他試了半個多小時,感覺白靜的腦神經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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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朱九戒收了功,起身出來。來到呂主任的辦公室裡。呂主任說:“朱主任,我知道你肯定憑藉自己的神功爲白護士試過了,可是,我看過她的片子,她現在的情形是我從醫幾十年沒見過的,也就是說,她基本上屬於深度昏迷。”
“呂主任,白靜能醒過來嗎?”
朱九戒救治了那麼多病人,卻在白靜的身上有些束手無策。呂主任嘆道:“那就要看她的意識了,三天之內她要是能醒過來,就好了……否則的話,也許她就再也無法醒來了……”
朱九戒一呆。他第一次爲病患者着急。因爲他以前很自信,無論是什麼樣的病人,只要病人還有一口氣,他就有信心讓病人好起來,可現在,面對白靜,他一點信心都沒有。這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三天,整整三天,朱九戒守在白靜的病牀前。連白靜的養父養母都感動了。本來,白靜的養父養母還怪罪朱九戒,但是,看到朱九戒爲了白靜,居然敢做出殺人的事來,又看到這幾天他對白靜的照顧,就原諒了他。當然,他們冷靜了下來,也知道車禍與朱九戒無關。
最後一天了。
這三天裡,朱九戒一直在輕輕地呼喊着白靜的名字,一直在試着用真氣觸動她的腦神經。到了最後一天的凌晨,白靜似乎有了感覺,手指在微微抖動。
朱九戒大喜,輕輕地說:“白靜,你已經要醒過來,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不是要給我做飯嗎,那你就醒過來啊……”
正在這時,胖大和瘦二突然出現在病房裡。“誰要給你做飯啊,朱老弟,有沒有俺兄弟吃的。”
朱九戒見了他們,忙說:“你們怎麼今天才來?”
胖大說:“你不知道,閻老闆不準,我們是趁他閉關才偷跑出來的。”
瘦二說:“朱老弟,於老闆的事你想不想知道,俺說給你聽。”
也正是這時候,白靜的手突然又動了動。朱九戒忙說:“別忙,再等等,等白靜醒過來吧。”
“再等等,朱老弟,再等天就亮了,俺們好容易出來,你要是不聽就算了,俺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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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戒說:“也不忙這一天吧,天亮之前是最關鍵的倆小時了,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你不聽,那就算了,俺們去外面溜達溜達。”
說着,瘦二一拉胖大就往外走。胖大說:“瘦二,這麼重要的事怎能遲緩呢?”說着,胖大朝朱九戒說:“朱老弟,閻老闆說過,於老闆還不能死,因爲他手裡有一項工程牽扯百十號人的性命。”
朱九戒聽到胖大的聲音,一愣:“百十號人的性命,什麼事。”
胖大正要說,瘦二將他拉了出去:“胖大,人家嫌咱礙事,咱們找個飯館吃一頓去。”
朱九戒趕緊跟了出來:“二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說說。”
朱九戒將胖大和瘦二拉了回來,把他們按在白靜對面的病牀上,然後問:“快說,閻老闆爲什麼把於老闆的魂魄放了回來,於老闆的什麼工程牽扯百十號人的性命?”
瘦二說:“這個……朱老弟,俺們肚子可有些餓了,咱們找個飯館一邊吃一邊說好不好?”
朱九戒看看白靜,搖搖頭:“不行,我不能丟下白靜。”
胖大說:“是這樣的……”
於是,胖大將閻羅王當時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朱九戒陷入了沉思:閻羅王知人生死,他的話不會有假,既然他說於老闆有一項工程將來會涉及百十號人的性命,自己一定要阻止這樣的事發生,可是,到底閻老闆指的是哪項工程呢?
“二位,你們能不能回去問問閻老闆,到底是哪項工程?”
“不行,閻老闆閉關了,最少要半月纔出關。”
朱九戒苦笑一下。
“糟了。天要亮了。”胖大說:“朱老弟,俺們得走了。”
瘦二嘆道:“唉,朱老弟,讓你鬧的,俺們白跑出來一趟,連頓飯也沒來得及吃。”
說着,胖大和瘦二走了。朱九戒本來還想問一些事,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好。”他趕緊來到白靜的身邊,一看呆住了。
白靜並沒有醒來。
朱九戒神色慘變。
三天了,白靜沒有醒來,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無法醒來了呢?
朱九戒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腦袋,剛纔……如果不是胖大和瘦二,也許自己再堅持倆小時,白靜就睜開了眼睛,但是……當時他聽到了一件關乎百十號人性命的事,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