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去了哪裡?
大街上。
或許一般人沒有意識到小何出走的危險性。實際上,楊間的擔心是正確的。
楊間雖然不相信時間有鬼魂、殭屍之說,但是,當他看到小何脖子中的牙印後,心中驚愣不已,接下來他又看到了小汪脖子裡的牙印。不用會所,小汪被小何咬了。那麼,小何是被誰咬得呢?
殭屍!
難道果然是殭屍。
其實,不但是網絡小說,電影中也有類似的情節。以前,楊間總覺得影視劇中的情節大多是杜撰的,不可信。但是,現在看來,一切故事都不是空穴來風。
楊間掏出電話,想給朱九戒打過去,又一想,算了,自己答應白靜今天去看她,還是去一趟吧。
楊間交了班,來到醫院外面,路過一家超市門口時,看到玻璃內擺着一個大狗熊,雪白的毛,非常好看。楊間便買了一個,抱在懷裡,來到了光明小區。
門鈴一響,常月出來了,一看是楊間,臉色不太好看:“楊醫師真夠殷勤的,請進吧。”
楊間將大狗熊往一晃,說:“我答應過白護士,說今天來看她,必須來。”
說着,楊間來到臥室裡。白靜一見白熊,開心地大叫。朱九戒從主臥室裡走出來,看到了楊間:“楊醫師怎麼來了?”
“哦,我來看看白護士怎麼樣了?”
“體力恢復了些,不過要想正常行走,估計得再等幾天。”
“嗯,朱主任,我來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你……”
“不用客氣,說吧。”
“是這樣的,你覺得世上有鬼嗎?”
“楊醫師怎麼突然問這樣的話題?”
“我本來是個無神論者,以前也常聽大家說起醫院裡鬧鬼的事,可我從來不信,但最近心裡煩亂的很,尤其是今天發生的事。”
“今天怎麼了?”
“朱主任應該知道的,我聽黃隊長說過,你見過小何吧?民警。”
“嗯,見過。”
“小何脖子裡的牙印,非常像殭屍咬的。”
“哦,楊醫師懷疑附近有殭屍出沒?”
“嗯,我雖然不相信有殭屍之說,可是,小何脖子裡的牙印實在不好解釋,還有,他的同事小汪被他咬了,居然傷情類似,我想這絕非一般的病毒傳染。”
朱九戒沉默半晌,笑笑:“既然楊醫師懷疑附近有殭屍出沒,那就防備些吧。”
“這麼說,朱主任也覺得大有可能。”
“這個我不敢說,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不能做井底之蛙,青蛙在井底以爲天地只有井口般大小,是因爲他的目光太侷限了。”
“朱主任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或許一些傳說的事也會成爲現實。”
“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糟了。”
“怎麼了?”
“小何如果真是被殭屍咬的,那麼,他現在就會傳播殭屍病毒,他現在失蹤了,萬一傳播到市民怎麼辦?”
“你說的不錯,趕緊通知刑警隊、交警大隊,密切監控各交通道路,一經發現馬上疏散周圍的市民,想法將小何控制起來。”
“好,我馬上去。”
說着,楊間就要出去,突然,白靜叫道:“楊大哥,你不陪我坐一會了?”楊間轉頭看到白靜滿眼的溫柔,心中一暖。
“白護士,人命關天,我必須先去處理緊要的事,你有朱主任和常月照顧,我就放心了。”說着,楊間走了出來。
楊間來到大街上,他掏出電話想將心中的顧慮告訴黃隊長,並讓他與交警隊聯繫,監控各街道,但是,黃隊長電話那頭說,不在服務區。楊間只好在街道上溜達,希望能夠碰到刑警隊的人。走着走着,楊間聽到身後傳來怪異的腳步聲。那聲音咚咚的,似乎重錘一下下地敲打着路面。楊間扭頭一看,臉色大變,只見有個人平伸着胳膊,一跳一跳地跟在自己身後。
那人三十來歲,面色木然,嘴巴張合間,露出幾顆尖銳的門牙。
“殭屍。”
楊間撒腿就跑。那殭屍跳動的速度也在加快。不過,雙腿跳畢竟不如雙腿跑。那殭屍急切間,突然兩隻腳被臺階一絆,趴在地上,躺他騎身,楊間已經逃得遠了。
楊間幾乎跑了兩站地,這才停了下來,回頭望着來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楊間體質一般,剛纔算是把吃奶的勁都施了出來。還好,殭屍沒有追上來。
楊間鬆了口氣,剛想回家,驀地,旁邊的衚衕裡有個黑影一跳一跳地出來了。楊間媽呀一聲,撒腿再跑。這一次,他一直跑到醫院裡,然後關了門,躺在牀上,將頭蒙在被子裡面。雖然如此,楊間還是很擔心。他想了想,悄悄地鑽出來,將桌子頂上門,然後又把拖把拉到牀邊,手伸出被子,抓着拖把。
這一晚上,楊間根本就沒有睡着,他藏在被子裡,耳朵卻豎得很直,傾聽着外面的動靜。大約半夜左右,外面越來越靜。突然,楊間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音。那聲音非常有節奏感,分明就是殭屍跳。
楊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攥拖把的手上滿是汗水。
咚咚咚。腳步聲在院子裡想着。
楊間後悔要了一間獨立的寢室。
本來,像楊間這樣的級別,還不夠享受獨立寢室的條件,但可以享受兩人一間寢室的待遇。不過,楊間喜歡靜。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藥品庫。他自己收拾了一下,當時,跟付院長一說,付院長同意了,因爲藥品庫閒置也是閒置。
楊間現在大爲後悔,如果他住在宿舍區那邊,人多,自然膽量就大些。可現在他住在倉庫區,周圍除了自己一個人外,就是一些藥品了。楊間大氣也不敢出,趴在被窩裡,耳朵卻伸在被窩外面。
突然,咚咚咚的聲音朝寢室而來。楊間的心簡直要跳出嗓子眼了。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接着,似乎有一雙手摸在門上,發着絲絲的輕微聲響。
楊間心中道:“老天爺,求求你,讓殭屍走開吧,千萬別讓他進來。”
楊間在小說中看到,殭屍是有嗅覺的,他可以嗅到生人的氣息。楊間心中一動,伸手抓住牀下的一瓶來蘇水,然後灑在地上,牀上,甚至自己的被上。
這樣一來,寢室裡充滿了來蘇水味。
果然,來蘇水味瞞過了殭屍的嗅覺。殭屍似乎很反感這個氣味,腳步聲越來越遠。
楊間喘息了口氣,顫抖着手,摸出手機來,在被窩裡打通了黃隊長的電話。
“黃隊長,我是楊間。”楊間的聲音比蚊子還小。
“是楊醫師啊。”黃隊長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
“黃隊長,小何找到了嗎?”
“沒有,我的手下都出動了,可是到現在也沒人向我彙報。”
“剛纔我發覺一個殭屍來到了醫院,就在我的寢室外,你能不能帶人來……”
“殭屍?”
“嗯,我懷疑小何是被殭屍咬傷的,小汪又被小何咬傷,而且不止小何和小汪,市民不知已有多少人被殭屍咬傷。”
“是嗎,太可怕了,楊醫師,你可確認,真的是殭屍?”
“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確認,但是,卻又七成的把握,黃隊長,記住,叮囑你的手下,千萬別讓殭屍咬到脖子,否則,誰就成了第二個殭屍,以此類推,這個病毒鏈上講拴着越來越多的人。”
“你說的好嚇人,好吧,我跟大家說一下。”
楊間關了手機,剛舒了口氣,突然被子被人掀開了。楊間用手機一照,嚇得媽呀一聲大叫。原來,眼前一張木然的臉,臉上幾顆尖利的牙齒,白森森,可怕極了。
楊間一滾,跳下牀來,鞋子也沒穿,就往外面跑。
殭屍進來時,門敞開了,楊間跑了出來。殭屍轉身追了出來。
楊間剛纔給黃隊長通電話,說到最後,聲音不免提高了些,而且忽略了警覺,居然連殭屍進來也不知道。
楊間以爲殭屍已經去遠,哪想到他又摸了回來。楊間撒開腳丫子,直往前面的寢室跑。
楊間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殭屍追上來沒有。突然,“嘭”地一聲,楊間撞在了一棵樹上,頭一蒙,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楊間幽幽醒來。
“殭屍……殭屍來了。”
楊間第一句話就是殭屍,卻聽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楊醫師,你放心,現在是白天,殭屍不出沒的。”
殭屍和鬼都一定的關聯,鬼是人死後靈魂所成,而殭屍,是人死後軀體所成。不過,他們都是陰氣太重,缺乏了人之陽氣。
楊間定睛一看,原來是朱九戒,再看看,天色大亮。
“天亮了啊,我……我這是怎麼了?”
朱九戒說:“你昏倒了,是夜班的同事把你架回辦公室的,楊醫師,你昨天遇到殭屍了吧?”
楊間點點頭,想起殭屍,臉上滿是恐怖之色。
朱九戒苦笑道:“看來,殭屍真的出現了,A縣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
“朱醫師,我想一會兒去和夏院長說,你要給我作證啊。”
“不用我給你作證,醫院裡已經來了幾個病號,都是被殭屍咬過的。”
“什麼,不,不行,不能收,萬一他們都變成殭屍……”
“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病人來求醫,怎能不收?”
“朱主任,我不是想違背醫者的責任,只是爲大家着想,你想啊,這幾個人被殭屍咬了,如果我們還拿不出解救他們的良法,草率留下他們,到了晚上,他們起來行動怎麼辦?我擔心殭屍越來越多。”
正說着,突然,肖玲跑了進來,叫道:“朱大哥,謝護士來了,說夏院長打來電話,讓你馬上去他的辦公室。”
朱九戒走了出來,只見謝明珠站在走廊上,見朱九戒出來,忙說:“朱大哥,夏院長剛纔來了電話,讓你趕緊去他的辦公室。”
朱九戒點點頭,匆匆去了,等他走進夏院長的辦公室,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