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前,你把遲安安趕出了家門,那天還是我過去接的她,後來她知道你們訂婚,哭的死去活來,去醫院一查知道自己懷孕,再後來就是你逼她去醫院打掉孩子了,你母親還在場的,她說是你的吩咐。”最後一句話,言修說的聲音都降低了,因爲他看見沈初寒在那裡大笑了起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言修也才慢慢懷疑了起來,或許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沈初寒所爲,只是有一個人在打着他的名義做事,而那個人,也非沈媽莫屬了。
原來如此,言修和沈初寒都陷入了沉默。
看來這一切都是言修和遲安安誤會了沈初寒,居然還誤會了整整五年,看着沈初寒又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言修小聲地說了一聲對不起,這整整五年,他還每每因爲這個事情在心裡罵着沈初寒王八蛋呢,現在想來自己還真的是一個小人。
“我被你們整整冤枉了五年。”沈初寒輕笑了一聲,自己揹着媽媽的罪名背了整整五年,而且還沒有怨言,一想到這裡,沈初寒就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現在這樣子的話,遲安安應該會愧對自己,該想着怎麼討好自己了吧,沈初寒笑着喝下了一大口牛奶,心情現在愉悅得不得了。
現在遲安安總沒有理由怪罪自己了吧,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傷害過遲安安,而且還一直鍾情於她一人,這樣好的男人現在哪裡找?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容溪做個了斷?”言修現在知道自己誤解了沈初寒,也說了一聲對不起,那麼問題就又來了,既然沈初寒和遲安安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那麼剩下來的容溪怎麼辦,她可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而且容溪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手吧。
“我打算把和你合作的這個大項目做完,然後就有足夠的資本可以把之前欠容家的還給他,然後會公開和容溪解除婚約,當然了,不會做出有損她名譽的事情。”沈初寒可是把後期的安排全都計劃好了,就差自己好起來投身於工作了。
這個辦法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現在言修可以放心地把遲安安交到沈初寒手上了,“那我提前祝你們幸福。”
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祝福,男人可是從來不說假話的。
沈初寒那個傢伙,明顯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氾濫的那種人,現在聽到言修這麼一說,立馬得意地挑了挑眉,“這還用你說,她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很幸福,倒是你,以後可不要纏着我家安安了。”
言修這次並不打算和沈初寒貧嘴,他也是徹徹底底地認輸了,當下就友好地伸出了自己修長的手,“合作愉快,沈總,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項目我會盯緊的。”
現在他們的關係也慢慢地好了起來,儘管中間還夾着一個遲安安。
沈初寒笑了笑,也伸出了手,“合作愉快啊,言總,接下來幾天的日子可就麻煩你了。”
他曾經就說過,如果不夾雜着遲安安的話,言修將是一個很好的商業夥伴,可是現在就算中間有一個遲安安,他們的關係也慢慢地好了起來。
畢竟是大男人,怎麼會像女人一樣,因爲一點小事就鬧脾氣呢,更何況他們都還是成熟的大男人了。
天色已黑,月色慢慢升起,柔和的月光撒向病房,沈初寒也不覺得冷。
言修離開以後不久,遲安安就趕了過來,手裡也是拎着一大份吃的,沈初寒望着站在自己病牀前的遲安安,心裡止不住地歡喜,“我肚子已經飽了。”說完沈初寒還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啊?”遲安安是自己過來的,和正好回家的言修正好錯開了,所以不能怪她,不過看着沈初寒摸着肚子的可愛樣,遲安安就真的很想笑。
“言修之前已經過來和我喝過酒了,我們還吃了好多東西。”沈初寒看着遲安安慢慢地打開包裝袋,美食立馬呈現在自己面前,不過沈初寒早已沒了胃口。
遲安安聽到沈初寒說喝酒,立馬就愣了,“什麼,你們居然還喝酒?”
剛做完手術就喝酒,這明擺着是作死的節奏啊。
“看你這個樣子,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喝酒,我喝牛奶。”沈初寒看着遲安安爲自己擔心,心裡就覺得更暖了,當下就朝着遲安安伸出了手,遲安安也乖乖地走到了沈初寒的跟前。
遲安安來的時候,就接到了言修發給自己的信息,一大段內容,大概就是和自己解釋,說當年傷害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沈初寒所爲,而是沈媽故意這麼做的,讓她不要再誤會沈初寒,還有言修還在短信裡面祝福了自己和沈初寒,說遇到沈初寒這麼好的男人,要好好珍惜。
當遲安安把這些內容告訴沈初寒的時候,沈初寒都裝作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言修真的是太講義氣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沈初寒又立馬變了一個臉色,怒視着遲安安,“可是他說的太早了,我還想你今天讓你自己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然後對着我求饒呢。”
這樣子的話,沈初寒就可以博得遲安安的愛,這幾天都不愁遲安安不會親自照顧自己了。
沈初寒幻想着接下來種種的美好,可是突然感覺到胸口被輕輕地錘了一下,不疼,反而還有些癢癢的,“沈初寒,你有點作。”遲安安早就看透了沈初寒這個人,也知道他爲什麼又突然變臉色的原因。
但是心裡莫名的一股暖流升了上來,遲安安不得不說,她的確欠着沈初寒一聲“對不起”,她當初怎麼就沒好好動動腦子想想,沈初寒那麼愛她,又怎麼會捨得傷害自己呢,所以遲安安現在有點後悔。
自己恨了沈初寒這麼多年,在來醫院的路上還糾結着到底要不要來,如果不是收到了言修的那一條短信,說不定遲安安今天也不會來到這裡,她的的確確錯怪了沈初寒。
沈初寒聽到遲安安這麼一說,臉上就有一些不開心了,別過頭,裝作生氣的樣子,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點讓自己蒙。
過了半會都沒聽到什麼聲響,以爲遲安安那個女人是不是又生氣了所以離開的時候,沈初寒慢慢地轉過頭,卻發現遲安安的臉就湊着自己的面前,和自己不過幾釐米的距離。
然後他就看着遲安安的吻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脣上,輕輕地,甜甜的,像一顆糖一樣美好。
沈初寒腦子一片空白,只是努力地迴應着遲安安,自己等了五年,終於也等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刻——她終於主動了。
沈初寒熱烈地迴應着遲安安的吻,而遲安安也更加急切地迴應着沈初寒,吻着吻着遲安安就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沈初寒的懷裡,然後臉倏地一下就紅了,而且還愣了一下。沈初寒感覺到遲安安的異樣,停下自己的動作,一臉壞笑地望着遲安安,“上了賊船可不是那麼容易想下就能下的。”
遲安安剛想開口回話,嘴脣就又被沈初寒封住了。
兩個人甜蜜了好一會,沈初寒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遲安安,臉上是滿足的笑容,似乎都忘記後背在隱隱作疼了。
遲安安故作鎮定地起身吃飯,裝作之前自己從來沒有主動一樣,可是她臉頰兩側的紅暈已經出賣了她。
“遲安安,你很主動,我很喜歡。”望着沈初寒臉上意猶未盡的笑容,遲安安的臉更加地紅了,然後沈初寒就覺得現在這樣真的挺好的。
沈初寒靜靜地看着遲安安吃飯的面容,都覺得自己肚子像是空了一樣,當下就下牀坐到了遲安安的身邊,看見她嘴邊上一個飯米粒,沈初寒笑着伸出手爲她擦去,然後遲安安就愣在了那裡。
剛剛那個輕易簡單的動作,在她看來是那樣的暖,他的手觸到自己嘴脣的那一刻,遲安安的心動了一下,緊接着心跳加速。
“遲安安,多大了,飯都不會吃?”沈初寒寵溺地揉了揉遲安安的頭髮,將它們弄亂以後,沈初寒的臉上才慢慢地浮現了笑容,然後就奪過遲安安手裡的盒飯和筷子,開始餵了起來。
“我又不是病患。”反過來說,她不是病患,爲什麼還需要一個病人來喂她這個不是病人的人來吃飯?還是沈初寒那個傢伙閒着無聊沒事做才這樣?
“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病人,看看你的臉有多紅,是不是得絕症了?”聽沈初寒這麼一說,遲安安的臉上就更紅了,不過是被氣的,“你就巴不得我好是不是?”
沒想到沈初寒那個傢伙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突然又認真地望向了她,“所以你要更好地活着。”沈初寒將飯遞到了遲安安的嘴邊,然後遲安安就乖乖地吃了下去。吃完纔回想起沈初寒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邏輯?
秦明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面前這暖暖的一幕,穿着病號服的沈初寒喂着遲安安吃飯,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所以當秦明進來的時候,當遲安安和沈初寒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秦銘突然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秦明抓緊了手上的文件,望着沈初寒和遲安安,尷尬地笑出了聲,“對不起哦,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遲安安剛想笑着說沒事,結果沈初寒那傢伙居然還同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遲安安就看着秦明尷尬地離開了。
沈初寒知道自己被遲安安用手拍了一下,“你笨啊,秦明來肯定是公司裡有事,還不讓他進來?”
兩分鐘以後,遲安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飯,沈初寒坐在牀上看着秦明遞過來的文件,“言修這個項目計劃得不錯,這幾天我都要在醫院,言修需要什麼,公司就全力幫助他,知道嗎?”
秦明覺得有些奇怪,言修和沈總的關係不是不太好嗎?怎麼現在感覺好了很多?秦明雖然是一個充滿着好奇心的小夥子,但是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當下就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離開時還不忘給遲安安使了一個眼色,表示鼓勵和支持,遲安安表示自己狠狠地無語了一番。
沈初寒丟下文件,又繼續坐在了遲安安的身邊,想要喂她吃飯,可是去的時候已經發現有一份已經被吃光了,“遲安安,你是豬啊?”在這裡,沈初寒不得不吐槽一下,一個女孩子吃的太多,而且還是晚上,可是會長胖的哦。
可是遲安安卻無心管這麼多,“我好幾頓飯都沒吃了。”
“爲什麼,快說是因爲想我。”遲安安覺得沈初寒真的是越來越自戀了,當下別過頭,不能再讓他這麼嘚瑟下去了。
“遲安安,說個假話也不行啊,讓我開心開心。”沈初寒再次給遲安安投去期待的目光,可是遲安安卻遲遲沒有轉過頭來。
其實是真的想他想的纔沒有吃飯,可是遲安安總不能就這麼直接地和沈初寒說吧,這也太不矜持了。
下一秒,遲安安就覺得自己倒在了沙發上,轉過頭時,就看見沈初寒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看,當下就立馬說出了沈初寒想要聽到的答案,“對對對,這幾天都是因爲想你所以才吃不下飯。”
然後沈初寒輕輕的一個吻落在了遲安安的鼻子上,就像蜻蜓點水一般輕快。
沈初寒慢慢地坐了起來,看着面前的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看來遲安安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如果就這麼丟掉的話,沈初寒倒是不在乎,就是不想連着遲安安帶給自己的心意一起丟掉。
所以當下就撇了撇嘴,望着身旁的遲安安,“喂菜給我吃。”我要把你給我的情意全部吃光光,雖然是多了一些。
“你不是之前吃過了嗎?”
“現在又餓了,不行嗎?”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不過爲什麼要我喂菜給你吃,你是小孩子嗎?”
“我是病患。”
看在沈初寒一臉病患的樣子,遲安安就讓沈初寒這麼嘚瑟一回吧。如果你現在經過了四樓的這一層病房,正好停在了左邊第三個病房門口的話,你望向裡面,你會發現裡面一個人在喂一個人吃飯。
偶爾臉上的笑容,偶爾的話語,也會慢慢地甜了你的心。
容溪就那麼呆呆地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縫隙從裡面望去,遲安安正喂着沈初寒吃菜,沈初寒臉上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偶爾沈初寒故意親到遲安安的嘴的動作,在容溪的眼裡看來,是這麼地刺眼,他終於還是顯現出了自己的本性,當然了,並不是在自己的面前,他臉上的所有神情都是因爲遲安安。一瞥一笑,都是爲了別的女人。
容溪本來是想過來再照顧沈初寒的,怕他餓,她還特地做了飯立馬就帶了過來,她沒打算求他的原諒,只是擔心沒人照顧他。
現在想來是自己想多了。容溪的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狀,離開醫院的時候,容溪把裝滿菜餚的保溫盒往垃圾桶裡一扔,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難不成還繼續在病房門口看着那兩個人秀恩愛?容溪不想再回憶起剛纔自己所看到的那副場景,因爲心口那一塊會隱隱作疼。
容溪驅車去了一家夜總會,因爲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自我宣泄的方式。
頂板上懸掛着巨大的水晶吊燈,燈火輝煌。四壁紋繡着古典式的牆紙,看上去十分輝煌大氣。人人臉上卻都帶着虛假的微笑,這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容溪在進這扇門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換好了一身服裝,如鮮血一般紅色的緊身包臀裙,把容溪的身材襯得前凸後翹,大波浪卷的長髮及肩,黑色而又充滿着誘惑的絲襪,再底下是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容溪今天的妝容看上去,像極了性感女郎。
當容溪推開那扇金色大門的時候,面對着自己的是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她是高高在上的主角,所有人看到一襲紅色的身影搖曳着婀娜多姿的步伐緩緩地下了臺階,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巨大吊燈下面的容溪,不論男女,不論是有錢的富家公子哥還是服務員小哥,這一刻,容溪纔是主角。
容溪覺得這樣的世界或許才適合自己,她也很享受這樣紙醉金迷的世界,當下就緩緩地下了臺階,服務員將她引到了一個拐角的位置上。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又慢慢地分散開來,不過也還有幾位身着白色襯衫男人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容溪身上,他們或許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容溪的身份。
而容溪早已習慣了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當下就慢慢地摘掉墨鏡,露出了一雙妖媚的桃花眼,“容小姐今天打算喝什麼,還是老樣子嗎?”今天這服務員都看呆了。
容溪剛搖了搖頭,開始把玩起了桌子上的空杯,手指細細地摩挲着酒杯的杯壁,眼神裡帶着柔和的光芒,“今天我要喝白蘭地。”她難得如此溫柔,也只有在酒面前,她才能這樣了,因爲酒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好朋友,每次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也只有酒會陪着她度過那些難熬的日子。
服務員聽完容溪說的話,卻有些愣,“容小姐真的要換成白蘭地嗎?”之前容溪來到這邊可是從來都不會點這麼烈的酒,可是今天卻點了,所以難免讓服務員感覺到有些驚訝。
容溪被問得不耐煩,“要你拿你就拿,怎麼那麼多廢話!”服務員小哥知道容溪生氣了,點頭應了以後,就連忙下去了。
“誒,服務員!”一個穿着淺色襯衫的男子朝着剛纔服侍容溪的服務員小哥揮了揮手,“不知這位先生有何吩咐?”
那男的望向容溪的方向,“她是誰?”眼珠子在容溪的身上仔細打着轉,不得不稱讚,這女人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
“哦,她啊,是容溪,在好萊塢拍了好幾部大片的女星。”服務員小哥走以後,那男子的雙眸中慢慢地閃現着精光,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容小姐,有一位先生幫你點了一杯雞尾酒。”服務員小哥將容溪點的白蘭地和剛剛那個男人爲她點的雞尾酒都放在了桌子上。容溪順着服務員小哥的手指望去,就看見了坐在另外一個吧檯上的那個男人。
他長得很清瘦,白襯衫陪黑色西褲,像極了沈初寒。那男人朝着自己揮手打招呼,可是容溪卻別過頭,喝起了自己的白蘭地,終究只是像罷了他終究不會是沈初寒,因爲沈初寒從來不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
那個男人見容溪沒什麼反應倒也不惱,當下就拿着自己的酒杯,緩緩地走到了容溪的身旁,然後坐在了她身邊的位置上。“容小姐,一個人喝酒不會感覺到孤單嗎?”
容溪沒有扭頭看那個男人一眼,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喝着自己手上的白蘭地,剛入口就感覺到了一陣辛辣,喝下去以後就覺得喉嚨在陣陣發癢,可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麻木的感覺。
喝完了一杯又要了一杯,就這麼喝了三四杯,容溪再扭頭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就看見他的目光像是始終落在自己身上一樣,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容溪也怔怔地望着那個男人,“我漂亮嗎?”爲什麼我那麼漂亮,卻還是比不過遲安安,爲什麼自己那麼漂亮,卻從來沒有入過沈初寒的眼?
那男人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容溪紅豔飽滿的脣瓣上,“漂亮,當然漂亮。”喝了幾杯酒以後的容溪,更顯得嫵媚動人,真的很讓人有佔有慾。那男子都不禁感慨,到底是誰家男人不好好看着自己的女人,讓她到這裡來招蜂引蝶?
想到了這個問題,那男子就禁不住地問着容溪,“不知道容小姐可有男朋友?”如果沒有的話,那是最好,那麼容溪今晚就是自己的了。
那男子看見容溪緩緩地搖了搖頭,有些驚訝,“容小姐這麼漂亮,會沒有男人追嗎?”
容溪突然雙手勾住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脖子,她好像看見了沈初寒的脖子就這麼被自己勾住,這一切難道是幻覺?“你愛不愛我?”容溪問沈初寒這個問題已經問了不止一次了,沒想到這一回,面前的這個男人居然點了點頭,怎麼能不愛,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肉。
容溪笑了笑,又放下手,繼續喝着白蘭地,肯定是夢,沈初寒這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坐在自己的身邊陪着自己喝酒呢?實在是太荒謬了,容溪又喝下了幾杯白蘭地,卻發現自己臉頰兩側在慢慢地發燙,也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手挽住了自己的腰,容溪心一動,連忙下了座位,去了洗手間。
用自來水衝了臉以後,容溪看着鏡子裡的那個自己,穿得這麼妖冶,這不就是男人所喜歡的嗎,那爲什麼沈初寒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呢?容溪知道自己喝多了,不能再繼續喝了,她也知道適可而止,更何況白蘭地的酒精濃度這麼高,很容易喝醉。
容溪剛出了洗手間,就看見了門口的那個男人,好像是自己剛開始說像是沈初寒的那個,容溪現在無心搭理這些,自己想要略過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還偏偏地擋在自己身前,然後容溪就怒了,“你有病?”
那個男人的手慢慢地落在容溪的肩膀上,“不知道容小姐有沒有興致與我再喝幾杯?”眼神裡盡是曖昧,容溪纔不會這麼輕易地上當,當下甩開那個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髒手”,徑直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的臉上帶着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要征服她,這大概就是男人的佔有慾吧。
容溪剛想直接離開這個地方,那個男人卻拿着自己剛剛沒喝完的那杯酒,然後遞到了自己的眼前,“容小姐,你的酒可還沒喝完呢。”
“我喝沒喝完用得着你管嗎?”這個男人真的是有病吧,容溪怎麼會沒看的出來這些男人的心思,所以纔會更加地厭倦。
容溪剛想走,那男人卻站在了自己的對面,“話可不能這麼說”,那男子的眼中閃了一下,繼而又繼續說道,“不如這樣吧,你把這杯喝完,先前的那幾杯都算我的,而我還可以再請你幾杯,如果你樂意的話。”
容溪不想再繼續和這個男人糾纏,當下就接過那個酒杯,一口喝了下去,覺得味道好像有些奇怪,但是也說不上是哪裡奇怪。喝完以後,那男人過着乖乖地讓了位置,容溪厭惡地看了一眼那男人臉上的笑容,和沈初寒竟然真的有那麼一點相似,容溪晃了晃腦袋,繼續向前走着。
可是還沒走幾步路,就覺得昏昏沉沉的,像是喝了一杯比白蘭地濃度還要高的烈酒一樣,容溪感覺得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地發熱,臉頰也有些燙,當下就覺得不妙,立馬去了衛生間。
再次給自己衝了臉,容溪卻發現好像只清醒了一丟丟,意識好像還是模糊的,而自己的身後,慢慢地出現了那個男人,容溪轉身向那個人望去,卻覺得像是沈初寒慢慢地向着自己走來一樣,容溪有那麼一刻是失神的。
那個男人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跟前,然後附在自己耳畔,吐氣如絲,“容小姐,你真的很美。”像自己心裡最柔軟的那根弦被撥動了一樣,容溪竟然跟着那個男人一路吻到了舞池中央。
“容小姐,要我送你回家嗎?”那男人望着自己車上副駕駛座位上的容溪,她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儘管開着窗,凜冽的風吹了進來,可是容溪卻並沒有感覺到半點寒冷,反而覺得身子越來越熱了,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那男人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他開車帶着容溪來到了一家酒店。
開了房間以後,容溪被一把推到牀上,只覺得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很沒勁,而且是真的很熱,當下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當一個身體靠上來的時候,容溪明顯感覺到了絲絲舒服的感覺,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初寒”,可是那個人卻沒有回答自己,而是直接吻了下來,容溪唔一聲,也慢慢地開始迴應,還連着叫了好幾聲沈初寒的名字,可是都沒人應。
外面月光柔和似水,房間裡面是一夜春宵。
容溪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身旁的這個人,居然不是沈初寒?拿開自己身上的被單,容溪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而身旁那個男人也是如此,他倒是睡得挺香,容溪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衣物,發現它們正安靜地躺在地上。
等到那男人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容溪的身影,只是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昨晚的事情你就權當沒發生過,不然你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男人只是淡淡一笑,就把手上的紙條慢慢地收了起來。
另外一邊,沈初寒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就不該讓遲安安離開自己去公司幫着言修一起工作,現在就他一個人待在這個鬼醫院,忍受着孤獨和無聊,還不知道言修那個傢伙和遲安安這個女人在公司裡幹什麼呢。
真的是自己大意了啊。沈初寒把玩着桌子上花瓶裡的玫瑰,把它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拔下來,直到整個桌子上都是花瓣,花瓶裡也一朵花沒有的時候,沈初寒才絕望地給遲安安打了一個電話,彼時,遲安安正和言修還有其他人商討着這次新劇本要改良的地方。
“喂,我在工作,忙着呢,你自己玩,乖。”還沒等沈初寒這個打電話的人說一句話,遲安安就掛掉了電話,繼續和言修他們一起討論着。
沈初寒憤憤地望着自己的手機,“遲安安,你以爲你是誰啊,哼。”把手機往病牀前面的沙發上一扔,沈初寒就別過頭看着窗外。好吧,不出半分鐘,沈初寒就忍着背上絲絲的疼痛感,下牀把手機撿了回來,她到底在幹什麼那麼忙?既然不能打電話給她,總能打給言修吧。
言修接到沈初寒電話的時候,也是還沒有等沈初寒回答就急急忙忙地丟下了一句話,“我在忙,忙完了再來找你”,然後就掛了電話,然後沈初寒就把手中的手機想象成言修,一把扔進了沙發。
好吧,半個分鐘以後,沈初寒又忍着背上的絲絲疼痛慢慢地下牀,默默地把手機又撿回來,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明,這可是他最後一次打電話了。
秦明此時正忙着新劇的宣傳和人員設定,正在和宣傳部門的人開會,但是看到是沈初寒的電話,秦明還是恭恭敬敬地接了,“喂,沈總,什麼事?”
沈初寒聽到了秦明那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你們在幹嘛,那邊好吵。”秦明是唯一一個沒有在他說話之前就掛電話的人,所以沈初寒只能和秦明聊天了。
秦明放下了手下打印的資料,心裡不禁感到疑惑,什麼鬼,自己的老闆今天居然主動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問這些平常的問題,以前不是直接就說要分給自己的任務嗎,怎麼現在感覺變了?
雖然秦明心裡覺得奇怪,但還是把現在公司忙的事情告訴了沈初寒,畢竟他纔是大老闆嘛。聽完了秦明的告述以後,沈初寒就開始問起了言修和遲安安,然後秦明也相應地說出了他們最近忙的事情,“遲安安最近和言總每天都在開會,都忙不過來了。”
“那我回去要不要,好歹也幫幫你們?”這樣他就可以回去,就又可以天天看着遲安安了,不用再單相思了,而且還可以好好監督遲安安和言修,免得他們在搞曖昧。
秦明思考了一下,才慢慢開口,“沈總,你的傷還沒好呢,還有,現在公司裡也沒什麼需要你做的,你回來也是幫倒忙。”秦明說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他再怎麼樣也不敢這麼說沈初寒的,但是他也看出了沈初寒的心思,他明擺着是不想看到言修和遲安安在一起,所以纔會想回去。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就是他回來是真的沒什麼好做的,因爲現在公司裡有言修,也就夠了。
沈初寒聽完這句話,臉上就有些不悅了,“秦明,你是不是想死?”居然敢這麼說自己的老闆,一定是不想活了,雖然他知道秦明也是開玩笑的。
秦明知道自己再這麼說下去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放下就找個一個理由掛掉了電話,“沈總,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準備開會的資料,先掛咯。”
然後沈初寒這回是真的有小情緒了,怎麼誰都不願意搭理自己呢?沈初寒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這回是真的沒有再把手機撿回來,而是把被子蓋過了頭,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