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了這話,瞬間如同耍無賴一樣眯起眼睛,她思索了半晌才擡頭看向虞輓歌。
“虞姑娘,若你這樣講,我這些日子以來的銀子,便是不能給你了。”
商人,有的是狡猾的心計。
她想用這些還沒結出來的銀子讓虞輓歌留下,撈一筆大的之後再將她趕走。
想着,她從懷裡將一個錢袋掏了出來。
錢袋裡裝的,就是這些日子以來虞輓歌的分成。
沉甸甸的,就算是看上去,也能有個幾十兩。
“我說了,我不需要,且我能賺到第一把銀子,便一定能夠賺到第二把,可是掌櫃的您就不一定了。”
虞輓歌神情十分自然的說道,她這腦子裡的東西,總要比一個古人先進的多。
就算這掌櫃的再想跟她鬥,那也定是鬥不過的。
掌櫃的顯然有些惱火,冷哼一聲大喝道,“進來!給我抓住她!”
軟的不行便想要來硬的,這不過是一個人,還能敵得過她樓裡那麼多打手不成?
誰料話音剛落,從外面闖進來的幾個人竟然是熟人。
爲首的三個,顯然就是那天在小巷子裡面的混混。
她們見到是虞輓歌之後嚇了一跳,連忙小小的退後兩步。
“呀!大姐!”
這大姐的名頭也是她們自己給起的,本來她們纔是那一條街的大姐頭,可是她們被虞輓歌打敗了之後,便理所應當的將這個頭銜讓給了她。
掌櫃的乍一聽這稱呼,還嚇個夠嗆。
“你們?”
幾個小混混一咧嘴,齊刷刷的笑出一排白牙來,“您面前的那位,就是我們的大姐,對不起掌櫃的,這單我們接不了,您還是另請高人吧。”
笑話,再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對面前這女人動手了。
這女人的實力擺在那,她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繞使是她們這種在道上混了很久的,也抵不過虞輓歌的一根手指頭。
掌櫃的從來沒見過這等情況,一時間也懵了。
這幾個小混混還是她費了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而且後來又花了高價請他們幾個人出場。
這竟然人在面前,說不幹就不幹了,哪有這等道理!
“不行,你們必須幹!我是花錢請你們過來的!”
這掌櫃的根本就不知道小混混們在害怕什麼,在她的眼裡,虞輓歌只是一個只知道寫東西的普通人而已。
且她的前身可是那賢王府裡的癡傻世女,一個傻子就算忽然清醒了,又能懂得什麼道理呢?
掌櫃的一直都搞不懂。
但是不管掌櫃的再說什麼,幾個小混混都不願意對虞輓歌出手,她們每個人都掏了掏兜,將那懷裡的幾個少的可憐的碎銀子拿了出來放到掌櫃的面前。
“這銀子算是還您了,”
掌櫃的給的銀子雖然在她們看來是一筆鉅款,可是爲了這些銀子便把自己的性命給丟了,犯不上。
虞輓歌顯然沒想到這幾個小混混竟然還有這般覺悟,也忍不住對其另眼相看。
幾個小混混將銀子交了之後,朝掌櫃的鞠了一躬之後便離開了。
虞輓歌本以爲她們只是單純的小混混而已,可現在看來,卻似乎是因爲什麼事情而不得不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她倒有點想要上前去問個究竟了。
“那就這樣吧掌櫃的,你的銀子也不用給了,那些菜也都歸您,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句,三個月之內,你這酒樓必倒閉。”
虞輓歌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來,聽在掌櫃的耳朵裡卻是嚇人至極。
她冷哼一聲,將眼瞥到別處,“你個毛頭丫頭,年紀還小,不知道我們這天下第一樓是已經過了三代的祖宗產業也是應當的。”
三代嗎,虞輓歌算了算日子,倒是也快了。
就以這名掌櫃的經營手段,加上她即將去找別家扶持,三個月之內,這天下第一樓必會倒閉。
她也不想同這迂腐的掌櫃多言,轉身越過掌櫃的便下了樓。
“虞姑娘您慢走啊!下次什麼時候來,我好爲您留位置啊!”店小二在身後甩着手帕招呼。
虞輓歌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朝那店小二揮了揮手。
“不來了。”
店小二一聽這話,滿面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們家金主大人說不來了,那這酒樓以後可怎麼辦啊。
得到了那菜譜之後,酒樓乾的有多紅火,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可如今這領頭羊一走,她們這些小店員也都慌了神。
虞輓歌出了天下第一樓,便開始四周環顧。
城中只有這附近是商業街,所以若是想找到下一家酒樓,也理應在這附近。
她要找一個能夠切實的踏踏實實做事的酒樓,看來直接找這種已經成名的地方還是行不通。
正在街上無腦的閒逛,她卻被一人叫住了。
“虞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啊?”那聲音使人如沐春風,聽起來讓那彷彿能夠掃去一天的疲憊。
虞輓歌一回頭,見那人正是寧雲裳。
她正愁找不到能夠合作的酒樓,這寧雲裳的出現正中了她的下懷。
“閒來無事出門逛逛,寧掌櫃此時不應該在那雲裳閣嗎?”虞輓歌假裝不經意間開口問道。
實則,這寧雲裳在哪,與她根本就毫無干系,她只是想知道這酒樓的位置罷了。
寧雲裳面色一喜,他剛剛老遠的見着虞輓歌,便從鋪子裡跑了出來,在街上假裝偶遇,沒想到虞輓歌竟然還記得他。
“雲裳今天出去新進了一些料子,若是虞姑娘願意,可以來雲裳閣看看。”
說罷,他的眸子裡也帶上了一些希冀。
他從商多年,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令他如此傾心的女人,這虞輓歌,可算是頭一個。
虞輓歌眉頭輕蹙,這若是去了雲裳閣又要花錢,而且她們家現在也不缺料子。
就算那料子是再新的,不需要也總歸是沒用的。
正想着怎麼向那寧雲裳開口,寧雲裳卻先發話了。
“虞姑娘是在找什麼東西嗎,雲裳在這京中生活十幾年,倒是對這附近比較熟悉的。”
虞輓歌一聽,當即接道,“你知道這附近有哪家酒樓飯菜做得比較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