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顯然十分爲難,眼前是自己的朋友沒錯,是她們一直當弟弟來看待的男人沒錯,但是他已經做了無可挽回的事情,就算是她們求情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一起被趕出去,然後一起離開滁州罷了。
在這樣的事情上,幾個人看待事情都十分清醒,沒有必要一起背的鍋,沒有必要求的情,她們是不會做的。
小四眼淚狂流,一甩袖子將眼淚擦去,“我記住你們了!以後若是我有了出息,你們可別哭着來求我!”
他滿臉憤恨,在他的眼裡,就相當於這幾個人是在落井下石了,在他最爲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幫他,甚至還在爲想要將他逐出去的人求情。
她們想要挽留,但是都無從下口,“哎,小四就是這樣的脾氣,沒有辦法的,走了也好,說不定在外面過得會比在這裡開心一點呢。”
虞輓歌手指敲擊椅子扶手,像是看了一出幼稚的鬧劇,“你們剩下的人,若是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
下次若是再出這樣的事情,可就不是如此簡單的逐出府去,剩下的幾個人的心裡也都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連翹卻看着小四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不會日後又像那個誰似的吧。”
虞輓歌聳了聳肩,誰又能說得準呢,我們當下看好自己就行了。
若是他繼續在滁州,也逃不過她的眼睛,有什麼小動作早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目瞭然了。
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主家,你們不會殺了小四吧?”剩下的幾個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雖然他做了天大的錯事,但是他在這滁州活不下去的,一定很快就會離開了,您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放過他這一次啊……”
幾個人雖然幫不上忙,但是總歸還是擔心的,那麼小一個人隻身來到滁州,現在已經努力成長爲這麼優秀的人了,她不希望小四夭折在半路上。
虞輓歌搖了搖頭,“這次我當然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是他若是在背地裡搗鬼,也逃不掉。”
“你們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吧,雖然我知道你們在滁州生活各有各的難處,但是我們也不會因此就格外高看你們,但是也不會虧待你們,那外面的錢,能不能拿的,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考量。”
蘇連翹懶散的靠在虞輓歌的身上開口說着。
幾個人戰戰兢兢的,雖然他們沒跟虞輓歌交過手,但是這幾日在外面也都有聽說,她是打敗了矮老頭的人。
“行了,各自去幹活吧,只要你們本本分分的,就沒有別的事兒找上門。”虞輓歌開口說着。
這下,他們才連忙各自散去了,只是每個人都陰沉着臉,似乎是有自己的心事一樣。
“主兒,您將這小四逐出府去,剩下的人們心裡就不會多想嗎?”小魚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怎樣的一個心理,但是若是他有一個親密的好像是家人一樣的朋友一起來到這裡上工,因爲什麼事情將那人逐了出去,他的心裡也是會難受的。
“我給你舉個例子,你站在你的方面考慮的話,那就是你的夥伴殺了主家的夫郎,只因爲一點銀子,你還會跟他特別好嗎?若是站在我的方面考慮,這個人都已經想要拿我們換錢了,那我爲什麼還要留着他們?”虞輓歌開口解釋道,直接將關係梳理清楚。
不管站在誰的方面考慮,小四的事情做得就是不對,而且就算是逐出府去,也不會惹人詬病。
畢竟這件事情的前提就是,小四做得不對。
小魚這才點了點頭,滿臉的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虞輓歌伸了個懶腰,剛剛在這也是曬了一會兒太陽,曬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我們上街去走一走吧,正好看看小四會不會去紅樓。”
白天雖然紅樓沒有那麼多人,但是好歹也是開門的,而且白髮女現在應該也在樓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連翹一聽能上街,還是跟着虞輓歌一起上街,瞬間就興奮起來,“好耶!我們快去吧!”
有什麼目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能不能跟虞輓歌一起出去逛街而已。
“你們也出去逛一逛,買點自己想吃想玩的東西吧。”虞輓歌給了小魚一些錢。
反正直接給蒼刃他是不會要的,放在小魚那他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省心。
蘇連翹腦子裡面迅速閃過要買的東西,“他們說城東面新開了一家賣胭脂水粉的,那裡的顏色好像是外面沒有的呢,我們今天去看看吧。”
虞輓歌點了點頭,她跟蘇連翹出去逛街的時候,向來都是蘇連翹掌握行進的方向,她只是想走一走罷了。
“想買什麼就都買回來,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忙,都沒怎麼注意你缺了什麼東西,爲妻給你賠個不是了。”虞輓歌難得說了句俏皮話。
這話一出,差點讓蘇連翹愣在原地,“妻主,你不會是換人了吧,我從前那個妻主可是不會這麼說話的。”
從前的虞輓歌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現在似乎是因爲蘇連翹的原因,來到了凡間,身上也多了幾分煙火氣。
“這樣不好嗎?還是你更喜歡以前的那個我?”虞輓歌垂着眸子看向蘇連翹,也不禁笑了笑。
她很期待能夠聽到蘇連翹的回答,從前從來都沒有人評價過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對於當時的最高元首來說,她只要忠誠,勇猛,能夠爲他守護這個國家就行。
可是在做人方面,從來都沒有人徹頭徹尾的談論過什麼。
在她身上最大的標籤,就是戰神,是以一當千的戰神,是普通人觸摸不到的太陽。
“當然是喜歡現在的您了,從前的您讓我覺得,您總是跟我之見有一道鴻溝,是永遠都邁不過去的,雖然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但是好像就只是單純的生活在一起一樣,不像是妻夫呢。”蘇連翹十分誠懇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