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向我宣誓效忠（7400字）
翼騎兵的初步規劃已經開始，數只渡鴉展開翅膀飛向了李奇麾下所有領地，它們將會帶去李奇的命令，挑選出最精銳的年輕戰士，由超凡者率領前往水澗地相聚。
可以作爲一股支援力量，向外界表明李奇的態度，他同樣可以駐兵，讓窺伺水澗地孤兒寡母的人，老實一點。
在讓工匠們繼續研究，修改翼騎兵的翼飾與板甲，還有馬具的同時，李奇也沒能閒下來。
他多次前往鐵石城，與火花男爵商談關於鐵礦生意的事情。
鐵礦是戰爭絕對無法缺失的重要資源，放在一段時間以前，火花男爵一定會拒絕李奇大量購買鐵礦，大量囤積戰甲，武器的行爲。
豪豬男爵還有着在戰場上純粹碾壓的火藥武器，爲他提供鐵礦支持，就是得罪其他領主。
尤其他們還和大王子麾下的第一男爵，也是唯一男爵聯姻。
因一些原因，大王子和豪豬男爵之間發生的不愉快，也在貴族之中作爲故事流傳着。
但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大王子死了，早早站隊的嫩牛五方男爵情況變得非常尷尬。
唯一的大靠山，未來的國王，就這麼死了。
自己去投奔二王子？
國王就兩個擁有着繼承權的兒子，知道向二王子投誠的人數不勝數，以前還觀望的貴族們，早就一窩蜂的涌上去了，怎麼可能還輪得到你區區嫩牛五方男爵。
所以火花男爵在面對李奇想要購買鐵礦的想法時，態度也不怎麼堅定。
靠山的靠山倒了，總得找下家啊。
最終李奇還是和火花男爵敲定了合作契約。
鐵石城會提供鐵礦石，不過因爲豪豬領的人手不足，所以會讓鐵石城幫忙提煉鐵礦石，並直接將精煉的鐵錠送到豪豬領。
而豪豬領一方則要承擔鐵礦石提煉時的火耗，以及人工費用。
鐵石堡大門處，火花男爵手持羊皮契約，望着逐漸遠去的身影。
“父親。”
聽見聲音，他轉過頭，看着換上了端莊長裙，披着毛皮披肩的萬人迷。
火花男爵嘆了口氣：“我當初就想過讓你嫁給他。”
但當初的火花男爵邀請李奇，不是因爲看到了其身上的潛力，而是那個男爵的身份。
所以在當初李奇表現出對自己女兒沒興趣的態度後，他也沒有強求，不過是窮鄉僻壤的小男爵罷了，唯一通往外界的路，還被自己封鎖着。
誰又能想到，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對方已經成了自己見面都要賠笑的大人物。
若是自己當初再堅持一點，比如寧願多花點錢……，他可是知道當初的豪豬男爵非常窮，對方肯定不會拒絕自己幾千幾萬金日的好處利誘，至於自己女兒身上那些小事，她只是年齡小，貪玩了一點而已，算不得什麼。
他很自信那時候的李奇，一定不會拒絕，像他那種不被女色所迷戀的男人，也不會在意自己女兒貪玩，因爲其心中只想着權利和力量，取一個會帶來綠色的妻子，算不上什麼。
人生沒有早知道，火花男爵現如今能做的，只有儘可能和李奇拉近關係。
就算不討論那些外部因素，豪豬男爵給出的條件也讓他無法拒絕，鐵礦的火耗有多少，全是自己拿捏，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交易。
“我明天會去東港城”火花男爵目光上移，望着天空：“希望平靜的日子還能持續一陣子。”
……
李奇站在豪豬號的甲板上，眺望着遠方。
海風鑽進衣領中，刀子似的往身上扎。
像他一樣能夠無視嚴寒酷暑的人終究在少數，除了忙碌的水手之外，絕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躲在船艙裡。
李奇轉過身回到船艙，隨手爲自己倒了一杯特調魔藥雞尾酒。
胸口的雷霆寶石無時無刻的不在發揮作用，還好他找到了更優雅嗑藥的方式，否則每天數餐狂吃海塞，先不說可能會給手下人營造出領主是飯桶的錯誤認知，一直吃東西，腮幫子也累啊。
“新船怎麼樣了？”李奇看向皮裡。
老船長在帶出師了一羣學徒以後，逐漸退隱二線，終於能每天愉快的坐在甲板上，喝着酒。
只是因爲今天有領主大人乘船，皮裡纔不得不剋制住自己喝酒的衝動。
他望着李奇手裡的酒杯，乾嚥了一口唾沫，舌頭潤了潤嘴脣纔回答道：“大人，我已經找了熟悉的造船匠商議，馬上就能定下來了。”
“直接把人帶回豪豬領吧”李奇說道：“我可以付雙倍，嗯…三倍的薪酬也可以。”
皮裡趕緊點頭：“是！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之前卡住的地方，就是價格問題。
“造船的時候，我會讓一些人跟着，一起研究關於火炮的裝載，記得叮囑好他們。”
在此之前，火炮和船的搭配太過生硬，效果並不好，戰艦需要重新設計。
李奇喝完了手中的雞尾酒，放下了杯子：“我去休息一會兒，等到東港城了，再來提醒我。”
“是，大人。”
……
東港城，咆哮堡。
整個城堡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葬禮在東港城的海邊巨大空地處舉行。
海浪衝刷着沙灘。
作爲繼承人的‘黃金種馬’派恩·利奧波德撿起了木柴，將其放在早已高高壘起的木柴架子上。
紅薔薇抽了抽鼻子，同樣撿起一根木柴走過去，將其放在木柴架子上。
身爲私生子的西鐸·海水沒有拾柴的資格，只能站在人羣的角落中靜靜的望着，李奇看向他時，發現西鐸·海水眼中含淚。
“他生來強大，也一直偉大”泰勒·羅斯就站在李奇的身旁，不善言談的不敗老將，此時也紅了眼眶。
“是的”李奇點頭：“我仍記得父親生前提起公爵大人時眼中閃爍的光芒，能爲公爵大人陷陣殺敵，是父親一生最驕傲的事情。”
前方，當紅薔薇回來時，臉上淚水已經決堤，還是卡文迪許家的金雛菊小姐及時踮起腳，拉着紅薔薇將其抱在了自己懷裡，小姑娘也通紅着眼眶，不停吸溜着鼻涕，當察覺到李奇的目光看過去時，她還瞪了一眼。
李奇有些莫名其妙的，上次你過生日我送禮物了好不好。
他不是不夠感性，只是對死亡沒有那麼的恐懼，誠然他不想死，因爲在這個世界留戀的太多。
但在李奇心中，死亡未必不是一場新的旅行，就像他從地球來到了這裡。
也許耀日公爵也有一場等待他的嶄新旅行。
如他那般勇武強大的人，新的旅程一定同樣精彩。
主教已經在高聲誦唸着經文，讚頌曜日公爵的生平，李奇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聽關於其生前的經歷。
其年幼時，王國支離破碎，耀日公爵身爲大貴族的長子，不甘躲在城堡內，於是披上盔甲混進了行軍隊伍裡，經歷了數不清的戰鬥，也早早留下了一身的病根。
在一場戰役中，因爲表現英勇，杜魯·利奧波德被傳喚到軍團長面前，摘下頭盔時，他身爲軍團長的父親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悄悄摸摸混了進來，而且跟隨軍隊打了數個月的仗！
就此，杜魯·利奧波德一戰成名。
此後十年，他先是按住了整個東峽所有不安分的貴族，展現出強大的統帥力，接着十年，他幫助波爾二世，穩固其王權。
向北，將北境兇名赫赫的暮獅瓦里安·德·暴風如火的侵略阻撓，無法南下。
往南，打的巨人腳丟盔卸甲，如一團亂哄哄的螞蟻。
“等我死了以後，會怎麼記錄我的生平？”李奇覺得那羣人肯定會有失偏頗，所以自傳還得繼續寫，給後人留下正確的記載。
一把火焰點燃了高高摞起的木柴架子，火焰吞噬了上方平靜安眠的屍體。
李奇跟着衆人一起低下頭。
“榮耀爲劍！”
派恩·利奧波德大聲喊着。
利奧波德家族的子孫們跟着他一起高呼：“榮耀爲劍！”
那是利奧波德家族的箴言。
紅底的旗幟上，一把金色長刺劍，隨着海風抖動飄舞。
李奇卻又想着，等到有一天自己去世後，一羣子嗣在自己屍體前大喊着“渾身是刺”，是不是氣勢不太強？
派恩整個人好像不一樣了，不再是被酒色抽空的模樣，變得成熟，英俊的臉頰上竟然還有幾分老公爵生前的神韻。
“一個人的成長，可能會在一夜之間”
不過李奇又看向了那看着遠處看戲似的一堆人，李奇確實不認識每一個東峽貴族，但他認識看戲的人裡其中一個。
那個黃髮騎士，他曾經負責爲喬治親王運送屬於半獸人的盔甲。
對方出現在這裡，是否代表着一隻耳親王又想插手些什麼？
“派恩應該沒那麼蠢吧”李奇微微皺眉，以東峽的力量，區區親王連屁都算不上。
他的兄弟是國王，但他不是。
葬禮結束，接下來會有一場晚宴，貴族們心事重重。
小圈子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李奇的姿態則輕鬆許多，倉裡有糧，手裡有槍，他一點也不慌。
他一手抓着酒杯，優雅且淡定的品嚐着，另一隻手抓着雞腿往嘴裡塞。
優雅與粗魯並存。
“喂喂喂~”
一隻小手從旁伸來，輕輕戳着李奇的手臂。
李奇轉過頭看着湊過來的金色腦袋，無奈放下了手裡的雞腿：“卡文迪許小姐，找我有事？”
她皺了皺鼻子：“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看你的表情，我還以爲你不喜歡呢。”
李奇抓起一個小雞腿，當着蒂雅·卡文迪許的面，表演了個一口一雞腿。
吞電燈泡似的將雞腿送進嘴裡，再輕輕一拽，只有雞骨頭。
如果不是怕嚇到眼前的小姐，他可能不會吐骨頭。
咕咚~
食物嚥下肚，李奇身體覺得舒服了許多。
蒂雅好奇的看着李奇的嘴，雙手也躍躍欲試，像打算扒開他的嘴，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爲什麼如此的能吃。
“啊嗚！”李奇猛地朝她張嘴一撲。
“啊！”她嚇得往後一縮，不小心撞到了某位小姐身上，對方被嚇了一跳，但是在發現撞自己的人是蒂雅，而且還有李奇男爵後，臉上的惱怒立即被壓制住，擠出微笑衝二人點頭。
二人動作很輕，又在角落裡，鬧哄哄的自助酒宴上，無人在意他們。
“哈哈哈”李奇輕聲笑，覺得逗她也挺有意思的。
她恨恨的想擡腳踩一下李奇的腳背，但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臉頰突然發紅。
“我想找你幫忙，大王子死了，你知道伊文潔琳和他訂婚的”她小聲說着。
李奇點頭回答道：“當然，但是未婚夫已經去世，婚約不作數。”
王國律法也早頒佈過相關條例，別說是未婚夫，即便是已婚的婦女，如果喪偶，也擁有改嫁的資格，而且可以帶着一部分遺產改嫁。
名頭上雖然有些不好聽，但紅薔薇仍舊是整個東峽，乃至路雷亞大陸，最炙手可熱的結婚對象之一。
“所以你更要幫忙！”她湊到李奇身邊，貼着他耳朵小聲說着，熱氣哈的李奇耳朵微微發癢：“派恩打算把她嫁給二王子小喬治·克因。”
李奇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句臺詞：“反正呢，我就是想做縣長夫人，誰是縣長我無所謂。”
“現在派恩是利奧波德家族的繼承人”李奇說道：“如果他答應的話，誰也沒辦法拒絕。”
蒂雅氣哼哼的恨不得咬李奇的耳朵一下：“你也這樣說！”
“菲利普也這麼說的？”李奇並不意外，也知道蒂雅惱怒的原因。
肯定又是因爲她的兄長不願意違抗命令，甚至違心的祝福，讓蒂雅非常不爽。
她恨鐵不成鋼，同時又想幫助自己的好朋友。
“他這麼做沒問題”李奇說道：“他的身份，第一是卡文迪許的繼承人，是效忠利奧波德的騎士，你不能讓他背叛自己的封君。”
蒂雅咬着嘴脣，眼眶翻紅望着他：“但是伊文潔琳嫁給大王子，大王子死了，然後又嫁給二王子，外面的人都說她只想做王后，而且整個王國的人都知道二王子喜歡男人，她嫁過去肯定……”
她開始抽鼻子。
“喂喂喂，小心你的水晶吊墜，別滴在我雞腿上！”李奇趕緊抓過桌上的一張擦手布，按在她鼻子前。
她也不客氣，氣惱的“哼”着。
然後她臉頰更紅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搞清楚，爲什麼面對李奇時會如此親近，明明雙方還沒見過幾次面。
可能是性格？李奇總讓她覺得很和善，就像同齡人，而不是端着架子，實際上一腦子齷齪的貴族青年。
“我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封君”李奇嫌棄的將擦手布丟在桌上。
但剛一轉頭，發現擦手布被某位貴族拿走去擦嘴了。
嘶——
李奇望着對方喝大了，還不自知的模樣，有點反胃的啃了一口雞腿，這次只咬掉了半隻雞腿，真的很影響食慾啊。
看着眼淚決堤的蒂雅，他說道：“不過呢，我現在還沒向派恩宣誓效忠，如果伊文潔琳小姐願意跟我走……”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在蒂雅期待的目光中說道：“我可以帶她離開。”
“你說真的？！”她喜極而泣，擡手胡亂擦了兩下臉：“你等着，我現在去找她！”
她小步快跑着離開。
李奇則轉過頭繼續幹飯。
他暗道：“這應該不算是騙小孩吧，我真的能帶她走，但她肯定不會跟我走。”
李奇早就知道答案，身爲貴族家的小姐，她享受着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享受到的一切，同樣，她也必須支付代價，也就是自由。
過了許久，蒂雅小步走了回來，從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此次的勸說失敗。
李奇暗道：“人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已經邀請兩次紅薔薇跟我私奔了，應該不會有第三次了吧。”
宴會進行到一半，派恩開始演講。
到正戲了！
“這位是來自王都的嘎鶇爵士”他激動的看向黃髮男人，對方點點頭，開口說道：“抱歉因爲大王子意外離世，只能由我帶着命令前來。”
他拿出一張羊皮紙：“國王爲杜魯公爵之死表示哀悼，同時讓我前來冊封派恩·利奧波德爲東峽公爵。”
嘎鶇開始念羊皮紙上的內容，李奇的眉頭卻微微皺起，在場有許多人也是一樣。
公爵何時需要國王的冊封了？
貴族們對地域的敏感度非常強烈，早在金熊家族一統路雷亞大陸之前，利奧波德就是東峽的公爵，此時派恩·利奧波德高興的等待着被國王冊封，反而讓在場很多貴族心中不舒服，平白無故矮了一截。
派恩自己卻沒有那份感覺，嘎鶇的那番話，讓他十分激動。
身爲沒什麼才能得繼承人，他無比的需要來自外界的認可，否則他內心發虛啊。
派恩激昂的演講着，但卻很生硬，沒有任何氣氛烘托，直接暴露其目的：“你們！曾宣誓效忠利奧波德！”
“我想你們此後，一樣會效忠利奧波德！”
他目光在衆多貴族領主之中掃過，也包括李奇，不過一瞬間目光便挪走了。
“西蒙男爵！”
被點名的火花男爵走了出來。
作爲沒得選第一人，火花男爵立刻拔出長劍拄在地上，半跪喊道：“鐵石堡男爵馬文·西蒙，願意向您獻出自己的忠誠，直至死亡！”
派恩點頭：“我當然相信你的忠誠！來自豬脊谷鐵石城的忠勇之人！”
“那麼，林森男爵！”
被點名的霍克伍德也走了出來：“三叉河堡永遠是您忠誠的封臣，四神見證！”
“當然，我來自三叉河堡的騎士！”
一個帶動一個，宣誓效忠肯定是跑不了的，就算是李奇自己，在宣誓效忠以後，他也不願意輕易背棄自己的誓言。
背誓者，很容易讓手下們內心產生隔閡，言而無信的領主，無法服衆。
要想翻盤，必須佔據大義。
在這羣人裡沒有林塔灣，也沒有水澗地。
林塔灣的離棄屬於衆人心知肚明的，而水澗地男爵，還不到一歲呢，且大家都知道水澗地真正聽誰的。
這也讓李奇擺在明面上的籌碼大的驚人。
四地領主！
還是老牌貴族林塔灣的女婿，五地聯合，無人敢忽視他。
派恩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李奇，這一次沒有慌張挪走，而是認真的看着李奇，也許他認爲現在站在自己身後的貴族已經夠多了。
實在是李奇近些年的威名太甚，又經常幹些屠人全家的事，導致成爲了公爵的黃金種馬看見李奇時，還有些腿軟。
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李奇走上前。
幾個騎士甚至有些懼怕的望着李奇，害怕李奇拒絕宣誓效忠，到時候自己是拔劍呢，還是不拔劍呢？
豪豬男爵可是東峽比武冠軍啊，戰鬥力也是一頂一的。
遠處的嘎鶇也謹慎的看着最近東峽風頭最盛的年輕貴族，他可是知道那羣半獸人沒能突破沙漠的防線，而現如今，沙漠名義上歸屬於索菲亞公主，實際上屬於眼前年輕的領主。
那可是親王都無比看重的一股力量啊，竟然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此人絕對擁有着一股，比明面上五地，還要強大的力量。
李奇拔出長劍，在派恩期待的目光中說道：“汝心之所向，吾劍之所指！”
他沒有半跪，但無人在意。
派恩大喜：“豪豬領男爵，鐵谷男爵，火焰的征服者，無畏者，神眷者，李奇·克拉倫斯，我最忠誠的騎士！”
有了李奇開口，一些搖擺的貴族也選擇了宣誓，他們不怕派恩，但是怕李奇啊。
別人討伐，打不過也就被抓了做俘虜，花點錢就能贖身。
可李奇不一樣，他是殺你全家，然後還順帶把你城堡給推平，不信去問問比爾家族，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且根據歷史經驗，克拉倫斯一家人，從其老子李爾德開始，就是堅定的公爵派騎士，李奇的選擇也未超出預料。
實際上，李奇只是想安穩發展，他今年的目標是完全拿下沙漠，沒打算在東峽開闢戰場，否則腹背受敵，自己肯定支撐不住。
“還有一個好消息。”
派恩就像是前世的網絡直播帶貨主播，拍着雙手：“我的妹妹將會嫁給未來的國王！小喬治·克因殿下！”
大部分人都得到了消息，表面上看着還算平靜。
但一女嫁兄，然後再嫁弟，可實在不怎麼好聽。
“3月，她將會前往王都，與小喬治·克因殿下舉辦婚禮！”
這個消息可沒人知道。
這麼着急？二月可是快過完了。
賣妹賣的如此急切，真叫人心底膈應。
貴族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聲音嘈雜的像一羣蒼蠅在耳邊飛。
派恩看向了李奇：“李奇爵士，我想護送伊文潔琳前往王都的任務該交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他在詢問。
“我的榮幸，大人！”李奇點頭，並未拒絕。
他早就想去王都一趟了，那裡可是有着王室大書庫，據說記錄着無窮的知識，托馬學者一直說自己符文迴路盔甲需要的關鍵知識可能就在大書庫裡，唐克斯學者也數次表明，除了北境暴風城的學者中心，大書庫一定藏有最多的知識。
還有豐饒的土地，富有的貴族，嶄新的商品客戶羣體。
衣服，香皂，香水等等，那都是嶄新的銷路啊，大量砸錢搞翼騎兵，李奇手頭又開始發緊了，教育上他也不想耽擱，只能不停砸錢。
所以，他又一次缺錢了。
賺的沒有花的多，等存款花光，領地崩潰也只在一瞬間。
至於派恩爲什麼要派李奇護送，原因更簡單了，因爲能聽他命令的強大貴族，就李奇一個。
想當初，派恩還不是公爵的時候，就一紙調兵，李奇便屁顛屁顛的去攻打卵石堡，今天又明確表態效忠，還有誰能比李奇更忠誠呢？
恰好李奇還和已經死了的大王子不對付，和大王子不對付，那就是和二王子很對付，簡直是完美人選！
酒宴繼續，人羣仍小聲交談着。
有的人看着李奇欲言又止，好像在說，你這人怎麼愚忠啊，不知道壓着不宣誓，咱們以後好處多多嗎。
還有的人，則對李奇點頭，大家現在同一戰線，要多多關照哦。
敬酒的有，嘮家常的也有。
李奇統一用點頭，微笑，不勝酒力，素質三連推辭。
他又一次拒絕了一個貴族的敬酒，然後端着酒杯走到了一邊。
“你是怎麼打算的？”一頭金燦燦頭髮的金雛菊小姐不知從那裡竄了過來，她眨巴着眼睛仰頭看着李奇：“難道你打算路上帶着伊文潔琳私奔？”
“當然不是”李奇瞪了她一眼：“我要護送伊文潔琳小姐去王都，一個半月的路程，辛苦着呢，你少看點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還有少聽吟遊詩人瞎唱。”
他覺得要打消小姑娘的胡思亂想。
貴族小姐私奔，就是窮酸的農夫做的美夢而已，那些吟遊詩人的主要面對客戶羣體就是田間地頭的農夫，工匠，還有家庭主婦，故事當然也都傾向他們，讓他們愛聽。
貴族小姐從小接受各種教育，有各種禮儀，行爲優雅，即便再貧窮，也不會落下教育。
而你一個農夫，滿口髒話，大字不識一個，今天刨糞，明天挖土，渾身髒兮兮的。
她聊高雅畫作，香水長裙，你談小麥收成，或者家養雞竄稀，共同語言都沒有，怎麼可能會私奔？
貴族小姐餐餐吃孔雀的，牙齒可啃不動黑麪包。
她有些急：“哼！我還以爲你和菲利普不一樣，原來你們兩個都一樣！我聽洛拉她們說，伊文潔琳嫁過去就是被用來生孩子的。”
在這個時代，除了霍夫曼親王那種人，又有哪個女性不是用來生孩子的呢？
肚子，是女士們的鋼槍，是鐵蹄戰馬。
懷孕是衝鋒的號角。
成功產子是勝利，是凱旋之歌。
“我們都知道，小喬治根本不喜歡女人……”她能猜得到自己的好朋友以後生活會有多麼悽慘。
李奇說道：“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她真的受到什麼虐待的話，我會盡我所能幫她。”
“你保證？”她懷疑的看着李奇。
李奇點頭：“我是一位騎士，我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