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向領主祈禱
“人不夠用啊！”
李奇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說出這番話了。
目前只能將繼續研究自熱的任務交給小跛腿，讓他自由發揮。
並且因爲小跛腿發現了生石灰的自熱用法，他用一銀月作爲獎勵。
李奇雖然早知道自熱，可他當時事太多沒想到這點，而且他也不會搶奪手下的功勞，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提出自熱概念的就是小跛腿。
城堡外那片新規劃的土地正在清理。
仍舊是動員所有可以用的力量，大把的錢撒出去，自然有大量的人搶着來工作。
甚至一些豪豬領的平民都產生了個想法，如果能一直爲領主大人工作不種地就好了，種地一年才撈幾個錢啊，跟着領主大人工作，賺的比種地多。
但他們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豪豬領可以半年時間都在建造，但是一年，兩年，三年不停工的蓋，可能嗎？
田地裡的莊稼也在長，工作也不耽誤，可以賺兩份啊。
其實，李奇已經在思考麥田村拆遷事宜了。
靠近城堡的位置作爲中心，建造亂七八糟的麥田村看起來真的很不賞心悅目，就像美女臉上的大痦子。
只是現在還有很多建造沒結束，地也夠用，沒必要多花錢搞拆遷。
不止平民的生活越過越好，就連奴隸們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
小瞪羚的老家在飛翔谷，那是一個不算貧瘠的地方，人們會馴養獵鷹，通過獵鷹捕獵，抓魚，有時會親自爬到懸崖峭壁上採摘珍貴的草藥，或者爲尋找珍貴礦物的大人們領路。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成爲奴隸的，每天不是鞭打，就是在趕路，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期待有人買下自己，又害怕會被買下，死在虐待中。
一個個同伴因爲生病被丟在路邊，隨便的挖坑埋下，或者丟給野狗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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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自己就是下一個。
麻木趕路，麻木的穿梭在路雷亞大陸。
有時候路過一個地方，會有小孩子指着她大喊奴隸，還會拿石頭砸過來，被砸傷了不能喊疼。
直到她和其他的奴隸們被一個年輕的商人買下，她聽到了別人稱呼那個商人爲“好運小子”，據說他十分好運撿了一條命，也許自己同樣很好運……和那些死在路上的奴隸同伴們相比來說，好運。
‘好運小子’喬告訴小瞪羚在內的奴隸們，他們將會前往一個充滿希望、能吃飽肚子、不會有人死亡的領地，爲一位仁慈善良的領主大人工作。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領主。
貴族是獵鷹的尖爪，是鱷魚的牙齒，是駿馬的鐵蹄，是陰雨天的雷霆。
鋒利恐怖，血腥殘忍，卻絕對不會仁慈善良。
那尖爪會抓在奴隸身上，抓的他們皮開肉綻。
那牙齒會咬在奴隸身上，咬的他們鮮血直流。
那鐵蹄會踩在奴隸身上，踩的他們腸穿肚爛。
那雷霆會拽着瓢潑大雨砸在奴隸身上，把他們劈成一坨糞便，然後任由大雨掃進泥土中，再無蹤影。
然後告訴奴隸們下輩子別再做奴隸了，但她還不想死，她才15歲！
不管說的多漂亮，奴隸們還是要趕路，如果有人生病了就會被丟下吧。
‘好運小子’喬卻有些超出小瞪羚的預料，他和其他人不同，他說奴隸們是領主的財產，如果奴隸體力不支，可以停下來休息，大家不必爲了追逐某個不必要的時間而不停地趕路。
至少路上沒死人，真好。
然後他們到了豪豬領，這裡已經有很多奴隸了，但小瞪羚沒想過奴隸們還能生活的那麼快樂，這羣人看起來就很不奴隸。
她被分進了女生宿舍。
這裡男人和女人竟然是分開住的，其實大家不在意那些，可這種細微的改變，很讓人意外。
房間乾淨，有人會定期檢查。
奴隸必須定期洗澡，也有人會檢查。
小瞪羚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她叫“妹妹”，很喜歡自己的哥哥，對了，她哥哥也是個奴隸。
生活從這裡開始變得超乎小瞪羚的想象。
她能吃飽飯，能喝上飄着油花的熱湯，甚至管理着奴隸們的瘸子說大家只要認真幹活可以獲得工分。
工分？我都有吃有喝了，要工分幹什麼？
原來是不管飯了。
果然，就不存在所謂的仁慈。
小瞪羚麻木的工作着，可當她拿着寫着工分的牌子去換東西時，她愣住了，甚至有些想哭。
她工作賺取的工分可以換5個黑麪包！
對方詢問她要不要只換一個，小瞪羚卻搖頭，她怕領主反悔，所以把所有工分都換成了黑麪包。
那一晚她抱着黑麪包沒敢好好睡覺，她怕其他人搶奪，但根本沒人搶，大家都吃飽了躺在牀上睡覺。
工分一直沒有取消，後幾天的時候，黑麪包有些難以下嚥，小瞪羚啃完了黑麪包後決定攢下工分慢慢用。
這種日子真好！
一種許久未曾出現過的感覺涌上心頭，讓她麻木乾涸的心有了變化。
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都會向自己信仰的神靈祈禱，飛翔谷信仰鷹神，她也認爲自己現在的生活是神的恩賜，鷹神不忍她繼續受苦。
後來，工分有了變化，不止是黑麪包，甚至能換到限量的雞蛋。
爲此一羣人想要爭奪，但限量，沒買過的人有優先購買權，說的很拗口，總的來說小瞪羚換到了一顆雞蛋，她捧着那顆雞蛋很久，然後她生吃了那顆雞蛋，很腥，很幸福！
豪豬領總有幹不完的活兒。
修路，再修路。
有時候甚至會把修好的路挖爛了重修，肯定是有人想要坑騙領主的錢，她爲那個善良的領主感到難過。
但後來她才知道，經常騎着馬的俊朗男人就是領主，他看起來真年輕，真英俊。
蓋房子，挖水渠，敲石頭，鋸木頭，刨沙子，撿糞便，她閒不下來，卻覺得這樣也不錯。
直到那天，妹妹告訴她，她的哥哥可能會成爲領主的扈從。
小姑娘太天真了，知道什麼叫騎士扈從嗎？那是有資格在未來成爲貴族的人，一個奴隸想要成爲貴族？哈哈，好笑，雖然她笑不出來。
領主也許足夠仁慈了，可奴隸就是奴隸。
改變小瞪羚想法的那一天很快來了。
有女奴隸和領地男人發生了關係，這種事情比較常見，但聽說領主很憤怒，並開了一次審判，審判的葛蘭大人詢問了女奴隸的想法，如果她願意嫁給男人，便會讓男人娶她爲妻，並讓男人花錢贖了她奴隸的身份。
如果她不願意，男人將會受到處罰，而女奴隸可以獲得一筆賠償。
女人嫁給誰不一樣？如果有機會做妓女，大家都不願意做奴隸。
那個女奴隸理所當然的和男人結婚了，擺脫了奴隸身份。
小瞪羚還記得那一晚宿舍裡激烈討論了很久，有幾個大嬸說想要勾搭平民，她們炫耀着自己扁塌的大屁股，說沒有人能扛得住一坐。
事實卻不像想象的那樣，如果只是玩玩，男人們樂意至極。
可若是必須要娶，還要爲此花一大筆錢，男人們會對女奴隸們畏之如蛇蠍，大嬸們有沒有施展能耐坐的平民男人們求饒腿軟她不清楚，但她肯定不會那麼做，她根本不懂怎麼勾引。
不知道哪天開始，小瞪羚發現有一部分人悄悄改變了祈禱的對象，不再是對着他們的神，而是對着豪豬領領主。
妹妹在一天告訴小瞪羚，她哥哥真的成了領主的扈從，甚至說還未來可以贖身，只要有足夠的錢。
工分肯定不能用來贖身，那是用領主的財產來買走領主的私人財產，所以奴隸們無法自己贖身。
小瞪羚很羨慕，祝福對方。
領主真的不同，可沒人會爲她贖身，她還是奴隸。
但妹妹卻主動說，等未來她贖身後，會努力賺錢，然後借錢給小瞪羚贖身。
她忍不住的抱住了妹妹，發自內心的感謝。
未來充滿了盼頭。
也許有一天自己能住在漂亮的房子裡，走在整齊又平整的街道上，偶爾去廣場上聽吟遊詩人歌頌李奇·克拉倫斯男爵的事蹟，亦或者去海邊吹吹海風。
她的裙子會被海風掀起一個角，也許那時候她會模仿想象中的貴族小姐用手壓着裙子，一臉歡笑。
今夜，女宿舍又到了禱告時間。
小瞪羚拖着疲憊的身軀，雙手合十，她祈禱的對象已從鷹神變成了豪豬領的領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