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敵人,林達和瑤姬卻起了內鬨,或者說,裂痕早就存在,只不過凸現在此刻而已。
就在林達準備和瑤姬大打出手的時刻,空氣中忽然有了詭異波動,那是屬於神祗的氣息,並且伴隨着一句神言律令:“凡褻瀆神靈者,必四肢開裂,頭骨盡碎而死!”
神言律令催生了可怖效果,進退不得的雷電風雨四仙,連同數千仙兵,都覺得身體內彷彿被注進了一股膨脹的毀滅氣息,再過瞬息,他們驚恐失措的臉就成爲最後一個表情。
砰、砰砰……
連續的爆炸,出現在半空,數千仙兵仙將連同那四個威名赦赦的金仙,就彷彿爆竹一樣爆了開來,殘屍四碎而落,金色血痕遍撒長空。
林達和瑤姬爲之側目。
製造這幕慘劇的主角自虛空中浮現,窈窕身姿,精緻面容,正是代泰山君神職的紅玉。
紅玉自從在電視中看到林達後,就飛速趕來,不過由於神力在三界受限,一個大洋的距離,讓她走了好一會兒,所以至到此刻纔到。
“你也來了。”對於紅玉的出現,瑤姬並不意外,只是有些許的爲難。
“三界仲裁者,你竟然還沒死啊。”紅玉對瑤姬也不陌生,語氣中卻聽不出什麼善意。
“還沒到時候。”瑤姬搖頭,然後不理紅玉,轉頭看向林達:“幫我穩定人間界,然後我告訴你剋制御天四帝的辦法,只要你不反悔,這個協議仍然有效。”
“那要多久?”林達皺眉,當他利用卦神書所載辦法,超脫因果律成爲不受三界法則約束的存在後,他就想殺上仙界,然而瑤姬阻止了他,並且達成一個條約,以瑤姬告成林達四帝弱點爲條件,林達幫助瑤姬將人間界面臨浩世大劫化解。
“對你我而言,時間無限,何必在乎一時得失?”瑤姬微笑。
“胡說!”紅玉快步上前,隔在林達和瑤姬之間,冷笑着:“什麼時間無限,你是想等玄帝幹掉玉帝張百忍吧?”
“嗯?”林達對紅玉這個說法頗感興趣。
“瑤姬是玉帝之女,二代天帝,這你知道。”紅玉指着瑤姬,然後再看向林達:“但瑤姬爲什麼會拋下帝位,成爲三界仲裁者,這你知道麼?”
林達搖頭。
“因爲她身爲天帝,渡自己兒子顯聖真君肉身飛仙的時候,被張百忍暗算,不得不脫殼化身,拋棄一切,成爲行屍走肉一樣的三界仲裁者。”紅玉冷笑,“什麼以守護三界爲職業,充其量也就是一件可悲的工具而已。”
“哦?”林達忽然想起了自己。
“所以,瑤姬想等着玄帝幹掉張百忍,爲她報了仇,再做其他打算。”紅玉做最後總結。
“那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林達奇怪問着。
“沒什麼關係呀。”紅玉瑤頭,“我只是提醒你事實而已,免得你這傻瓜再被人騙了。”
紅玉對林達的稱呼,從笨兒子,到白癡傻瓜,向來如此,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然而這一刻,林達卻給了紅玉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報歉,我怎樣做,與您無關。”
“……什麼?”紅玉轉身愕然看着自己的兒子,面目依舊,眼神,卻顯得很陌生,有一種完全不在乎的冷漠和疏離,“你……?”
“雖然在名義上,您是我的母親,不過龍島上您在我的這裡……”林達指着自己胸口,“來了一下狠的,如果不是林守真倒轉時間,我已經死在您手上,所以,我們之間的因果關連,已經崩裂,換而言之,我和您,此刻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你說什麼?”紅玉覺得難以置信,她看看林達,再看看瑤姬,茫然之後,是驚愕表情,“怪不得你們會在一起,原來你們都成了那種……”
“脫離因果的永恆存在,僅此而已。”林達替紅玉補完,他微笑着:“不過,您剛纔說的話,很有說服力,所以我決定撕毀與瑤姬的條約,轉而與您、也與您背後的衆神,一同合作,爲推翻仙界和幹掉四帝做努力,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紅玉不語,盯着林達,眼中全是失望。
“我手中有封神書,這本書雖然傳承自倉頡,但是倉頡對它的利用也只在表面上,我最近從中發現了一點很有趣的東西,能夠用它來驅使衆神,我相信,您和我的合作,將能夠完全控制衆神,而不用冒任何風險。”林達又說。
“封神書……”紅玉若有所思。
“爲了我們計劃的順利進行,我希望,先除掉眼前的最大障礙,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林達提議。
所謂最大障礙,而且就在眼前的,除了瑤姬外再無他人,對紅玉而言,得到擁有封神書的林達幫助,衆神的威脅將不再是威脅,反而會變成助力,只要除掉瑤姬,就可以全無顧忌的對付仙界,這絕對是兩利的好事。
“等等。”紅玉卻揮手阻止。
“哦?”林達不解的望向紅玉。
“瑤姬,三界仲裁者,我非常想知道,你是怎樣脫離因果的。”紅玉忽然問。
這種問題,出於紅玉之中,對於敵我不明的瑤姬來說,理應是不該回答,可瑤姬卻乖乖的說了,她手掌一翻,掌中出現了一面綠瑩瑩的圓鏡,其中氤氳浮華,深淺不一,彷彿藏着個宇宙,剛纔就是這面鏡子,抵擋了林達源自衆神之力的攻擊。
“此乃封仙鏡,我用它,得到超脫困果之法。”瑤姬說。
“封神書,封仙鏡……?”顧名思義,封神書是封印諸神的,封仙鏡就該是用來剋制諸仙的,想到這,林達也開始覺得疑惑了,四聖器是諸神所造,這沒錯,可是能夠封神又封仙的這兩樣東西,從何而來?
“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你們都是……天選者。”紅玉冒出一個詞。
“那是什麼?”林達疑惑,瑤姬卻是表情淡然,彷彿心有定數。
紅玉搖頭,不想解釋,然後忽然言道:“可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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