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巖兄,你我都不是混元宗的人,取他又有何用!難道那個地方,必須四宗的人才能進去嗎?”
“此時的大雪,又和這些有什麼關係!”葉天眉頭微皺,連續問道。
“得到禁忌之靈,可以隨便向四宗三族提出一個要求,此約定乃四宗三族所立,永不食言,這個條件夠不夠大?”雷巖城主眼神直直望向葉天沉聲道。
“那個地方一次僅能去三十個人,四宗三族,獨佔二十八個名額,剩下的兩個,就是給自由人士的!”雷巖城主苦笑了一聲道,雖然大多修者被四宗三族佔據,但誰都清楚,自由人士也爲數不少,僅有兩個名額,一旦搶奪起來,可是險象環生,不亞於生死殊鬥。
自己根本勝算不大,更從玄機樓得到可靠消息,這其中的兩個名額,連續幾年,都被幾個老不死的傢伙給佔據了。
“不瞞葉兄,這漫天大雪已非人力所爲,即便是雪域聯盟想要興起,也必須依靠禁忌之靈,所以我想邀請葉兄,劫奪這禁忌之靈!一旦事成,所得好處我們兩兩平分,比搶奪那兩個名額,再入險地,要好的多。”
雷巖城主沉聲說道,隨後雙眼直直的看着葉天,等待答覆。
葉天聞言,沉吟了不語了。
許久,開口說道:“雷巖兄,你先回去,過幾天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那行,如果葉兄要聯繫我,儘可派人通知我便可!”雷巖城主長舒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天,即然沒有當面答覆,就還有希望。
他內心裡,並不希望葉天就即答覆,那樣未免倉促草率了點,如果是這樣心智的人,根本無法相托大事。
雷巖城主就勢起身,朝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深深的看着葉天,沉聲道。
“希望葉兄,能儘快給我一個答覆,黑石城四周數百萬的民衆,終究是我城下治地之民!”說完,雷巖城主朝着外面走去,推開大門,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大雪中了。
外面的雪仍在下,風趁雪勢,呼嘯的低嗚着,在空中迴盪。
大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了,整個大地完全被漫天大雪給包裹了起來,就連幾裡外的烏蒙山,也披上了一層深白絨衣。
通體雪白,如同一個雄踞山谷中的冰雕臥龍一樣。
此時,站在一處山峰上,有一對男女,男子身材挺拔,氣宇軒昂,身上罩住一層淡淡的青光,忽隱忽現,強大無比。
他雖迎着漫天大雪,但那大雪,好似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妨礙。他整個人站在那裡,氣勢極其不凡,好似能夠主宰這片山峰,彈指間覆滅一切一般。
那女子之美,萬般美好竟無法形容其瑞麗,可以用鍾天地靈秀於一身來形容她也絲毫不爲過。
白衣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材,三清千青絲齊及臀部,如此美麗絕倫。仔細看,卻發現稍微欠缺了一點。
此女子一直不苟言笑,臉罩寒霜,整個人竟比這漫天大雪,還要冰冷,立於此地,一直未曾動過,猶如一座冰潔玉雕一般。
看其容姿,不禁一個冷不丁的寒顫,給人的感覺,這大雪彷彿便是因她而生,爲她而成。
“師叔,這四宗會盟定在這黑石城,真是自找死路,四周皆是高山,我大雪漫天而降,風雨不能阻,炎火不能滅,已然是封殺了他們所有的道路了!這次定是損失慘重。”那中年男子異常恭敬的道,雖和這女子站在一起,但說話間,竟不自已的後退了半步,好似有點畏懼她的寒意。
“哼,你很怕我?”那女子冷哼一聲,開口說話,聲音清脆,如冰晶落玉盤,極其的好聽。
“師侄不敢!”那中年男子不敢擡頭,竟是不由的再後退了半步。
“無趣!”白衣女子冷冷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了四周的山脈和遠處一個巨大的城池。
那正中央已經立起有一個十幾米高的完全有黑石打造的石基!突兀而起,極其的顯目。
“師叔你看,那裡就是爲四宗會盟,黑石城所築的高臺!恐怕建成之後,將高有百米,上面寬闊將足足有上萬個平方,上千人立於高臺之上,不但不顯擁擠,更不會再有處於羣山環繞的目光阻滯了,反而有一覽衆山小,凌絕頂於天際之上的宏偉感覺!”那中年男子連忙循着女子的目光,沉聲解釋道,不忘打量着其神色,越說越是心驚。
“一年比一年辦的有聲有色,今年竟然敢立高臺百米,寬約上萬,已經有違了祖制。其形之大,更有架勢凌空俯瞰一切,其志難道還要此次一舉吞併了我禁忌之海不成!”
“哼!今年就讓他們知道,我們雪域聯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白衣女子似對這四宗會盟,有莫大的仇恨,卻因爲某種原因,只能阻礙,卻不能懲罰。
而她口中所說的祖制,似乎是雪域聯盟的歷代規矩,竟然有一條管到了四宗會盟身上了。
更是讓人不解,不過看其形勢,這四宗聯盟明明壞了他們的規矩,看來此次會盟,定不會安然度過了。
男子感覺到了白衣女子的凌然殺意,狂涌而顯,
“只是……!”男子臉色難看,退後了半步急促說道。“盟內長老並不贊成和四宗開戰,只是讓我們騷擾一下片刻,況且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付他們!請師叔三思。”
“在這裡我是首腦,你只要對我負責便可。盟內的那些老傢伙,固步自封,就是因爲他們,才使得我們的實力,一代代的削弱。唯有戰爭和鮮血,才能喚醒我們子民內心的驕傲,發起聖戰!”白衣女子冷冷的說道,冰寂的雙眸中忽閃而過的狂熱戰意,讓身後的男子都是一陣觸目心驚。
“咔嚓”“咔嚓”
腳下的山脊,突然塊塊開裂了,好似不堪重負,將要跌落,粉碎了一般,完全是這女子的戰意所起。
如果她只是一個凡人女子,雖有心也無人畏懼。
但此刻,他是這場冰雪的締造者,手中擁有着讓四大宗派都不敢輕啓戰端的力量,就不得不讓人心驚了。
“師叔,您要怎麼做?”男子臉色大變,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詢問道。
“冰封整個黑石城,寸草不留!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臉去聖地!”白衣女子一字一句道,整個天地都猛的一暗,上空風雪更是呼嘯而下,好似濃密的雨水,鋪天蓋地而落,整個大地呈現一片白茫茫,遮人眼目。
“哼,去了也好,我一併殺絕!永絕後患!”
不待男子多說,白衣女子揚手一揮:“就這樣辦吧,你去準備!”
話音一落,白衣女子身影一閃,直接是融入了漫天冰雪中了,陡然消失,已不見其身影了。
男子臉色變化不斷,濃眉緊蹙,似在想些什麼,最後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長老,認爲我心思縝密,才讓我來輔佐師叔,他們又怎會明白,師叔修爲遠勝於我,脾氣更是時好時壞,我又怎麼能駕馭的住!”
男子嘆息了一聲,身影也旋即消失了雪山之巔了。
此時在這茫茫的甬長官道上,僅有五米寬,清一色的山石頭窄路,此刻卻佈滿了白色。
一行數百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興致沖沖的朝着前方急速行駛,已經走了兩天兩夜了,這些人身體內,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只是短短休息,就繼續行駛了。
守護這兩百多人身邊的還有一隊兵甲,看那些兵甲的隨行陣勢,並不是看守這些人,反而是保護他們的成分居多。
“張大人,多謝你放我們回家,並免了徭役,我代我月牙村的上千村民,多謝你了!”張大富搓了搓滿是老繭的大手,滿臉的真誠。
“張兄,你已經不止一次答謝了,放你們走,也不我能坐不的了主的!這一切都是你的機緣。”張亮十分熱情的笑着道,好似和熟人攀談一般,看不出半點傲慢,和鄙夷之色。
隨後他眉頭更是一揚,突然咧嘴一笑,抓住張大富的手臂,親熱的拍了拍,並肩走道。
“張兄,你我皆是姓氏爲張,如此有緣,你也別叫我大人了,乾脆這樣吧,我叫你張哥,你叫我小張就行了!能在這大雪之中,走在這條黑石甬道上,也是一個緣分。”
“啊,這萬萬不可,你可是黑石城的大人,我一個鄉野村夫,使不得,使不得!”張大富連忙的擺了擺手,一陣搖頭拒絕道。
心裡一陣暗道,在這一條道上有幾百人,爲何從一開始就偏偏拉着自己,問長問短的。
“張哥,看不起我嗎?是不是認爲我是鷹犬,不配與你爲伍!”張亮臉色一沉,佯裝不悅的道。
“不,不!”張大富臉露驚慌,雖然一向心裡暗罵官府,混元宗,但莊稼人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利罷了。
真正的與其接觸,還是恭恭敬敬,顧慮甚多的。
他卻是知道,這個張亮,連一向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守衛將軍,對其都是卑躬屈膝,十分的恭敬。
便不難猜到,這個人定是黑石城的大人物,一定比鎮衙老爺還要厲害,突如其來和自己如此親密,豈會不讓張大富心驚的。
“張大……張兄弟,到底是誰施此大恩,放過我們的?我定要好好答謝。”張大富眉頭微蹙,伴着小心詢問道。
“這樣就對了,以後我們就兄弟相稱!”張亮拍了拍張大富的手臂,兩人攜手而走。
“張哥,這個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不過即然你我兄弟一場,我就提點一下,那個人即是你心裡所想的!”張亮望了一眼四周,小聲道。
“啊!”張大富驚訝道。
張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他閱人無數,張大富心中所想,他從早就隱約猜出一點,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