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祭祀祖先》

說話間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名身形略顯清瘦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一身的淡雅高貴的白色裝扮,腰間別着一柄紫色的古典摺扇,右手反到背後提着一個包裹。

這副裝扮莫小殤再熟悉不過了,白色的頭髮斜着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睛,兩道劍眉鷹鉤鼻,唯一可以看見的那一隻眼睛也給人一種冷目灼灼的感覺。

“小冷。”莫小殤朝男子輕聲呼喚道。

男子沒有搭理莫小殤將手中的包裹扔到一旁,提着一張椅子坐到了莫言身邊。

莫小殤一開口柳菲兒等人全都驚訝的望着男子,怪不得叫小冷吶,就這樣子,冷到沒朋友啊。

莫小殤稍微怔了怔,小冷這副態度,難道他還在爲三叔只讓自己學習莫家方術而不准他學對自己心有芥蒂嗎?自從警校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都經歷了些什麼。

“三叔。”莫小冷在莫言身邊朝莫言輕聲喊道。

“哼!”本來很激動的莫言現在卻扭過頭去裝作很氣憤的樣子,本來自己是想讓莫小冷警校畢業之後繼續上A市軍官大學的,將來好爲自己搭把手,自己死後好讓他取代自己的位置,可是這傢伙就是不聽話,警校畢業之後竟然留下一封書信就離家出走了,轉眼間就是一年過去了,他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都急死自己了,這怎麼能讓人不生氣。

莫小冷也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現場十分尷尬,忠叔趕緊打圓場朝莫言說道:“好了,老爺,能回來就好,能團聚就好,來,大家都別愣着了,開始用餐吧。”

賀大壯等人早就迫不及待了,一聽忠叔說可以開吃了,急忙抄起碗筷狼吞虎嚥起來,這個晚宴有了賀大壯跟宋小強他們,氣氛額外的輕鬆。

除了一言不發的莫小冷,其餘人都很歡暢的用完了晚宴,晚宴過後莫言將莫小殤莫小冷二人叫到身邊,此時忠叔已經提來了一袋香火,莫言對莫小殤兄弟倆說道:“我們已經吃過了,那麼也該祭祀一下我們莫家的祖先了,你倆跟我去祠堂吧。”

“哦。”莫小殤二人點頭答應,拿了件衣服跟着莫言一起前往莫家祠堂祭祀祖先,臨走的時候莫言囑咐剩下的柳菲兒等人說道:“我給你們剩了一些紙錢,待會兒你們去打賞一下別墅外的孤魂野鬼,傳統嘛,我們還是得遵循的嘛,記住啊,多米少茶三分水啊。”

莫言說完帶着莫小殤莫小冷以及忠叔一起離開了別墅,乘車前往莫家祠堂。

沐靈兒往門外探了探頭,當確定莫小殤等人已經離去之後,沐靈兒轉身雙手拽住柳菲兒的手激動的說道:“柳姐姐,跟我來。”說罷將不知所措的柳菲兒拽着往樓上跑去了。

賀大壯在二人身後喊道:“喂!你們幹嘛?”

沐靈兒頭也沒回的喊道:“我們幹嘛管你什麼事兒,自己好好待着吧。”

“我……”賀大壯頓時語塞,回頭時又看見宋小強急匆匆的鑽進了廚房:“喂,你又幹嘛?”

宋小強沒有回答,迅速鑽進了廚房,片刻之後拿着一個碗走了出來。

賀大壯往宋小強手中的碗裡瞧了瞧,裡面有米,有茶葉,還有些清水,看來他們是要出去辦莫叔叔交代的事兒。

宋小強見賀大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便朝賀大壯使了個顏色問道:“一起?”

賀大壯急忙搖了搖頭來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對宋小強二人揮了揮手說道:“我不去,要去你去吧。”

“那好吧。”宋小強來到白露露身邊,將白露露拽了出去,這丫頭心情很不好,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跟她說,因爲如果再不說的話,恐怕再也沒機會說了,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賀大壯有些不爽的從餐桌上拿來了一瓶紅酒,端着一個杯子坐在沙發上,滿滿的倒上一杯酒嘟囔道:“你們都忙去了,就把我一個人晾在這兒,一羣沒義氣的傢伙。”說完張開大嘴,將一杯紅酒灌入肚中。

沐靈兒將柳菲兒一直拽到了天台上,天台上種着些許綠植,柳菲兒知道這些是花,只不過還沒有開而已。

柳菲兒漸漸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緊張,沐靈兒剛纔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也沒有了,柳菲兒急忙停了下來,甩開了沐靈兒的手望着沐靈兒的背影問道:“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沐靈兒也停了下來,雙手插進兜裡,望着外面的萬家燈火低聲說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離開莫莫。”

柳菲兒終於明白了,原來她帶自己來這裡就是爲了說這事兒,柳菲兒丟下一句:“無聊。”轉身往樓下走去。

沐靈兒忽然回頭,朝着柳菲兒猛的一揮手。

‘轟!’通往天台的大門忽然重重的關上了,柳菲兒怔了怔,站在門前不知所措,冰涼的風颳在皮膚上傳來疼痛的感覺,二人誰都沒有動,就這樣對峙着。

莫小殤幾人來到了莫家祠堂,一間兩百平米的大房子,忠叔一路小跑上前將門打開,莫言帶着莫小殤兄弟二人進入了祠堂。

這祠堂雖然一年只會來這兒寥寥幾次,可是這裡卻是很乾淨,連蜘蛛網都沒有一點,莫言派人經常將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每逢清明等節日莫小殤等人不在,莫言就會一個人來到這裡,來陪陪這些莫家死去的先人們。

莫小殤扭頭看了看屋子中央神臺上擺放着的牌位,有爺爺的,有奶奶的,有大叔的,等等等等,還有兩個牌位沒有照片,那是自己父親莫青以及母親丹兒的牌位,三叔說過,自己的父母下落不明,生死未定。

莫言大步走到神臺前,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每每來到這裡,莫言心中就痛楚不已,要知道十五年前的莫家可是降魔者大家之一,繁榮昌盛,全族莫氏族人一共一百餘人,加上家丁弟子一共三百多人,莫家世世代代降魔衛道,可是……。

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十五年前的那場變故,莫家遭遇了滅頂之災,全族被滅,當時擔任族長的是自己的二哥莫青,大哥早年歸天,所以這族長的擔子就落在了二哥身上,事情發生之後,莫青二人抱着年幼的小殤小冷逃了出來,可是當小殤小冷被送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二哥已經出事了。

莫言想到這裡攥緊了拳頭,雖然自己從小便對自家的奇門方術絲毫不敢興趣,喜歡鑽研軍政戰事,但是全族的血仇擺在面前,說什麼也要報,自己沒有子嗣,報仇的重擔就落在了小殤小冷兄弟肩上,可是他倆不止是二弟的後人,更是整個莫家的後人。

莫言一直都想方設法將莫小冷往軍政方面引導,就是不想讓他參與其中,莫家絕對不能斷後,不然自己無臉面見莫家的先人。

莫言一跪下去之後就低頭不語,看樣子心情十分沉重,莫小殤看出了莫言的異樣,急忙上前問道:“三叔,你怎麼了?”

莫小殤將莫言從思緒中喚了出來,莫言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紅的眼眶,故作微笑道:“沒事,沒事。”

說完之後緩緩站起來從忠叔手中拿過元寶蠟燭,將它們堆放在神臺前,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它們,然後拿出九隻香分給莫小殤莫小殤,每人持三根三拜過後插在香爐上。

元寶蠟燭很快便燃氣了熊熊大火,火燒得很歡,看樣子莫家的先人們現在很高興。

大火漸漸的消失了,莫言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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