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兩旁房屋之中衝出五六名男子。他們手中一起牽着兩張大網。一前一後分別將老太婆擋在了中間。
老太婆碰到網子便如同觸電一般急忙縮了回去。六名男子牽着網子慢慢的合圍了過來。想將老太婆抓起來。
老太婆見狀。嚇得急忙往天上飛去。想從上面逃出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剛剛起飛的老太婆被迎面一張大網給蓋了下來。老太婆落地之後。六名男子一擁而上。將老太婆重重包圍。
“哼。”莫小殤在一旁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道：“要不是你這麼難抓。我也不用使出這樣的絕招。你以爲我有那麼容易就被你暗算的麼。”
“哈哈……天羅地網。果然是天羅地網。”一旁的宋小強也開拍手叫絕。
“對啊。明知道叫天羅地網了。你還想從上面逃走。呵呵……太天真了你。”賀大壯也在一旁附和道。
“啊。”老太婆慘叫一聲。雙手抓住紅網。臉上不停的滴落着黑色的液體。惡狠狠地望着莫小殤三人說道：“我就算是下到了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殺了我。好。”莫小殤朝旁邊招了招手。艾麗莎抱着碎魄劍走了過來。莫小殤伸手接過寶劍朝老太婆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好啊。我這就送你下去十八層地獄。”
“不要啊。”莫小殤正想動手。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不要。迫使自己停了下來。莫小殤急忙轉身。原來是林謝。這老頭兒看起來好像很是在意這老妖婆。莫小殤心想。如果要放着老妖婆出去作亂的話。就算是林謝求情。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也罷。如果林謝真的能夠勸勸這老妖婆。化解她身上濃厚的怨氣。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莫小殤收起寶劍。退到了旁邊。看着林謝從自己身邊走過。走到了老太婆的面前。
“記得有一次。”林謝開始說起了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家中沒有了糧食。眼看着老媽餓的奄奄一息了。我便壯着膽子去廚房偷點吃的。結果被廚子給發現了。本來依照杜老爺的規矩。我至少都會被打斷雙腿。趕去屯子。可是。是你救了我。我還記得是你爲老爺求情饒過了我。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下人。”
“你善良。美麗。清純動人。你的每一個笑容都能夠牽動我的心。那時候的你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你公公虐待下人。那時候。你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天使。”林謝緩緩朝老太婆走去。
林謝每走一步說一句話。很快就來到了老太婆的面前。此時的老太婆相比之前已經安靜了許多。林謝更是趁此機會說道：“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你。是你帶來了他們。是你。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老太婆忽然又瘋狂了起來。一下子朝林謝撲過去。結果撲在了網子上。又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不。不是我。是王麻子帶着解放軍跟蹤我。我想救你。我想放你走。可是……我盡力了。我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林謝激動的說道：“如今王麻子已經被你殺死了。你的仇。你孩子的仇。都已經報了。放過這些無辜的人吧。如果要殺。就殺我好了。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下來的。我現在就還給你。”
林謝說完走到了網子前面。臉緊緊的貼着網子。只要現在老太婆稍微一動手。就能夠通過網子間的縫隙要了林謝的命。
不過老太婆並沒有這麼做。相反。她現在蹲在地上。兩眼淚汪汪。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一道彩色的光照射在了老太婆身上。老太婆有些驚慌。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去。
只見莫小殤手持玲瓏鏡逐步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也許這就是命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在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你即已死又何必滯留在人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願在此佈施功德。望以此度化你早日修成正果。往生極樂。哞嘛呢唄咪哄。”
‘嗖……’老太婆隨之一愣。莫小殤的三言兩語將埋藏在心中的包袱瞬間解脫了。老太婆趕緊渾身輕飄飄的。暴戾之氣也一點一點的從身體之中排了出來。
在外面的其他人看來。老太婆雙眼緊閉。一股股黑氣逐漸從其體內排斥了出來。老太婆整個人都沐浴在七彩的玲瓏光中。
忽然。離奇的一幕出現了。老太婆滿頭的白髮竟然逐漸消失。白而復青。襤褸的身體也漸漸的挺直了起來。
片刻之後。在七彩玲瓏光的照耀下哪裡還有什麼老太婆。只剩下一名身着素衣。楚楚可憐的年輕貌美女子。當年的杜小姐。
杜小姐瞪大着兩顆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莫小殤三人輕啓嘴脣說道：“三年前。我從混沌中醒來。遇到三位法力高強的女子。她們三人用法力幫我修成氣候出來報仇。這段日子裡。我每天都在渾渾噩噩的活着。大師。謝謝你們。我終於解脫了。”
最後杜小姐將目光轉移到了林謝身上。在杜小姐的眼中。林謝放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一見到自己就臉紅的傻小子。
“如果有來世。我會來找你的。”杜小姐緩緩的朝林謝揮着手。身體一點一點的變成了透明狀。最後化作一道白光落在地上。摔碎成了無數的星點。
‘嗖!’莫小殤收起玲瓏鏡。七彩光芒消失了。衆人這些回過神來。老太婆已經不見了。剛剛看到的杜小姐的那一幕如夢如幻。放佛就跟在做夢一般。
“沒想到啊。沒想到。”林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嘟囔道：“本來以爲。她已經成功的逃了出去。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了下來。一切都很平安。沒想到她……居然會暴屍荒野。咳咳……”林謝開始不停的自責了起來。
此時的莫小殤可沒有時間來管這些事兒了。杜小姐的事情解決了。接下的事兒纔是大事。莫小殤一伸懶腰說道：“哎……事情解決咯。都回去了吧。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們。”
“小殤哥。我覺得事情根本就沒有結束。”一旁的賀大壯望着跪在地上的林謝開始若有所思的說道。看着莫小殤有些迷茫的目光。賀大壯再次開口說道：“又或者說。兩件事情根本就是連在一起的。”
這一下。莫小殤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白露露的描述。飛在空中的殭屍。小孩兒的笑聲。莫小殤忽然意識到了事情愈發嚴重。馬上來到林謝身旁。蹲下說道：“謝叔叔。我想要知道更多關於杜小姐跟你分開的事情。”
林謝雖說心情很是惆悵。但是莫小殤幫了自己以及全屯子人的大忙。又超度了杜小姐給足了自己的面子。林謝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時我親眼看着杜小姐前往西山拗口逃走之後。當天晚上雷鳴閃電。風雨交加。暴雨連下了七天七夜。我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聽完林謝的訴說。莫小殤一臉凝重的站了起來。西山拗口。七天暴雨。一個暴屍荒野的孕婦。太巧合了。太巧合了。一切都這麼的巧奪天工。這麼百年。千年難得一遇的事情竟然都讓自己給遇上了。
莫小殤一臉凝重的望着在場的衆人說道：“史書記載。陰古溼地。暴雨連連。岐山境內。方圓百里夜夜聽聞小兒啼哭。暴雨停後。天降大旱。方圓百里。滴水不剩。後有法師在岐山境內找出了旱魃。”
隨即莫小殤又繼續解釋道：“相傳旱魃是暴斃的孕婦肚中之子。受暴雨陰寒之氣的影響。於陰古溼地出生。孩子初生。法力弱小。只得躲於孃胎之內。以母親的屍體爲食。長大之後成爲旱魃。行走如飛。旱魃所現之地。方圓百里皆是大旱連連。”
莫小殤一席話說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林謝纔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是說我們這裡。出了旱魃了。”
“我也希望不是啊。”莫小殤有些焦急的對身後二人喊道：“大壯小強。收拾東西。明日一早。隨我前往西山拗口。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