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樂咬了咬牙,顯然也看到了那自動癒合的傷痕,心中暗歎,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不過顯然現在無人能給他解答,霍然警惕的看着趙佑突然憤怒扭曲的面孔,眼神微微一眯,整個人的速度突然提快了不止一倍。
本以爲這場無意義的打鬥會直接結束的趙佑看着自己眼前突然消失的霍然,猩紅的血眼有那麼片刻的不可置信,不過當霍然閃身在他身後一腳朝他的後腦勺踢去時。
卻不知整個人猶如踢了個空氣一般,眼睜睜的看着明明在自己眼前卻開始慢慢變得透明的趙佑,霍然微微一愣,隨即一個閃身直接擋在了揹着人的邢樂跟前。
果然下一秒,霍然就看到明明在電梯口的趙佑,突然實體的出現在了自己跟前的趙佑,沒等趙佑發出攻擊,霍然捏住自己的刀片,邪肆一笑道:“喂,你的對手暫時是我。”
說完霍然的身影便快速了很多,手上的刀片更是招招狠辣的朝趙佑的死穴割去,也好在進入趙佑身體的鑿齒還無法適應這個新的身體,動作也稍微有點遲緩,不過卻是剛剛好能避開霍然所有的攻擊。
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但鑿齒表示被殺中自己雖然不會死,但也需要一個生魂去彌補這個身體上的死記,總共才獵有十六個生魂的鑿齒面對霍然的窮追不捨,想着自己的補品已經遠離樓道了。
頓時朝霍然嘶吼一聲,化被動爲主動,朝着霍然裂出自己的尖牙,興奮的在上面舔了舔,整個人猶如一個螞蚱一樣,狠狠的朝霍然的身體上彈去。
生長着漆黑且尖銳的指甲蓄勢待發的掩藏在指縫裡,只想一擊必殺,並且還能得個生魂的趙佑根本沒有發現霍然眼底的精光,果然下一秒,汽車啓動的聲音便傳入了霍然的耳膜裡。
然而霍然卻忘了這東西可不是真正的趙佑,雖然已經正面做好了防護準備,卻忘了自己的後背卻是沒有以往的隊友。
看着突然從半空中消失不見的趙佑,霍然肉眼一眯,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駭然,但也就是那一秒,在準備朝前閃去時,卻也是來不及了。
尖銳的指甲,還是劃破了霍然背後的整張皮膚,頓時,霍然清晰透明的靈魂體上也是猛地一顫,後背赫然有五道漆黑的空隙,那是靈魂受損嚴重纔有的痕跡。
當然此時的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被腐蝕了,只是微微有些訝異自己那一爪爲什麼帶來的卻是鑽心的疼痛,難道背後還有什麼穴道是自己不知道嗎?
疼痛還在持續,咬了咬牙的霍然警惕的看着對面突然桀桀的對他笑了起來的趙佑,此時還真是誤會趙佑了,因爲看着慢慢被腐蝕的靈魂就要是自己的了,能不開心嗎?
但華夏也有句老話,叫做:“別開心太早。”也許說的就是待會兒親眼看見獵物逃脫的鑿齒。
雖然不知道自己背後的傷爲什麼會這麼疼的霍然微微凝眉,他能很模糊的感覺到一種靈魂被撕開的痛苦,但作爲一個醫生,還是一個熱愛華夏武俠小說中醫術的霍然直接一把掏出綠色的藥粉。
想也沒想的就朝自己的後背撒去,好在沒太疼,但也就是沒有什麼作用罷了。
就在鑿齒欣賞自己的獵物正垂死掙扎時,開着車的邢樂一個急剎車,一把推開車門道:“十秒,他凝神需要十秒的時間,霍然快。”
用秒爲單位計算時間,是他們遊走在死亡邊緣最強項的一個逃命意識了。
顯然也明白自己處境的霍然看着對面的趙佑正準備朝車裡看去,頓時一把藥粉就朝趙佑的眼睛撒去,夾着刀片的拳頭狠狠的朝趙佑的脖子打去,可就在脖子離拳頭不到兩公分的距離時,手上的刀片赫然滑落。
直接踹掉鞋的霍然用腳拇指迅速的夾着刀片,腳腕一翻,刀片與拳頭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分別撞上了趙佑的腳筋和姑姑跳動着的脖頸大動脈上。
即便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但坐在車內的邢樂看到霍然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還是忍不住感嘆,這般力道的控制度,在他們特種部隊也可能找不出一個兩個。
可是據他所知霍然的武鬥能力在幾位當家的面前可不是最強的,也就是說,另外排在上頭的幾位能力那該有多強,華夏真的能對抗住那些人的力量不滲透進來嗎?
思緒不過那瞬間的功夫,完成好自己的偷襲,霍然也沒有檢查傷口到底能不能隔斷腳筋這樣的動作,而是在第一時間,穩了穩身形,深呼吸口氣後猶如捕獵的獵豹一般。
低調沉穩的朝車裡撲去,眼見着這一幕的邢樂微微一笑,脫口吐出一個“十”字,隨即按上車門,啓動賓利,幾乎也是一步到位。
不知道藥物對自己有那麼大影響的鑿齒待將眼裡的藥粉融化完畢,腳腕倏地傳來一疼,再睜眼時,自己面前的獵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那輛車裡面。
頓時嘶吼着就要朝霍然撲去,可是被切了腳筋,又怎麼能走得動,何況此時的鑿齒還寄存在一個人類身體中,腳下一邁,一個踉蹌,趙佑整個人立馬朝前倒了下去。
飛快的將車開出小區的邢樂微微替霍然捏了把汗,蹙眉從後視鏡裡面朝霍然看去道:“那是個什麼怪物?你怎麼知道這東西的?你們的實驗?”
“不是,需要問夫人。”霍然言簡意賅的回了句,身體撕裂的疼痛還在持續,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的霍然準備從藥箱裡那點止痛藥,沒想到,剛一打開藥箱,那小小的一團。
曾經只敢偷偷摸摸的挪動一下的祥雲,以表示自己真的有生命的糰子,立馬從藥箱裡面蹦躂出來,牢牢的粘固在溫鶴的懷裡,盈盈的白色小光點,在霍然與邢樂看不見的地方,正緩緩的浸透霍然的靈魂。
驅趕那個可以腐蝕靈魂的邪惡的黑氣,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疼痛減緩的霍然微微一愣,隨即僵着手像是摸自己心愛的手術刀一樣,輕輕的在祥雲身上撫摸着。
剛想小憩一會兒的霍然突然身形一震,倏地睜開眼睛,同一時刻邢樂也微微眯了眯眼,錘了下方向盤道:“你的怕是假炸藥吧?”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邢樂知道那一身悶響,即便是自己坐在車裡,都能感受到的顫動,怎麼可能會是假的,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知道邢樂並不是想要在自己這裡得到答案的霍然望了望頭頂的車頂,直接打開與納蘭的通訊設備。
還在牀上繼續美滋滋睡着覺的納蘭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耳釘內傳來一陣滋滋的聲音,頓時眸色一暗,立馬坐起身子,一邊換衣,一邊連開通訊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砰。’的一聲,還未等霍然將話說完,車頂上的那個東西一拳就揍在了霍然所在的位置。
“這還叫沒事?”聽到那聲悶響的納蘭插着腰立馬朝樓下跑去道:“堅持十分鐘,我去接應你。”
“接應,可能用不少了。”霍然暗自挑了挑眉道:“我就想問你,改造的這輛車的車頂靠譜嗎?”
“車頂?”納蘭倏地鬆了口氣道:“有人在你車頂上?甩下去不就完了,車頂那地方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地方,誰會那麼傻缺跑到車頂上與你幹一架,不過爲了防止某些人真和你們一樣那麼變態,所以車頂上我加過一層軍用坦克合金。”
“所以,最後當然是沒問題了!”打了個哈欠的納蘭朝着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波特道:“吵到你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老闆都醒來了,我這個小弟還要睡,莫非是不想幹了?”波特挑眉輕笑道:“雖然你這個老闆給我發的工資每次都得贏回去。”
“賭術不精怪誰?”納蘭無辜的朝波特攤了攤手。
得到肯定答案的霍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通訊器給切斷了信號,他還真怕那傻妮子一個人跑來接應他,雖然納蘭的車技完全可以提高几人的存活率,但想進車,力量是納蘭嘴薄弱的地方。
“怎麼樣?”雖然不知道霍然在跟誰說話,邢樂還是忍不住的多問了一句。
“OK,車頂採用的坦克材料,但是這東西不是人,所以開之字形,將東西甩下去。”霍然挪了挪背脊,嗯舒服多了。
聽到霍然回答的邢樂看着單單剛好只能一個車道過車的小路,在心底默默的反駁道:‘這要能開之字形,我TM的早就開了。’
“能撞嗎?”邢樂一手將額頭上滴下來的汗水抹了把,一邊朝後問道。
“沒問題。”霍然顯然戴着眼鏡的霍然也知道這是現在唯一打破這個東西對車頂的璀璨。
手上頓時換擋加速,在出小路口時,猛地一扭方向盤,車的尾巴頓時狠狠的砸在了街道出口處,因爲指甲不能掐進去車頂的趙佑被這猛地慣力下,直接甩倒在了車身後的巷子裡。
然而下一秒趴伏在地上的趙佑詭異一笑,頓時消失在了原地,邢樂只感覺到眼前一黑,一團人形猛地出現在了邢樂僅隔着一扇窗戶的前面,猩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邢樂瞳孔放大的眼眸,又是一聲桀桀一笑。
不過好在子牙的香甜,讓他暫時忘記了獵取生魂的意思,直接將目標對準後坐上的霍然,以及霍然大腿上慢慢散發着靈氣的子牙。
‘咕隆’一聲,望着子牙的趙佑吞了吞口水,對現在形勢快速做出分析的,手上微微使力,換擋後退一步到位,的確,這個樣子不應該多給其他人看到。
然而這次變聰明瞭的趙佑伸出長長的黑色指甲,朝着兩人蔑視的笑了笑,伸手就在車窗上的某個最薄弱的地方用指甲輕輕敲了敲。發出刺耳的劃破聲。
接着便朝霍然與邢樂詭異的咧了咧嘴巴,在兩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擡起自己新長出的手,狠狠的一圈朝那個點砸了下去。
這個力量卻對不是人類的力量,因爲霍然與邢樂明顯的感覺到了整輛車都爲之一個彈跳,頓時兩人下意識的朝發出茲拉聲的玻璃看去。
絲毫都不意外的看着碎了一層的防護玻璃,等那股眩暈感過去,邢樂搖了搖頭,咬牙道:“玻璃有幾層?”
“三層,納蘭的東西每個都會有三層。”查覺到自己後背已經沒有任何異樣後,霍然推了推眼鏡道:“而且就時間來看,我覺得夫人與當家的應該要來了。”
“夫人?溫酒嗎?”邢樂皺了皺眉,直接開車在巷子裡左碰碰、右撞撞。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時的鑿牙是不是受這具身體的限制,揚起的那一拳還當真是久久都沒能落下來。
‘嘭’,的一聲,看了鑿牙一眼的邢樂像是突然一晃神,直接開着車就朝牆面撞去。
看着終於停了下來的趙佑朝着霍然手上的那團東西桀桀一笑,手下的拳頭頓時狠狠的落在防護玻璃上,‘茲拉’的聲音愈發清晰,因爲那是第二層玻璃了。
想了想,霍然重新將祥雲糰子鎖進藥箱,手正把在車門的把鎖上,剛準備下車,叫邢樂先去與夫人匯合時,一道身影,立馬讓霍然眼前一亮。
忍不住開口喊了聲:“老大!”
若說有輕功加靈力加持的溫酒的速度猶如鬼魅,那麼此時的軒轅即墨卻是比鬼魅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分,速度之快,快到在那拳頭落下的瞬間,如同鐵鉗一樣的手掌狠狠的拽住了那長着紫黑色指甲的拳頭。
看清那人長相的軒轅即墨眸色一暗,隨即手上一個使力,頓時邢樂與霍然都聽到了骨頭被掰斷的聲音,並未完全與趙佑融合的鑿牙一吃痛,反射性的就先朝軒轅即墨攻擊而去。
可軒轅即墨與霍然的差距又豈是一個麥臻能衡量的,面無表情的軒轅即墨不退反進,鬼魅的身影所擊之處必定是骨頭碎裂,即便想要隱身都來不及的鑿齒只得一邊躲避着軒轅即墨的昭示,一邊調出生魂來進補這具身體。
忽地,在用到最後一個生魂時,溫酒眼神一眯直接揮去阿碧,硬生生的將那具生魂吸進了阿碧體內,就在這時軒轅即墨沒有絲毫停頓的狠狠的朝趙佑的後腦勺上打去。
‘噗’的一聲,體內早就碎裂的內臟夾雜着濃稠的血液被這最後一拳狠狠的打出了身體。看着這殘暴的一幕,以及單方面的虐殺,坐在車內的霍然忍不住的‘嘖嘖嘖’幾聲,果然不愧是那個變態,能一拳直接擊碎納蘭賽車玻璃的變態。
這一拳下去,那個人的腦骨可能不知道碎成了幾塊?
饒有興趣的霍然提着自己的醫藥箱,快步走上前,在那頭上按了按,果然軟乎乎的,竟是所有的骨頭都凹了進去,現在還撐着腦袋的不過是一團白花花的大腦以及噴涌而出的血水罷了。
從遠處走來的溫酒不經意的掃了眼軒轅即墨,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不是即墨的全部力量,也就是說,即墨剛剛並沒有用全力。
然而還未等霍然研究好,地上的身體卻讓他猛地戳了一個空,驚疑的擡頭看向溫酒道:“夫人?”
“普通的力量殺不死它。”看清霍然眼中的疑惑,溫酒皺了皺眉將阿碧戴回手上道:“而且,這只是一個分身。”
“分身?”霍然驚訝出身:“可是他很強。”
“嗯,很強也是個分身,現在我感受不到這東西到底藏在哪裡,但是失去了兩個分身的鑿牙應該需要大量的生魂來煉製他的靈魂。”眼神微暗的溫酒看了看地上消失的身體,想着自己剛剛讓阿碧鎖進去的趙佑。
無奈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該死的,爲什麼要讓她有趙酒的記憶!
一直沒有說話的軒轅即墨只是微微笑着摸了摸溫酒的腦袋道:“也就是說它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而我們的訂婚宴能如期舉行的對嗎?”
聽到男人話的溫酒,微微挑眉朝軒轅即墨看去道:“訂婚宴我怎麼不知道?”
“阿酒,別鬧!”軒轅即墨微微嘆息一聲,笑着捏了捏溫酒鼓着的臉頰道:“那個時候你沒睡着的。”
“好吧···”溫酒輕笑着回望軒轅即墨。
然而下一秒從車裡醒來的溫鶴,面不改色的朝軒轅即墨道了句:“訂婚宴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霍然退後一步,看好戲的躲在了溫鶴身側嘀咕了句。
看着如此不得民心的軒轅即墨,溫酒大大的貓眼裡面寫滿了笑意,伸手碰了碰軒轅即墨道:“我們這是訂婚,是不是我也可以要聘禮啊?”
“嗯。”回頭看着那雙彎彎的眉眼,軒轅即墨寵溺的笑笑道:“阿酒想要什麼?”
“錢啊。”溫酒理所當然的朝軒轅即墨笑得愈發開心的道:“電視裡、書上都是這樣說的,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小金庫。”
“好,全是阿酒的。”軒轅即墨滿口答應。
看着傻乎乎就這樣被騙走的小外甥,溫鶴沒好氣的踹了邢樂一腳,TM要不是照顧你,小酒窩肯定得好好的看着,哪能便宜這個老男人!
------題外話------
生前吃人、死後吃魂
告訴我們一個什麼道理?
那就是:這狗東西就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