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影一吩咐完的霍然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好友們後,轉身鑽進了溫鶴所在的車內,夫人現在的狀況的確要送進醫院,主宅雖然設備很全,但是霍然終究沒有多餘的一雙手。
身後的赫瀾等人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的看着軒轅無名的車子駛出別墅,四人對視一眼後,赫瀾在心中快速的做出了規劃道:“當家的不在了,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退一步說,要是夫人這次入院只有霍然一人在醫院守着。”
說到這裡的赫瀾看向自己的好友接着道:“恐怕夫人今後難以在軒轅家族立足,當家的意思你們都非常清楚,他惟願的是什麼!”
“惟願夫人和他永遠在一起!”麥臻咬緊牙關盯着赫瀾。
“麥臻,停止你腦海中的想法。”白涵一把拉過麥臻。
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夥伴兼好友,納蘭咬了咬脣瓣道:“我留在這裡整理當家的遺體,你們先去醫院等夫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說,一定要讓霍然盡全部的力,保住當家的唯一的血脈。”
“不行。”聽到納蘭的話語,赫瀾第一個不同意的打開車門就將納蘭塞了進去後朝着白涵與麥臻道:“蘭是女人,我留在這這裡,你們給我記住了,醫院的是你們的夫人,是你們的老大親自挑選的夫人,她肚子裡還有當家的唯一的血脈。”
“還有,當家的事情,並不能怪、並不能怪夫人!”想到那個如絕世王者一般的男人,赫瀾的話語中有些澀然。
“好。”麥臻沒有看向赫瀾,而是轉身直接鑽進了車內副駕駛,他現在的情緒的確有點不適合來開車。
“麥臻!”赫瀾皺着眉頭看和麥臻的行爲與動作,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白涵也快速的坐上了駕駛位道:“放心,我會提醒他們。”
“嗯。”赫瀾點了點頭,轉身莊嚴肅穆的進入了別墅。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被整個世界所知曉的,從當家的昏迷以來,蠢蠢欲動的財狼一直都不少。
現在要是直接爆出這個消息,不止外面的財狼開始前仆後繼的朝軒轅家族撕咬而來,恐怕就這個偌大的家族內部,也會產生極大的分歧,最大的分歧便是,那老一輩的長老們,肯定會做出選舉新任當家的決定。
那時候,老大一心想要保護的夫人以及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便永遠難以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四個人都不是傻子,在他們趕出那個大門開始,他們就選擇了擁護夫人成爲軒轅家族的主人,因爲這樣才能保證當家的血脈能夠存留在這個世界上,茁壯成長。
看着懷中終於沒有在顫抖着吐血了的小外甥,微微閉了閉眼,緊抿着脣瓣,微微顫抖着伸出被鮮血染紅了的食指,慢慢的往溫酒的鼻尖靠近着。
終於在感受到了那微弱的鼻息後,溫鶴眼底的淚水終於打溼了睫毛,不敢抱進溫酒的溫鶴只是無聲的將自己的下嘴脣上印上了一排排的牙印,寬厚犯涼的掌心裡也不知道是被溫酒的血還是被自己的血染紅了,一片血肉模糊。
怕自己動作過大,會弄疼溫酒的溫鶴再次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憋在心底的那一口氣終於舒緩了出來,嘴角掛上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擡頭回望一直擔憂着望着這邊的商禾與霍然道:“沒事沒事,小酒還在,還在!”
“夫人不會有事的。”霍然點了點頭出聲安慰道。
同樣還在開車的軒轅無名聽到了這句話後,懸着的心也終於落地了。
去醫院的路程並不遠,其實就在這別墅羣內,是隸屬於軒轅家族內部的醫院,裡面除了有最頂端的由軒轅家族培養起來的醫護人員外,還有,整個軒轅家族包括影衛在內的所有人員的身體狀況資料。
將溫酒送入搶救室的溫鶴滿身是血的站在病房門口,一心焦急,卻苦於自己不會醫。
而這時將溫酒送去急救室的護士出來時,在看到一身血的溫鶴時,眼睛倏地瞪大,連忙招呼剛剛出來的同事道:“這裡、這裡還有一個,快快準備擔架。”
“不用!”溫鶴皺了皺眉,此時他的腦袋已經像是要炸掉了一般,神經在抽痛,自然臉色不會很好,在加上滿心的焦急與憤怒,語氣自然也不是以往的溫和。
也許是溫鶴的聲音過於冷淡,也許是這裡的護士習慣了來這裡的病人都是各種奇葩與變態,所以在溫鶴出聲拒絕後,剛剛還咋咋呼呼滿眼關心的護士立馬就和出來的同事一邊說着什麼一邊離開了原地。
同樣也不知道溫酒到底做了什麼的商禾,臉上帶着愧色的走進溫鶴道:“溫先生,您、您不要擔心,隊長不會有事的。”
“是的,溫先生,夫人自然吉人自有天相。”軒轅無名也由當初一絲不苟的微笑變成了現在的冷麪管家,除了見自己家的煊赫,其它時候也沒了其它的表情。
看着兩人彆彆扭扭的說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溫鶴整個身子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一般,狼狽不堪。
知道兩人是好意的溫鶴僵硬的朝着軒轅無名與煊赫笑了笑道:“小酒會挺過去的。”
“會。”商禾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已經看不見了每個人身體裡面的問題之處,但是他還是盲目的相信溫酒會醒過來,並且,沒準連那個男人都沒有什麼事情,一回到別墅,所有的都是虛驚一場而已。
還想回以微笑的溫鶴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露不出一個像樣的笑容,與此同時,搶救室的門也倏地被打開,印入眼簾首先是那一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無菌手套。
止不住向前跨一步的溫鶴想要看看裡面的情況,結果沒想到那護士直接一臉嚴肅的看着溫鶴問道:“誰是溫鶴?”
“我是。”溫鶴快速的回答。
“是這樣的,溫先生,病人現在缺血過多,需要您匹配一下血型。”護士朝着溫鶴一板一眼的道。
“不用了。”一口回絕的溫鶴沒有理會護士眼底不可置信的眼光,接着便繼續道:“護士,我是O形血,而且我還是她的舅舅,我的血她能用的。”
“確定是O型血嗎?”護士皺着眉確認了一句。
“確定。”
“好,跟着進來。”事情不能拖,夫人現在已經失血過多,要是普通人失去這麼多血早就應該休克或者已經死亡,但是夫人好像有什麼東西護住了那顆心臟一樣。
一直意識都很清晰,推在溫酒身邊的溫鶴,終於能夠放心的笑了笑,內心止不住的嘆道:“都說父母心、父母心,舅舅這輩子本來以爲體會不到了,沒想到,到你這個不聽話的傢伙身上倒是體會了一個完全。”
一邊給溫酒做着全身檢查的霍然更是眉頭越皺越深,明明夫人的樣子很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但是這一番檢查下來竟然只有失血過多,什麼事情都沒有。
若不是溫酒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過疲憊與虛弱,霍然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個血到底是不是溫酒吐出來的,因爲溫酒渾身沒有受任何傷。
同樣下了車便往醫院頂層跑去的三人,雖然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誰也沒有開口勸慰過誰,但是,三人心底也早已將這場變動的得失因果考慮了個完畢。
即便是對溫酒現在有意見的麥臻此時也是希望溫酒能夠完好無損、準確的說,是希望溫酒肚子裡面的孩子完好無損。
大踏步向前的麥臻看着搶救室門前的軒轅無名與商禾,隨即將視線移到了軒轅無名的身上道:“怎麼樣了?”
“暫時不知道,夫人應該是失血過多。”軒轅無名搖了搖頭,將溫鶴留下來的還在時不時的滴血的西裝擡起來給幾人看了一眼道:“這上面全是夫人的血。”
“嗯。”麥臻沉沉的應了一聲,臉色略帶陰鷙的坐在了一旁的等候椅子上,他知道軒轅無名的意思,但是他現在還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即便他理智上知道,即便溫酒今天沒有做這些,霍然也明確的表示過,老大活不久了···
低頭看了眼麥臻的納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急救室的病房門道:“我去給夫人拿套衣服過來。”
“好。”白涵點了點頭,目送納蘭的背影想了想還是道:“納蘭,給溫鶴溫先生,也準備幾套乾淨的衣服。”
“好。”納蘭沒有回頭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遠在華夏的邢樂也是風塵僕僕的往家裡趕來,恰好正看到三大一小正往外搬着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瞧着自家老爺子那麼大一把年紀了,也湊過去伸手搬着,還以爲有很重的邢樂推開車門,跳下車,連忙跑過去,邊跑還打量着門口停着的家庭醫生的車道:“爸,我來搬,我來搬!”
“不用,我自己送我的小烏龜最後一程。”溫啓天頭也擡的朝着邢樂回了一句。
“小烏龜?”終於跑近了的邢樂看着三人一鬼手上擡着的東西,嘴角抽搐,敢情原來在爸這裡,這種也叫小···
“爸、這應該是象龜吧?”沒有伸手的邢樂看着三人一鬼像是舉行什麼重大儀式的將烏龜給搬上了家庭醫生的車上道:“這、這可是走私···”
“你說什麼?”華夏的陸龜的確大多都是走私龜,但是那也是之前,現在的陸龜一般都是華夏國內人繁殖的,就像這種中大型陸龜也是不少。
但是作爲突然迷上象龜的溫啓天來說,自家這臭小子當着自己的面說走私龜,怎麼?還要定他的罪不成?
“沒什麼啊爸!”邢樂大腦反射弧立馬反應過來道:“我說這龜長得挺不錯的,你看這腦袋還紅的呢?”
“啪!”的一聲,溫啓天直接在兩人一鬼憋笑的情況下一巴掌拍在了邢樂的後腦勺道:“臭小子,你看不出來,它、我的季末它壽終就寢了嗎?”
“額?”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的邢樂,一身腱子肉直把兩個常年坐辦公室的醫生給羨慕得夠嗆的。
“壽終就寢了?”雖然自家爸不敢反駁,但是邢樂還是朝着兩位醫生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個,邢先生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家庭醫生見狀連忙戳了戳自己的好友,一路上早就聽說過邢樂大名的小蔡立馬回道:“那個,我姓蔡、是名獸醫,現在正準備帶老爺子的季末回醫院檢查檢查,如果到時候有什麼問題···”
“咳咳!”溫啓天掀開眼皮看了眼邢樂,後者立馬自覺的走在溫啓天的身後,看向小蔡道:“不用了,那個蔡獸醫啊,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告訴我爸就行。”
“嗯好。”點了點頭的小蔡看着溫啓天道:“溫先生您放心,要是賣家真的有虐待動物的嫌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溫先生的。”
“好好好。”溫啓天立馬喜笑顏開的看着小蔡道:“那就麻煩小蔡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溫先生,我們就先走了。”小蔡笑着點了點頭,與好友一齊上車,離開了溫家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