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低，又啞。
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落在顧芒的神經上。
“……”
女生鎮定從容的開口，“困了，晚安。”
這句話對陸承洲來說殺傷力挺大的。
男人臉色變了變，稍微坐直。
“顧芒……”這邊剛出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陸承洲盯着手機屏幕上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看了幾秒，捏了捏眼角。
幾秒後，房間裡響起男人沉沉的低笑聲。
撩不過就跑，越來越熟練。
陸承洲嘆了口氣，給她發了條消息：“真睡？”
顧芒還在陽臺上站着，胳膊撐着欄杆，姿勢懶懶散散的，手指夾着根菸。
看見消息，精緻的眉眼一挑，沒理。
陸承洲又過來一條：“給你買的巧克力明天到，五盒。”
中午去星光廣場，那邊只剩下一盒。
明天到。
那五盒巧克力給她空運回來的？
顧芒嘖了聲，把煙咬嘴脣邊，回覆他：“哦。”
挺冷漠的一個字，陸承洲卻笑了笑，“晚上吃的什麼？”
顧芒懶洋洋的打字：“炒麪，奶茶。”
陸承洲下牀去倒了杯水，也提醒她：“學校裡熱牛奶不方便，記得喝蜂蜜水。”
顧芒忽然想起唐笑笑說她想要蜂蜜的鏈接，問他：“蜂蜜一瓶多少錢？”
她以前很少喝蜂蜜水。
麻煩。
都是直接買礦泉水。
所以對蜂蜜的市場價不瞭解。
這邊，陸承洲喝了半杯水，又把空調溫度調低了兩度。
同時單手回覆她：“兩萬多。”
顧芒：“……”
陸承洲看着發來的六個點，笑，“給女朋友的必須是最好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顧芒收起手機，進了宿舍裡頭，關上陽臺門。
唐笑笑他們已經幫她把蜂蜜放好了。
顧芒走過去，把毛巾掛好，視線劃過牀上的那個藥劑盒子，嘴角拉平，眼皮垂下來。
她拿着吹風機去洗手池那邊。
吹乾頭髮，顧芒把東西收拾好，抓着護欄利落的翻上牀。
唐笑笑正吃果凍，一個用力擠到了自己臉上，又掉到地上。
她像是完全沒感覺似的，看直了眼，“我去--”
鄭渺嘴角抽了抽，這身手，是真的酷。
……
顧芒拉上牀簾，坐在牀上。
一條腿曲起，胳膊撐着腿膝，眉眼低垂着，拿着江燧剛給的盒子看。
面無表情的。
好半晌後，她從盒子裡取了一管淡藍色藥劑，然後又拿出一套一次性鍼灸用的針。
打開藥劑管一邊的塞子，用鍼灸的針戳進透明管內芯，沾了一點藥。
然後低頭扎進自己的各個穴位。
動作十分熟稔，彷彿這樣的事做了很多次。
……
第二天下午，校園裡來來往往的人明顯更多了。
各大學院組織學生開會。
輔導員宣佈軍訓注意事項，明天早上的集合時間。
輔導員站在講臺上道：“我們去訓練的地方在郊區，是正規的軍事訓練基地，規矩比較多，明天早上六點半，基地會派車來接大家，稍後各班選了班委，去文體館領軍訓的裝備。”
大會開完開班級小會。
小教室裡。
班級助教在黑板上寫了待選的班委，然後轉向大家，笑着說：“咱們現在選班委。”